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婿 作者:果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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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延湄手却下移,最后停在他心口处戳了戳,板着脸教训他,“想什么,要说,跟我。”
萧澜忍着笑点头:“嗯,记住了。”
延湄哼一声,热热的掌心便隔了层亵衣覆在他心口。
帐中静谧。
萧澜口干得厉害。
他目光一点点儿下移,停在延湄刚刚伸舌舔了下的唇上,正一时挪不开,延湄却开口说话了,她问:“我好看么?”
这话延湄之前就问过,那时是随意的,此刻却不知为何有了那么一两分挑衅似的味道,萧澜艰难地将目光从她唇上移开,注视她的眼睛,干着嗓子说:“好看。”
延湄顿了一下,又问:“宸妃好看么?”——她不知秦宛姓名,但记住了是宸妃。
萧澜完全不意她突然间提起秦宛,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延湄似乎也不气,又问:“我好看,她好看?”
萧澜咽了下唾沫,说:“你好看。”
按延湄的标准,她也觉得自己好看,甚至觉得闵馨也比秦宛好看。
“真的?”延湄问。
萧澜点头。
不成想,就这一下,延湄彻底炸了。
她推开萧澜,连滚带爬地起来,拍着床榻怒道:“我好看!我好看!你跟她走?”
萧澜瞠目结舌,一时间的确不知道这话要怎么接。
延湄站起来,这回其实顾忌了萧澜的伤,并没往他身上撒气,她抱起被子咚咚地往床上摔,以示她的怒意。
直到这一刻,那些不明根由的,积攒在她心里的剩余火气才算全部发了出来。
耿娘子在外头听见动静,心说这怎头一晚上便叮了哐啷的,忙问:“侯爷,夫人,要进来伺候么?”
“不用”,萧澜的声音断续传出来,“你去歇下罢。”
耿娘子又坚守了一阵儿,听里头的动静似乎小了些,这才回去。
屋里,延湄摔得累了,被子滚成一团,纱帐也被她被扯掉了一条,摊在榻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萧澜自然也受了波及,枕头和被子都被扔到了床下,延湄扯着床帏把他裹了两圈……
萧澜默默地从床帏里扒出来,默默地捡回自己的枕头和被子,抿抿唇,说:“还是让我睡这吧,夜里你要什么也好有个人。”
延湄这一通积怒发泄完都出了汗,她看萧澜站在床榻边,孤零零的,又也不好受,一瘪嘴,唤他:“澜哥哥。”
萧澜袖子一颤,一腿跪在榻上,身子撑在延湄上方,说:“嗯,我在呢。”
延湄抽抽鼻子,“委屈!”
她自己也不知道哪里委屈了,就是想对着萧澜耍赖。
“我知道”,萧澜低下身子,嘴唇贴在她脑门儿上,“我都知道。”
“往后有什么事都告诉你,再不跟旁人走了,你说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延湄眨眨眼:“比我好看的呢?”
萧澜在她耳边说:“没人比你好看。”
延湄觉得这还差不多,心里头才算翻过篇儿,小小哼了声。
被子都被她摔赶蛋了,萧澜只好又去抱了床新的来,正是去岁傅母给做的那一套,延湄钻进去,总算没有把萧澜撵下床,给他留了个被角,说:“睡。”
萧澜不敢得寸进尺,只好隔着点儿距离盖了个边,在被里摸索到延湄的手,握住。
延湄赏他个小白眼儿,到底没抽手,呼呼睡了。
甫一躺在自家床上,两人心里都安生得多,这一觉直接睡到了辰时,太阳照屁股。
萧澜先醒,一动胳膊,发现夜里不知什么时候他把延湄又搂了过来,对着帐顶平复了一下翘起的嘴角,慢慢抽了胳膊起身洗漱。
刚换过衣裳延湄也醒了,手在身旁摸了摸,下意识就喊:“澜哥哥。”
萧澜抓着她的手晃一晃,说:“起来吃点儿东西。”
耿娘子带着小丫头端了水进来,禀道:“侯爷,舅老爷正寻您呢,请您过去说话。”
延湄一听忙坐起身,萧澜道:“我先去,你且不忙,喝些粥再过来就是。”
延湄嗯嗯的点头。
萧澜笑笑,先去了傅济和傅长启的院子,他爷俩儿起得早些,饭已经用过了,萧澜有些不好意思,施礼道:“父亲,二哥,我今日晚了。”
傅济忙摆摆手:“侯爷一路辛劳,理应多睡些时候。”
傅长启没说什么,直接道:“侯爷,我今日便得先返回京里。”
傅济的伤尚还没好,且他本是太和帝的随驾,需得留在这里,但傅长启无妨,随时能走。
“怎这样急?”萧澜道。
傅长启稍叹了口气,道:“在往汉中的时候,也接到了家中大哥的来信,说母亲病倒了。”
第60章 寻常
当时丈夫和小女儿都身在险境,京里头得着信儿,再一乱,傅夫人还不知得急成甚么样子,这病估摸都是急出来的。
“大哥可说母亲病势如何?”萧澜道:“是我疏忽了,该先遣人回去报个信儿。”
傅长启叹一声,道:“信里也没细说,只叫尽快回去,我到了魏兴之后因见父亲伤势颇重,一时不敢离开,送到此地才算放心些,这便走了。”
“我派人与二哥同去,收拾些东西,骑快马。”
傅长启点点头,又看向傅济,傅济连着喝了十几天的药,脸上有了血色,只是毕竟上了年纪,恢复得慢,说话还发虚,他苦着一张脸,咬牙道:“侯爷,要不今日,让长启直接把阿湄也带回去罢。”
萧澜蹙了下眉,“父亲的意思是?”
傅济摇摇头,抹了把脸道:“阿湄是打匈奴人那儿回来的,这侯爷清楚……可傅家是小户人家,只求儿女们平平安安活着,名节什么也顾不了那么多。侯爷若是还念着这一年来的情分,肯让阿湄好好回来,我们这便把她领家去……”
傅济这话倒不是作假,他真有这个心理准备。
萧澜听他说完,一撩袍襟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道:“叫父亲不安,是我的错。但还请父亲与二哥信我一回,湄湄是我妻子,无论发生了什么,萧澜都会终此一生,珍之,重之。”
说罢,一个响头磕在地上。
傅济含着泪,他是过来人,虽然未必能看透人心,但萧澜眼中的情意的真假他还是能瞧得分明,因受了他这礼,又问:“侯爷想好了?”
萧澜道:“其实此事不需想,但这样说父亲多半觉得我是信口一说,总之,您瞧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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