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拐圣僧 作者:一初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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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他拾级而上。红褐色的袈/裟,灰白色的僧鞋,就是她在藏经阁里最直观的视觉印象。
绕过密密麻麻的书架,尽头放着桌椅笔墨,可供人阅览小憩。曲月升深吸一口气,好像空气中都弥漫着安定祥和的味道,掉漆的书架,古朴的经书,隐隐流露出一股源远流长的佛家气韵,让人莫名心生宁静。
闻远在最里面的书架停下,低声问她:“之前可有读过什么佛经?”
曲月升下意识也把声音压低,像是生怕冒犯了佛祖:“囫囵吞枣的读过观音……啊不,是什么波罗蜜心经,还有《金刚经》,不过经书里的意思一点也不懂,也不知道算不算。”
她越说越心虚,心里早就敲起了小军鼓——圣僧该不会因为她对佛法不慎了解,就不给她引渡了吧?
闻远沉吟了一会儿道:“曾听曲姑娘说过《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中的句子,不若就从《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开始学起?”
曲月升自然无异议地点头。
闻远从书架上选出一本《心经》递给曲月升,引着她在书桌前坐下,又道:“曲姑娘可以先说说读《心经》心得,或有疑惑处,可以与贫僧交流一二。”
“心得啊……”曲月升拉长了尾音,显得有些心虚的抬头,一双大眼睛无辜地望着闻远:“大概是觉得……它的字最少?”
闻远被噎了一下,继而在桌上铺开了笔墨:“既然如此,曲姑娘便先从抄经文做起吧。”
“啊?”曲月升莫名想起了小学时代的罚抄,只觉得右手隐隐作痛。
她红唇微张,水润的胭脂微微泛光,就像婴儿温暖的小脚印踩在心口,徒然让人生出万丈柔情。闻远别过头去,自然地转移了视线。
曲月升还以为他是失望,慌张的道:“抄就抄啊,我最喜欢抄佛经了。”
闻远微微颔首,正襟危坐的开始阅览佛经,嘴上仍道:“若有不理解处,尽可说与贫僧。”
曲月升假装自己很内行的点点头,拿起墨锭磨墨。幸亏穿越前古装剧看得多,她磨起墨来还是有模有样的,还真有点大家闺秀的味道,不过一拿起毛笔,曲月升就体会到了装哔遭雷劈的感觉。
她写的这是什么鬼?那一手行云流水的正楷字呢?眼前只有一张被墨水化的乱七八糟的纸,上面凌乱的笔画叠在一起,丑的就像一坨粑粑屎……
作为一个文科妹子,曲月升用现代的水笔写的字还算能看,可一换上了软体毛笔,这狗爬字是决然不能见人的。她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把繁体字抄成了简体字,不过这也并没有区别,因为她的鬼画符……并没有人认识。
专业鬼画符的假道士曲月升悄悄撇过头偷看了闻远一眼,但见他正襟危坐,双手自然地打开在佛经两侧,神情庄重,眉头却微微皱起,显然心思并不在佛经上。已经到了嘴边的求助又咽了回去,曲月升满脑子只剩下一个疑问——他在烦恼些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注解(1):出自《五灯会元》,灵隐寺普济编集,后文对其的解释翻译摘自网络。
清早发章节发现被锁,我还以为自己稀里糊涂写了什么的不该写的东西,打开一看,原来是许多佛经内容都是屏蔽词,也因此打了许多斜杠,请小天使见谅。最后面无表情的送晋江一个“呵呵”,希望它自己体会。
☆、烦恼
“你又发呆了。”不知何时,闻远的视线已经从佛经上移开,转向曲月升,原本微皱的眉头自然的舒展开来,宛如新春的抽枝嫩柳。
曲月升后知后觉的收回视线,颇为心虚地低下头。
闻远沉吟片刻,食指在雪白的纸张上轻轻敲击:“抄好又特意以墨汁化之,可是遇到了什么疑惑?”
“啊?我没特意……”后知后觉的曲月升立刻住嘴,乌溜溜的大眼睛抬起来偷偷看了圣僧一眼,然后飞快的垂下去。
闻远恍然大悟,下意识多看了一眼纸上那歪扭难辨的一大块墨迹——所谓大家闺秀,相府千金的字,原来就是这样的啊!
曲月升等了很久都不见闻远开口,只能再次抬头偷看,恰好对上了他带着笑意的眸子,她下意识也嘿嘿一笑,眼角弯出一个羞涩的弧度。
“曲姑娘是不善文墨?”
曲月升诚实的点头,想了想又觉得太掉面子,画蛇添足的补了一句:“我不是文盲啊,只是字丑而已。”
闻远忍俊不禁,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极了常来寺里偷吃的小老鼠,他心中一动,拿起一支笔蘸了些墨,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下方方正正的楷体——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他的字骨力遒劲,点画爽利,下笔如行云流水,尽显大家风范,就算是曲月升这种完全不懂书法的人也能看出写了一手好字。她歪着头偷笑,一双黑溜溜的小鹿眼直勾勾盯着闻远,像是能滴出水似的,满满的崇拜都直直写在眼睛里。
闻远被她看的不好意思,急急地放下笔,低声道:“你跟着写一遍。”
“啊……哦。”曲月升学着闻远的样子拿起笔,可是用惯了水笔的人换成毛笔,怎么握怎么别扭。好不容易抓住了笔杆,还没来得及写第一划,一滴墨水就已经等不及的滴下来,又污了一张纸。
曲月升扭过头,无措的望着闻远,湛黑的瞳孔映着盈盈明光,莫名让人舍不得责怪。
“不要紧,再来一次。”闻远耐心地拿起笔给曲月升示范:“笔杆放在拇指、食指、中指的三个指梢之间,食指在前,拇指在左,中指在右下,下笔的时候注意要把笔尖提起来。”
曲月升点头照做,一提起笔,竟然还真有几分写毛笔字的样子,可惜写惯了硬笔的人突然换成了软笔很难习惯,下笔就忍不住发抖,一句话没写完,字迹歪歪扭扭,墨滴的到处都是,一张纸又毁了去。
这回她没好意思再看闻远,只是憋着嘴悄悄低头,准备接受来自圣僧的嫌弃。
闻远轻叹一声,认命的又换了一张纸,握起笔吩咐道:“拿着。”
曲月升乖乖握住笔,闻远这次却没有放手,而是指尖上移,握笔在曲月升手指的上方:“握笔要再上去些。”
隔着半寸的距离,曲月升都能感觉到他手指的温度,连带着她的手也暖烘烘的,手心里很快就积出了汗渍。她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放松些,却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这是专属于闻远的味道。
曲月升顿时小脸涨红,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
“怎么了?”见她迟迟不动,闻远侧着头问,却发现这小姑娘怎么跟兔子似的,字写的不好而已,怎么竟然连耳朵都羞红了?
“没……没什么。”曲月升低着头结结巴巴的答,手中的笔杆稍稍上握了些。
闻远手指使力,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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