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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猬 作者:谦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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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歌上来就是一句八度下行,许多人唱得太用力,其实这一句是整首歌的基调所在,只有这样轻描淡写的唱,才能把这首歌的格调提上来。

    我声音消失的瞬间,《狂》的前奏炸裂开来,我最开始写的时候就想要这首歌有惊雷般的效果,最开始应该可以进一段电吉他的solo,一直把音区层层堆叠,直接把情绪推到最高点,然后才是大段的主歌。

    其实我想过《狂》的评价为什么两级分化那么严重,后来想想确实是我写得太早了,那时候我太年轻,疯狂接触新东西,什么都急着往下吞,还没消化吸收,就又忙着往外吐东西。soul的旋律开头,佛偈的歌词,紧接着大段英文摇滚,是个人听了都得疯。

    如果是叶霄,或者简柯,他们绝对能处理得更好,我那时候完全不知道怎么做好一首歌,想到什么就写成什么,这首歌拆开两部分都是好东西,但是混在一起像玉石包裹在融化的金属里,不伦不类。像我现在就可以处理得很好,我迟迟没写完的那首《夜奔》,主歌是写现代生活的混乱压抑,到了副歌,忽然唱起林冲夜奔的京剧:“按龙泉血泪洒征袍,恨天涯一身流落……”,因为写的时候比《狂》晚,就和谐许多。

    但是我向来自恃唱功好,自己的歌自己唱,也有一种混乱的美感。

    歌曲结尾,是一段与歌曲开头呼应的唱段,有戏曲技巧,但并非用到烂的京剧,更像昆曲,我最喜欢的夜奔,昆曲也有,是另外一种韵味。

    你看,我唱得这么好,摇滚也好,抒情也好,这种最难唱的戏曲元素也好……

    简柯偏偏不选我。

    我唱完一首歌,虽然是试麦,但却是我这六七年来最大的一次舞台,我认真唱完最后一个字,把麦放回麦架,背着吉他跳下舞台。

    其实应该用手扶一下的,但是我还是觉得直接跳最帅,差点没摔死。

    到我在地上站稳了,掌声才开始响起来。有几个还放下筷子给我鼓掌,嘴里还吃着饭,这场面真是感人。

    所以说sv台的工作人员也可怜,这两年圈内偶像横行,徐艺这种已经算是可以上唱功排行榜的了,林小白不善钻营,陈景不露面,他们在sv台工作,听来听去要么是唱功烂到爆的卖脸偶像,要么是周律那种小尖嗓,也挺遭罪的。

    简柯仍然是一脸不为所动,别人都给我鼓掌,他象征性拍了两下他的节目表,头都不抬起来看我一下。

    尽管早知道是这结局,多少还是有点遗憾。

    最后的最后,我还是无法打动他。

    但我尽力了。

    第54章 节奏

    简柯我没打动得了,倒是钱迪挺受震撼的,我们俩一起在他那拥挤的设备室里讨论live效果的细节,我冷得缩脖子,他连忙弄了条围巾给我围上,让我保护好嗓子。

    我们俩其实不能聊,因为很是相见恨晚,一聊就聊偏,好好地聊着live用的吉他,聊着聊着就聊到了atic技巧,好不容易我反应过来,试图把话题带回到跨年的表演,他又开始聊起压根不可能用上的转旋钮来。

    我跟钱迪混到一起之后,简柯就压根不露面了,大概在忙晚会的事,还让个编导来告诉我:“简导要我问你愿不愿意唱开场?”

    “拿我刚刚那首歌开场?”

    “不是,开场是明星一起合唱的,你刚刚那首歌放到零点附近。”这年轻女孩子紧张地对我笑:“你刚刚唱得真的好。”

    “谢谢。”

    简柯要装作世界上没有手机这种东西,我也陪他玩好了。

    “跟简导说可以。你们开场的歌定了没有?”

    “没有吧。有几首歌在备选……”

    “有英文歌吗?”

    “有的。”

    “你帮我问下简柯,开场唱《crazy》可以吗?”

    这女孩子过了一会儿又来了,大概心里已经把我和简柯这种行为看成傻逼了。

    “简导问,是gnarlsbarkley的《crazy》吗?”

    “不是,是一首节奏布鲁斯,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我看见这女孩子脸上的表情,自觉地停下了话头:“算了,当我没说。”

    我总是容易犯一个错误,就是考虑歌的时候忘记一个重要因素,叫商业性也好,叫话题性也好,反正这东西都是sv台能火起来的根本。

    “开场合唱是一人一句的那种吗?”

    这次女孩子倒不用去问简柯了。

    “不是,是你跟陆宴两个主唱,然后全场的人一起合唱就行了,主要是引燃气氛,所以备选的歌都是很有感染力的。”

    这样的话,我还是觉得节奏布鲁斯挺适合的,不过其他人估计一句都不会唱,陆宴我倒是放心。

    我天生乐感好,但是节奏感并不算顶尖,是叶霄逼着我去听节奏布鲁斯的,有一说一,黑人的种族天赋简直无敌,我到十九岁都没有抖腿的毛病,听了几个月就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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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开场的歌选了《uptownfunk》,其实有点过时了,毕竟几年的歌了,胜在传唱度高,这首歌简直有毒,倒数第二次彩排,我跟陆宴一唱,半个场地的人都摇了起来。

    到时候场面会有多壮观,可想而知。

    12月31日,早上七点我就醒了。

    早知道就去买药了,这两天忙着编曲,各种抠细节,又不敢多唱,得保着嗓子,有点心力交瘁,我以为晚上一沾枕头就能睡,结果还是失眠,总共睡了五个小时。

    我在床上趴了一个小时,睡不着,最终竟然忍不住给纪容辅打电话。

    好在眼疾手快,一拨通就挂掉了。

    我并不是故意玩欲擒故纵。

    我只是,想躲起来一个人干点什么。

    我需要一点与他无关的东西,我想离开他身边之后,还能独立而安静地做成某件事,就像他出现之前一样。我做人的第一条准则,就是要离开任何人都能好好活下去。

    何况我知道今天晚上他会准时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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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跟木马乐队的人一起吃的,他们现在是国内乐队里面的头把交椅,也是上了档简柯的炒冷饭的音乐节目红的,演唱会都开了几个了,还跟当年在北京地下时一样抠,当年我不知道给他们当了多少次救场的吉他手,现在让他们伴个奏,还要宰我。

    其实我今年赚的钱不少,但是还没到过年就花光了,连圣诞节礼物都没给纪容辅送。x联盟的节目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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