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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无提 作者:瞳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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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手握夏国三成兵力、由元帅降为将军还未来得及改口的苏将军,我实在想不出别人了。”

    “哈哈,你果然聪明。”

    苏锦一笑就是肆意张扬,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带着未经世故的澄澈,此时却刻意地捻着他的痛处狠狠戳,“可惜还是亡了齐国。”

    司空闲只是轻描淡写地摇头,紧张过后感觉到冷了,就泰然自若地坐回了床头,淡淡道:“那是因为我不自量力妄图与陛下作对,害了齐国。倒是将军识相,投降得早。”

    他反唇相讥,苏锦却脸色不变,理所当然道:“人贵有自知之明,这一点我就比你聪明多了。”

    司空闲道:“将军说得很对,陛下雄才大略,想必将军就是硬扛也撑不过多久。现在不过是在史书上落了个贰臣的名声,被人笑说是苟且偷生而已。”

    苏锦道:“能做陛下的臣子是我的容幸,背个骂名又算什么?我也是为了夏国的百姓社稷着想,想为陛下开启太平盛世尽份绵薄之力而已。”

    司空闲诚恳道:“以陛下之能,太平盛世只是早晚,我也希望有幸能效忠陛下。”

    两人各怀心事,翻来覆去地把鹤景楼歌功颂德了半天。司空闲说得又渴了,苏锦给他喝了半壶水,这才消停了下来。

    这时候有宫人敲门,苏锦问:“有什么事?”

    “回将军,陛下刚才吩咐小人把这碗药粥送来。”

    “知道了。”

    苏锦挡在门口接过,宫人连一眼都没能看到就被赶走了。

    苏锦刚把盖子打开,香甜的味道就溢满了屋,连空气都没那么冷了,这样甜腻的香气,一定是放了红枣。司空闲光是闻到味道就直了眼,他的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工作了,昏迷期间也只是灌了些汤药,唯一吃过的东西……不想回忆。

    苏锦顶着他灼热的目光在他床边和司空闲面对面坐下,司空闲知道这是给他的,上去就要拿,苏锦却在他碰到的时候往后一挪,让他的手落了个空。

    司空闲有点生气了,你可以欺负我,讥讽我,但怎么能不让我吃东西?

    苏锦迎着他忿然的目光,笑着反问道:“你的手拿得住吗?”

    司空闲低头吃力地抬了抬手腕,逞强道:“拿得住……”

    “张口。”

    乘着阿胶粥的瓷勺到了嘴边,司空闲本能地张口吞咽,马上就被烫得飘了泪花,对上苏锦似笑非笑的眼睛才知道他又是故意的。

    他一边瞪着苏锦,一边舔了舔受伤的内壁,感觉到已经烫掉了一层皮,又一勺热粥送到了他嘴边。司空闲也不跟自己过不去,自己吹了吹,一口咽了下去。碰到受伤的地方还是很疼,但这一切都阻止不了他吃东西。

    先入口就是红枣的清甜,而后尝到阿胶带有的一点点腥气,不过混上红糖和桂圆缓解了这一点,这一勺他竟然还吃到了桂圆,说来都是补血的东西。

    苏锦把手心在他面前摊开,司空闲愣了一下,先是没明白,反应过来才把桂圆的果核吐到他手心。苏锦面不改色地又喂了他一勺,甚至没有笑他,反而司空闲觉得尴尬极了,闷不做声地把整碗粥都喝了。

    这粥炖得软烂,受尽虐待的胃盛满了极好消化的热粥,身子也暖了起来。司空闲脸色马上好看了很多,隐约有点发红。

    苏锦给他喂完整碗粥,这才把果核放进碗里,起身搁到了桌上,问道:“还要喝水吗?”

    司空闲还沉浸在之前的尴尬中闷声道:“不喝了。”

    苏锦便笑了笑,“那在下先告辞了。”

    司空闲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还是既想他走又希望多留一会,面上却嗯了一声,“将军慢走。”

    苏锦笑道:“回头见。”

    司空闲道:“回头见。”

    苏锦推门离开,这次开门却带来一阵刺骨的冷风,刚才采暖起的身体又冷了下来。门一关,连阳光也没有了。

    司空闲吃饱了就困顿地不行,打了个哈欠,自语道:“看来鹤景楼身边也不安分,苏锦?嗯……”

    第六章:行于刀尖之上,无惧血肉淋漓

    苏锦出了门,对着刚才送粥来的宫人笑道:“粥给他喝完了,可以回去回复陛下了吧,免得圣上又觉得我欺负俘虏。”

    他一走,那位宫人就推开了司空闲的门,将桌上的空碗收走,司空闲马上醒了,懒懒道:“这位小哥,如果可以能麻烦你帮我叫大夫吗?”

    宫人听了他那么说,便凑近问道:“公子是哪里受伤了吗?”

    司空闲笑道:“你是大夫吗?”

    宫人道:“这倒不是,小人只是关心……”

    司空闲道:“我为什么受伤阁下还不清楚吗?”

    宫人没想到他如此刻薄,便不再问了,转去回复,身后司空闲又道:“还有麻烦给我找件干透的衣服,怎么什么人都让进我这?”

    见那人走了,司空闲强迫自己下了床,赤脚刚走了一步就能感觉到后庭的伤还是没有恢复。他又走了几步,挪到了桌边,碎片混杂着水渍还没有清理掉,他一咬牙走了上去……

    如霜雪般晶白的双足被瓷片割得鲜血淋漓,司空闲面无表情地以手搀着桌沿这才将将站稳。

    忍着钻心的疼,他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也是在这个国家,也是寒冬,他和同窗好友烹一醅新茶谈天说地。

    他问:“人何以为灵?”

    至交蓝歆尘,和他并称得上是当时江南头号才子,对方摇摇折扇,笑吟吟答道:“人之所以为长首,是因为人知荣知耻。”

    他正是书生意气,最狂傲的时候。

    司空闲听了却苦笑,“人所以传承千年,却是不过是适时而为罢了。”

    他却一生漂泊惯,傲首也折腰。

    他们争了很久,谁也不服谁,到底没找出个答案来。

    世事无常,他逃回齐国后两国开战,他与蓝歆尘割袍断义,千方百计置昔年的好友于险地。两人斗了这么久,却谁也没想到当时最被看好的两位才子到最后一位成了鹤景楼的座下臣,另一位……则成了阶下囚。

    有才气的读书人难免就有些恃才傲物,哪个不是心比天高,对权势不屑一顾,视气节为生命,现在却不得不对鹤景楼屈膝。

    司空闲光是想想就想笑,有了答案。

    “人所以能苟活,不过是趋炎附势罢了!苟且偷生……和知了羞耻的牲口又有何区别?”

    可是鹤景楼,你不也是站在冰缕之上吗?

    “他们都聊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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