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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程铮解释:“雪崩时,最怕埋在雪中不能呼吸,叫丧鸦给他们做个通气孔,各位同仁可以自行爬出雪坑了。左右大家都吃了解鸦毒的解药,区区啄伤还要不了命。”

    程铮颔首:“我听爆炸声沉闷回荡,连绵不绝,似是多在洞内引爆。——可是工巧言依约里应外合?”

    我苦笑摇头:“工巧言长居埙山,他怎会不知巨响必然引起雪崩?纵是他有意炸埙山,怕也是东方厉的授意。——我猜,是东方厉有意与楚修竹归隐田园,却又怕正邪两道对他二人紧追不舍,令他们无法安享太平。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以期一劳永逸。”

    程铮沉吟片刻,也是深以为然,鄙夷道:“伏尸千里竟只为全一己私欲!东方厉绝不能留!”

    我不由又想起那几句判词,只得叹一声算作附和,转头嘱咐萧杧转到埙山阴面隐蔽行踪。

    适才漫天的雪雾渐渐沉淀稀薄,透过重重冰粒,隐约可见以往积雪皑皑的埙山山顶此时已露出大半的□山岩,处处可见断壁残垣,残破得不成样子。

    若是平常山脉,自然受得住区区几次爆破。但埙山并不是普通山脉,它里头是纵横交错的无数溶洞甬道。

    就好像是屋舍一般,掏空几堵墙不要紧,但只要承重墙受损,整栋房屋便会立即摇摇欲坠。

    工巧言是工堂堂主,他会不会这门爆破的手艺?

    从现场惨状来看,他大概是会的。

    鸟群慢慢飞越一处侧峰,我突见一人穿着显眼的蓝色衣衫,呈“大”字型大喇喇躺在地上,不是药何涣又是谁!

    我忙指给程铮看,他端详片刻,又叫萧杧领着鸟群盘桓一圈,待确认四周无人之后方次第落下。程铮先一步跳到地上,按住我肩膀迫我留在原地,道:“这样说话便可。”

    药何涣将手臂枕在后头垫高脑袋,冲我慢条斯理地咧嘴一笑:“你还没死?”他手上脸上都有焦黑的痕迹,一身衣服更是烧得破破烂烂,似是刚刚摆弄了些火属性的玩意。

    我了然问他:“你炸的山?”

    “我和工巧言。” 他大方承认,又笑着向四周比划一圈,“厉害吧?”

    我沉下脸:“你豁出性命,就只是为魔教尽忠?”

    他若有所思地摇头,半晌苦笑:“为了自己吧。”

    他缓缓道:“墨潜低估了你,我也低估了你。你想要灭魔教,东方厉也想要灭魔教,所以魔教寿数已尽。但,你恨魔教尚算情有可原,他东方厉又有什么立场?没有魔教,他哪里会像今天这样风光无匹、大权在握?他有什么权力因为一个女人,就将魔教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将我的几十年心血毁于一旦!”

    药何涣顿了顿,眼中闪出狂热的光:“我无力回天,但我可以拖着东方厉一齐下十八层地狱!他不是在意楚修竹吗?我就把楚修竹弄死,令他们阴阳两隔!”

    他仰头大笑,笑着笑着,嘴角却有黑色的血丝蜿蜒而下。

    药何涣毫不在意地随手揩去,手指着南边道:“东方厉想要借着炸埙山覆灭魔教,我阻止不了,但我可以多炸几片地方。那边的山洞,就是东方厉藏楚修竹的地方。你们去吧,若是楚修竹没死,就替我赶在东方厉之前,补上一刀!”

    他一边说,一边有大量黑血从他口中涌出。药何涣用袖子抹了一把,重新倒回地上,闭目道:“要是你们过了今天还活着,替我告诉你们家药王一声,就说他以后不必再东躲西藏了。算是师兄临死前送他的一份大礼,让他快快乐乐地多活些岁数,晚些再来烦我!”

    我叹一口气,点头道:“你放心去吧。”

    程铮探头向崖下看了一眼,突道:“东方厉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拖到这么晚嘤嘤嘤……

    开启群么技能飞吻一个,碎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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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的你们相信吗,之前我用“为dang那个guo事业献出宝贵生命”,被自动锁住了

    换成gongzhuyi之后……解锁了……

    = =。

    我可以骂脏话吗?

    不能?那就没事了……(姑娘们别在评论里提这事儿啊,千万别连你们也牵连了……= =

    ☆、弃兵牵子

    程铮道:“东方厉来了!”

    我闻言忙也跑到崖边查看,但见白雪黑石之上,一个红色身影仿佛引线上的火星一般向我们飞速靠近。

    程铮抽出腰间软剑,头也不回地吩咐:“我缠住东方厉,你们去捉楚修竹!”

    我明白他的考量:东方厉的内功虽然深厚,但于对敌的经验和招式方面却不及程铮,因此想要在一时半刻打败甚至打伤程铮也并非易事。而高手对决之际,我们留在这里反而是累赘,倒不如转去围魏救赵,挟天子以令诸侯。

    事态紧急,我犹豫片刻便点头答应,急急嘱咐道:“且战且退即可,性命要紧!”

    程铮短促地笑一声:“彼此。”

    也是关心则乱、病急乱投医,我想了想,突跑回药何涣身边拽他起来,咬牙道:“我替你杀楚修竹,你替我帮程铮,成交?”就算是等死的药堂堂主,身上又怎么会少了傍身的毒药?

    药何涣咳嗽几声,将再次涌出口的乌血擦去,桀桀低笑道:“如此,东方厉便最好快些过来,要是我死透了,便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了。需知道阎王要你……”

    我见他又要罗嗦,连忙堵上一句“有劳”便飞速起身,拉着萧杧重新跳上皮毯,急促道:“走!”

    萧杧吹着口哨指挥鸟群扑啦啦助跑起飞,令它们挥动翅膀升至高空,又扑腾几下微调了方向之后,便并拢两翼,炮弹一般向药何涣方才所指的洞口俯冲下去。

    强大的加速度使我们几乎是虚浮在皮毯上方,非得用手指勾住边缘才能确保自己不被北风吹离。

    萧杧顶着风大声向我道:“这样最快!不过落地时有些不稳,你且小心着些!”

    我含混答应一声,仓促调整了一下两臂所绑的袖箭,将机括稳稳套在手指上,又勉强抬头去看下头情况。

    我对这洞穴还稍有些印象。记得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因为没有甬道与其他溶洞连接,所以一直没有派上用场,所以始终维持着自然的形态,前头阔口的甬道,后头有三个或者四个较为宽阔的石室,不算曲折也不算通畅,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地方。整个埙山中,这样的洞穴能有上百处。

    如今这处洞穴被药何涣特别招待过之后,便也变得不那么普通了:洞口和后头山体都被炸得七零八落,遍地碎石残雪,只有前头三分之一的部分还勉力维持着原有的形态。

    楚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