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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妻,非一朝一夕 作者:青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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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了身体,颇为不自在地问:“沈荼,你身上用什么熏的?好清爽的兰香。”

    “并非用什么熏的,我喜兰花,家中植了很多,时常侍弄,身上便染了香。”

    “那改日带我去你家,我也来熏熏。”

    “好。”他依然笑着应下了,似是不觉得我的要求有什么唐突的。

    眼见天色已晚,今日这种日子,茶楼里是没什么客人的,所以每年的这一日晚饭都比平日早很多,若不早点回去,杨叔定是不会帮我留饭。我匆匆和沈荼道了别就往家里奔去,跑的太急撞了迎面而来的人的肩膀。

    “对不住。”

    “无碍。”听到这清灵的声音,我在渐暗的暮色里仔细瞧了瞧,嗬,又是一个美人!还是个女子!莫不是老天怜我,赠了个美人于我?然而美人只说完那两字就继续往前去了,惋惜一阵继续往回跑,终是心里痒痒,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

    却见美人停在了离彦面前,不知与他说着什么,她回头望我一眼,看不清表情。并非是我自作多情,美人看的的确是我,除了我,这一条街可就没别人了,要非说有,可都在姑娘公子的房里呢。美人回过头去,与离彦一同离去了。

    两人站在一起倒也是般配。

    回了家,杨叔果真已经在吃了,亏得我跑得快。

    “小子,看的可爽快?”杨叔夹一口菜,咬的“嘎吱”响,我真怀疑他把那菜当作了我来咬。我一脸谄媚的坐下,拿起筷子就给杨叔布菜。

    “杨叔,您辛苦了,多吃点多吃点。”

    “算你小子识相!”看那神情,杨叔应是十分满意。这老头,不知该怎样说了,每次想让我给他布菜,都要佯装出一副怒容。平日里给他布菜却又嫌我肉麻,着实是个别扭的老头。

    一顿饭吃的甚是饱足,我和杨叔靠在椅子上,碗筷是要我来洗的,我不着急,杨叔也不催,爷俩隔着一桌子残羹剩饭聊天。

    “杨叔,你为何非要让我嫁人呢?我娶个老婆回来,给我们杨家添子添福不好吗?”

    “你姓柳。”

    “可是把我养大的人姓杨!”一旦杨叔提及我的姓氏,内心便涌起一股他未把我当亲人的失落感,我不止一次起过改姓的念头,都被他否决,他固执的不允许我改动姓氏,几乎偏执,却从来不提原因。显然,杨叔也不想与我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语气一转换了话题。

    “臭小子,老婆娶回来是要来疼的,你会疼人吗?所以,还是找个会疼人的娶了你我才放心。”

    杨叔短短两句话就把我接下来的话都堵回了腹中,诚然,我确是个不会疼人的,杨叔病的半天起不来床我都只当他是赖床,若要让我疼老婆估计也是行不通的。但要我嫁人我也是决计不肯的。

    “小子,上次刘家二少爷差人来说亲,你为何连打都没打就给回绝了?”

    “那劳什子二少爷一副风流相,必是个不安分的,我若是和他打,万一输了嫁了过去,将来他招回个小三小四,我又如何自处?”那二少爷一张面皮生得倒是不错,家传的功夫也好的很,然我是不能与他打的,谁叫他是个男子!

    “你不必以貌取人,听闻那少年郎是个君子,若娶了你必会以心待你。”

    “杨叔,不是亲眼见到的我不认,任他名声好到天上去,不合我眼缘的便哪来的回哪去。”

    从他起意将我嫁出去时,我便与他约法三章,能娶我的人必得是合我眼缘,会宠我,并且打得过我的,否则凭什么让小爷甘心嫁给他。当然,会宠人这一项是杨叔加的。

    但说来,这不过是我拿来敷衍杨叔的借口,我不愿嫁人,只这合眼缘一条就能挡住大半的求亲者。若是实在在容貌上挑不出毛病,便来打上一架,杨叔功夫好得很,我自小跟着他也差不到哪去,是以到得今日合眼缘又打得过我的尚未能遇见过。

    杨叔轻叹一声,“你这小子,如今你都十九了,拖得久了,过了服用育果的年纪,将来想嫁恐怕都嫁不出去。”

    育果是可令男子有孕的一种果实,约是两百年前被发现,从那时起,男子间的婚姻之事才算完全被世人接受。但并非服了育果便可有孕,若过了二十五岁仍未服用,日后再用怀孕的可能便会大大减小。不过杨叔担心的也为时尚早了。

    “杨叔,我去洗碗。”我找个理由遁了,若是再坐下去,杨叔必得将我数落一番,最后得出个我嫁不出去的结论,再喟叹几句。若不是怕挨揍,我倒是想问问,若我这样一无是处没人愿娶,那他还何必非要将我嫁了?然而我是打不过杨叔的,这些话便只能憋在心里。

    我坐在厨房刷碗,手上动作甚是娴熟。自小便只有我与杨叔两个相依为命,衣食住行皆要自己动手,所谓君子远庖厨在我杨家权当狗屁。杨叔厨艺精湛,这么多年来养刁了我的舌头,而在下不才,权且会刷个碗筷。

    两岁多时我被杨叔收养,自此之后我两个几乎踏遍了西华的万里河山,那时我两个当真是一穷二白,不过幸而杨叔是个有头脑的,没几年便攒了一笔钱,在各地做些生意。三年前,他带着我来到这浧川城,那时花楼与小倌馆之间只隔着一个残破的铺子,并以此作为界限成对立之势,竟也没人起过盘下那铺子的念头。

    杨叔来到这里后,瞧那铺子越瞧越顺眼,便盘了下来,改建成茶楼,请了几位茶功夫高超的师傅和跑堂的小二,甚至自己动手学起制茶来。而我,杨叔说,虽说我是要嫁出去的,但也不能不事生产整日里吃闲饭,我便在茶楼说了三年书,竟也有不少熟客是冲着我这书来的。

    我不记得我的亲生父母,除了父亲姓柳其他一无所知,只隐约记得家中是个颇为富贵的宅子。杨叔从未提过我的家人,也不提他与我是何关系,又是为何收养我,幼时我还会问上两句,但得不到答复后便也不再问了。

    我曾在杨叔的肩上看见一颗红痣,那是服过育果的人才会有的,若不是我能肯定两岁之前绝没有见过杨叔,我都要怀疑我是不是杨叔生的了。也是自那时起,我再没提过让杨叔娶妻的话,因是我晓得,以前他说来拖延婚姻的不过是借口罢了。

    我心下一直颇为好奇,如杨叔这样聪颖强势的人,得是哪般的人物才能让他甘心委身?但我也知道,喝过立誓的血酒却又分离,即便是对男子而言,那也是提不得的伤心事。茶楼的跑堂小林与我提过,育果只长在西华,全由官府控制,只有那要成亲的于官府处登了名册后方能得到,成亲之日由作为夫人的一方和着血酒服下。所以,我猜定,杨叔嫁过人。但那必是他的伤心事,提不得!

    ☆、第8章 沈荼来访(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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