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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怪者 作者:西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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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的干的。”

    雷廷琢磨一下:“这还靠点谱。”

    卫远扬抓过纸笔写着:“我们现在要解释的事包括:无头司机,监控坏掉,杜某的奇怪举动,他家给搬空,还有表弟失踪。其中无头司机用鬼上身解释,奇怪举动也能连带解释,那么剩下三件事,首先是监控……”

    “如果是人为的话,就说明有人故意破坏了录像资料,好阻碍调查,掩盖‘无头出租’的事实。”雷廷分析道。

    “搬家八成也是这个原因。”卫远扬补充。

    “那是谁干的呢。”雷廷嘶一声,“这些事一个人绝对搞不定,绝对是一个团伙,还是个非常专业的团伙,又能破坏交警队的录像,又能把指纹抹得一个不剩。”

    “那我们就假设它是一个团伙。”卫远扬说,“可能这团伙正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并因此导致杜义群被鬼上身、掉了头还开着出租乱跑。他们怕事情泄露,一面去交警队破坏录像,一面去杜某家中销毁证据,也许途中被他表弟发现了,就来个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糟!”雷廷突然坐起来,“那两个学生!”

    “什么学生。”卫远扬问。

    “那两个目击者啊!后来一直联系不上!”

    卫远扬瞬间反应过来:“难道她们也被灭口了?”

    “你不是有她们报警用的号码吗,赶快打一下试试!”

    卫远扬立刻翻出手机拨过去。

    嘟——,嘟——

    两人摒吸静气地听着,死亡的气味似乎从听筒里散开。

    “喂?”忽然一个女声。

    “啊,喂?”卫远扬一愣。

    “请问你是哪位?”

    “我……我交警队的。”卫远扬回过神,“9月2号凌晨是不是你们报的警,在黄山路香樟大道交叉口。”

    “是的。”女孩说,“怎么了?”

    卫远扬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你们那个……最近还好吧?有没有受到人身安全的威胁?”

    “没有啊。”女孩莫名其妙。

    “叫她们过来做笔录!”雷廷提醒。

    “哦。”卫远扬点头,“那辆无头出租可能涉嫌刑事案件,麻烦你们来公安局做个笔录。”

    “什么无头出租。”女孩却说。

    “就是那个无头司机开的出租啊,不是你们报的警吗。”

    “对。”女孩说,“我们报警投诉司机拒载的。”

    “拒载?”

    “那天我们招了那辆车想回学校,他开口就要30,我们要求打表,他不愿意,双方就吵起来了。”

    卫远扬皱了皱眉:“不是有人威胁你们这么说的吧。”

    “没人威胁我啊。”女孩语气听起来十分正常。

    “那没事了……”卫远扬犹豫地挂断,看向雷廷,“这咋回事。”

    “找110中心调记录!她报警时绝对不是这么说的。”雷廷果断拨通同事的电话。

    对方一番查询,结论却是当日无此记录。

    三天后,卫远扬拖过椅子,坐下,正面盯着靠在沙发上玩平板的舍友。

    “雷廷,我跟你说一件事。”他一脸严肃。

    “干什么。”雷廷见他那阵仗,不禁退了半米,“千万别跟我表白啊,老子喜欢女人。”

    “表个屁!”卫远扬骂回去,“我现在很认真,别打岔!”

    “那个……我最近刚换新电脑,手头也不宽裕。”

    “谁要跟你借钱了!”卫远扬一拍茶几,“我严重地告诉你,你失忆了!”

    “啊?”雷廷大小眼。

    “你说说你上周都干啥了。”

    “吃饭睡觉、上班下班。”

    “还有呢。”

    “斗地主、八十分、□□。”

    “谁问你这个了!”

    雷廷一咂嘴:“再往下可就是私生活了啊,我凭什么跟你汇报。”

    “9月1日晚上你去哪了!”卫远扬好似审犯人。

    对方回忆了一下:“跟同学打桌球。”

    “然后呢。”

    “跟同学打牌。”

    “然后呢。”

    “然后我看时间差不多就回来了啊。”

    “你脑门上的伤咋回事?”

    “不是跟你说了吗,回来路上被卡车刮了一下。”

    卫远扬将一张纸丢到他面前。

    雷廷不明就里:“这什么。”

    “你交通事故的笔录。”卫远扬道,“确切地说是‘我们’交通事故的笔录。”

    雷廷翻了翻:“有这回事?”

    “有。”另一个东西被拍到桌上。

    雷廷看一眼,是警用摩托车的零部件。

    “这是在事故里被压断的倒车镜。——人证物证,一应俱全。”

    对方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9月2日凌晨我们接到报警,发现一辆由无头司机开的出租,我们在追它的时候出了事故。”卫远扬说。

    雷廷挤两下眼睛:“有这回事?”

    卫远扬的表情无比肯定。

    雷廷摸摸脑门上的纱布:“不会是脑震荡引起的逆行性遗忘吧。——不对,你刚才说什么?无头司机开出租?”

    “没错。”卫远扬点头。

    雷廷难以置信地望他,半晌,哈哈大笑道:“你脑子被门夹了吧!”

    卫远扬却没笑,沉默许久,站起来说:“算了,你忘了更好。”

    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台灯,卫远扬在抽屉里摸索半天,掏出一本空白的工作日记。

    展开第一页,拔掉笔盖,看了看左手腕的念珠,他写道:

    9月9日,星期三。

    我认识一个叫齐谐的人,虽然我到今天也想不起和他认识的过程,但是我可以肯定,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最早关于他的记忆是医大附院碎骨案,那时我和谢宇一起调查,并结识了丁隶。结案后,我和谢宇发现,我们失去了某些记忆,这些记忆都和一个姓齐的男人有关。从手机储存的电话号码,我们查到齐的住处,在那里再次见到丁隶,获悉他也有同样的失忆症状,并推测:我们三人和齐早就相识,归心堂以我们的人身安全胁迫他加入静坊,他可能出于保护考虑,删除了我们关于他的记忆。接着,丁隶主动打入敌人内部,我和谢宇在外围调查,经过一系列案子,于西沙邮轮“南星号”汇合。最后南星号发生爆炸,齐谐落水失踪,第二日凌晨被打捞上岸,确认死亡。

    卫远扬写到这,停顿了一下,把“确认”二字划掉,改成了“看起来好像”,接着写:十几天后,齐谐不明原因复活,在志怪斋居住一段时间,于上月底(8月23日)搬去上海,据说加入了归心堂。有关齐谐的陈述到此为止,以下是对失忆的推测:

    鉴于我和谢宇、丁隶(包括无头司机的目击者和雷廷那孙子)都发生过失忆,这可能不是个别现象,也不完全由齐谐控制。我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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