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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婿 作者:果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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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有一人与他唱和:“我方才闻着像是怀州香桂,是宫里头赏赐的酒。不过要说起香桂来,士季兄可知咱们金陵中就有一片香桂最好,可胜那怀州十倍,百倍。”

    方才那男子便故意道:“哦?哪里哪里?”

    “就在城外栖霞寺的后山哈哈哈”,一块儿站着的四人全放声笑起来,样子好不浮浪。

    萧澜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是略睨着几人,淡淡道:“酒并无差,只是看喝在什么人的嘴里,嘴里干净的喝了自然是琼浆,嘴里不干净的喝下玉液也得肚子疼。几位无心饮宴,那便请自这里转身,先去清清口。”

    说完理也不理便走,那人在身后喝:“萧澜,你说谁嘴里不干净!”

    萧澜还没转身,便已有人道:“陈兄,县侯说的便是你们几人。”

    陈士季听了这声音忙执礼道:“阿初!”

    萧澜看向说话的人,正是大司马府的长子沈元初,他的父亲便是沈湛。

    沈元初未理睬陈士季的亲昵,陈家也是世家,不过到陈士季这一辈出的全是轻狂子,整天指着骂人活着,沈元初与他也不过是见了面会点个头的关系。

    陈士季见他不睬又道:“阿初不知我方才为何发笑?”

    沈元初看了他一眼,他自然是明白的,口中却说:“旁人怎样那是旁人的事。士季兄既以君子自居,该知君子自持,不随意刻薄他人。”

    陈士季被他说得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末了只好道:“阿初慢用,我等先行告辞。”

    他们走了,萧澜与沈元初相互一礼,谁都没提刚刚的事,“慢待了”,萧澜微微欠身,“大公子不再坐坐?”

    沈元初面容白皙,性子温润,今年应该还不满十四,只是处事已见端方稳重,颇得其父之风。他比萧澜小了好几岁,二人自没甚交情,方才说那番话也只是自己性情所致,并非因着两人交好,萧澜自然也知道。因摆摆手,“我酒力不及平王与宁王殿下,先去透个气,片刻再来。”

    萧澜猜着他多半是去瞧自己的妹妹了,——今日宾客名单里沈家小娘子也是在列的,不过骄矜些,露个面就回自己车里了,估摸在等太子来。

    沈湛现在是朝中第一人,女儿又与太子年纪相仿,只要愿意,必定是将来的太子妃,因而沈小娘子今日实是跟着哥哥来瞧太子的。

    萧澜也不说破,由他自便。

    后宅,新房。

    延湄静静坐在塌边,她坐的并不舒服,脖颈儿和后背已经湿了大片,黏黏的,连带着她自己脸上妆粉的香气,让她想喊,想叫,可是她硬忍着。

    就这样坐了近一个时辰,肚子饿,屁股也疼起来。

    她烦躁地去揭头上的红纱,却有人微微按住道:“夫人别急,前头的酒席还得一阵儿呢。”

    不是桃枝儿的声音,她透过头纱往外看,——这床榻是陌生的,帐子是陌生的,对面的桌子、窗棂都是陌生的,心里涌起一股不安,她想回家。

    “桃枝儿。”延湄唤道,“婢子在呢”,桃枝儿忙应声,同时端过一小杯水来,看了旁边的侍女一眼,默默递给延湄。

    延湄喝了水又不动了,只盯着不远处桌上放着的一个小花盆,那是她打家里带过来的。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天色沉下来,方才那侍女出了屋,桃枝儿觑一眼,这才吁口气,悄悄问延湄:“饿不饿?要不要吃个桃子?”

    延湄摇摇头,桃枝儿给她塞了块点心,又说:“先吃一块儿,这会儿没人瞧着。”

    延湄把点心攥在手里,没片刻,攥碎了。忽地,她抬手掀开了红纱,看一圈满屋子的陌生景致,开口道:“回去。”

    桃枝儿一听脸就变了,“回哪里去?”

    “家里”,延湄说着,站起身要走。

    桃枝儿赶紧拦住,一面指着桌子上的小花盆急急说:“您忘了夫人是怎么说的?这里以后就是咱们的家了。现在不熟悉不要紧,过段日子就好啦!你看,那花盆里连苗都没冒出来,现在回去老爷夫人铁定是要生气的!”

    延湄停住步子,将那只有土的花盆看了又看,树苗还没长出来,更没有长大,开花,结桃子,现在是不能回去的。

    她有些难过,伸出手指沾了下酒杯里的酒,在桌角画了一只小乌龟,正这时外头有人声响起,“侯爷过来了。”

    桃枝儿手忙脚乱,赶紧把红纱给撂下来,推着延湄坐在塌上,须臾,便瞧见萧澜进了屋。

    桃枝儿不敢抬眼,喜娘跟着进来,笑嘻嘻递了喜秤让他揭盖头。

    萧澜扫一眼,屋里头除了傅家跟来的三个丫头,另有两个特别俊俏的,是宸妃娘娘所赏;廊下还站着一个,是皇上给他挑的,是个良家子;内院里管事的大娘是皇后指派过来的,而从这间府第到眼下新房里大小器物,十有五六是也宫里来的,剩下的一半虽不是但却是用宫里赏的银钱所置办……

    萧澜有点儿想发笑。

    他出道场寺时身无一物,现在也同样。

    不过没关系,他想,会有的。

    他抬手挑起延湄盖头的红纱,现出了下面一张花猫似的脸。

    ——新妆的粉扑的厚,胭脂也抹的红,可延湄穿这一身实在太热,汗流了好几道,她嫌痒自己还默默蹭了几下,此刻在光下一看简直惨不忍睹。

    萧澜:……好像和上次见的不大一样?不过这直勾勾地眼神还是没变。

    延湄还真是在看他,她记性特别的好,尤其是对一些“特别”的人,她眨了眨眼,——这是去年冬天那个大桃子?又红又大的,她那阵子心心念念一直没能吃上一口的大、桃、子!

    第7章 戏妇

    延湄心里有点儿欢喜。

    她还不懂掩饰自己的情绪,心里有些微的愉悦,眼中便亮起光来。

    喜婆在一边抿嘴笑,引着二人喝了合卺酒,吃了同一只乳猪的肉,方拿了赏退出去。

    延湄等了这半天,见萧澜这回并没有又大又红的桃子给自己,微末的兴头转为失望,慢慢坐回塌上,心里一片空茫茫的。

    她神情变化如此明显,萧澜自然瞧在眼中,——他与傅家这门亲事,双方都非心甘情愿,新娘子这不大乐意的情态也在料想之中,可最开始一闪而过的是什么?

    他分了一缕思绪琢磨,面上却微微笑着,对延湄道:“要先洗把脸么?太子殿下等人还在外堂,等着要看看你。”

    延湄摸摸脸,摸下一手的香粉,她早就想洗了,闻言站起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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