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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漠倾盆 作者:寂子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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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沈家嫡系的这一脉坐不满一桌,我们这家三个人,母亲的叔父沈达一家三口,外公沈浚早年过世,独留其妻冯氏,再来便是老态龙钟的沈太公。

    哥哥和沈家人打过招呼之后,开始帮着会场的工作人员奔波。我的座位在沈达的儿子沈芒旁边,他一见到我,热情地叫我:大侄子!

    欸,小舅舅。我回他。

    好久没见了,你留学回来了?他询问起我的现况。

    这位大我两岁的小舅舅在沈氏工作了几年,已经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干练,但人却比从前更显平易可亲。听说他在沈氏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主管,却颇有声望,可以预见将来必成大器。

    沈家这一年龄的后辈中,同为男性的只有我、哥哥和沈芒,我们三个可以说是一起玩到大的,彼此之间虽然一年见不了几次面,却也算得上亲近。因此看见了他,心情倒也舒畅。

    谈话间宴会开始,司仪在舞台上抑扬顿挫地背诵着串词,之后母亲从幕后款款走出,身穿一袭深蓝色缎面的晚礼服,深海一般的色彩,衬托出她修长的身材。母亲虽然虚岁五十,但保养得当,依然风姿动人。当然,她为此所做的努力我和哥哥都看在眼中。更觉如今的女人,尤其是母亲这样有能力有姿色又对自己要求严格的女人,可以说生活艰辛。

    哥哥走上台前,为母亲念着祝词。原本哥哥是与沈氏无关之人,他也主动避免了和沈家的交集,但我不愿上台,所以这事一向都由他来,沈家的人都已习惯,而外人只当他是沈家少爷而已。母亲在十多年前收养震后孤儿的事早已被人们所遗忘。

    说罢哥哥在台上鞠躬,厅中所有人配合地响起喧天的掌声,哥哥引导大家喝酒碰杯,一时间所有人都站起,举起手中的玻璃高脚杯,玻璃相击的清脆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醇红摇漾,晕染了母亲的脸颊。

    之后,宾客落座,台上演奏起舒缓的歌舞,又有一波接着一波的人离座选菜,哥哥在我的另一侧坐下。一番饕餮之后,厅中的灯光突然尽数熄灭,只余两旁的房顶亮起了暖黄的柔灯,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仰头望去,司仪再度登上了舞台,用着喜庆的调子宣布抽奖环节开始。人群中开始涌现兴奋的议论声,哥哥倒是一脸镇定,估计这是出自他的安排。

    司仪开始摇起号球,全部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一片昏暗中,沈芒却突然靠近了我,神秘兮兮的样子,问我说,你小子真行啊,怎么进的恒卓?

    第22章 22

    我正专注地望着舞台方向,三等奖已经开出,是一台洗衣机,得奖的是公司里一位司机。

    我看着那司机三步并作两步走上舞台,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一边回他,什么恒卓?

    他反驳道,别装,我爸可都告诉我了。本来都要给你安排位置了,却突然听说你进了恒卓实习,你也是厉害,招呼都不打,幸好是实习还不是正职,否则的话……

    三等奖都这么慷慨,二等奖更是令人拭目相待,开奖之后,某位老板领到了十寸大小纯金的观音摆件。

    唉,别这么说,恒卓比起沈氏来更适合年轻人锻炼不是?

    有人打断了沈芒的话,我转头一看,见沈达沉稳地拍着沈芒的肩,示意他不再谈论这事。他看着我说道,再说,阿睿能通过恒卓的筛选,这就代表他的实力已经可以被一流的水准所承认。恒卓有着更为广阔的视野和磨练人的机会,到时阿睿再回到沈氏,那不就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了?

    沈达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这一桌的人听见了。沈家估计也知道了我这事,此刻都放慢了手上的动作,饶有气势的看着我。

    在那些视线之下,我竟跟着紧张起来。哥哥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但也不敢插话。

    另一边,我只能听见沈氏的某位主管领到了一等奖的笔记本。

    叔公说的没错,这也正是我所打算的。我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之后,沈太公首先夸赞了我一番,其他人跟着附和,气氛立时缓和下来。这样一来,这件事摊开来解释了一番,倒不成忌讳了,我有些感激沈达,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也算帮了我一把。

    言谈间母亲已敬完一圈酒,却也未见有喝醉的趋势,带着香风阵阵,走到哥哥身边,轻松落座,还问我们在说什么?

    沈达一笑带过,等母亲终于来得及用餐时,将一把车钥匙递到了母亲面前。

    阿睿和阿皓也到了该买车的时候了吧。沈达爽朗地笑着。

    在座的人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串钥匙,母亲更是惊喜地说不出话来。

    二叔,这礼可送得不轻啊,我可不能收。母亲推脱道。

    没事,不贵,普通的车。你十年一次的生日,当叔叔的我不照顾你,还有谁照顾?只是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喜欢什么样的车,让阿芒帮着挑的,车就停在楼下,一会儿回去了就直接开走吧。沈达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完这话,又将钥匙给了沈芒。沈芒会意,面对我和哥哥晃荡着钥匙。

    那真是谢谢二叔了,阿睿阿皓,沈姨暗示我们。

    我们连声感谢,之后哥哥从沈芒手中接过钥匙,又将它给我,说着,你先用着,我还开了沈姨的车。

    我接过钥匙放进口袋。这时司仪领着服务员走了过来,说是为了补偿刚才没有抽到奖的人,每人可以挑选一个福袋,我们一人拿了一个,司仪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锦盒,在沈太公面前打开,只见一对极为通透的青玉色手把件安安稳稳躺在其中。

    司仪向沈太公道完高寿,沈太公笑呵呵地接过。他面皮已经松弛,但皮肤依旧白净,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瓷牙,神态安逸,看起来满是福气。

    司仪走后,哥哥也将生日礼物送给了母亲,署了我和他的名,也不知是他查了多久资料敲定的一套化妆品,他自己出的钱,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哥哥偷偷存了多少钱。

    于是气氛被调动起来,这顿生日宴持续了一个晚上,舞台上节目不断,在座的宾客也陆陆续续地取菜用餐。

    散场之时已是酒酣耳热,众情高涨,一个接着一个的人走来向母亲祝贺,之后恋恋不舍地离开宴会大厅。

    沈达喝了酒不能开车,沈芒和他母亲有事已经离开,母亲便让我们送叔公回去。沈达正好带着我看车,这任务就交给了我。哥哥则负责送外婆,母亲和她那群生意伙伴约着续摊,也不和我们同路。一时众人散场,厅中冷冷清清,一片狼藉。

    我在停车场看见了沈芒挑的车。

    那车果然不错,车身的白漆有着很高的纯度,外形匀洁而优雅,整体不算花哨,又显轻捷。

    我稍微试了一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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