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叠纪 作者:河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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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七上八下地思考着各种可能性和对策,然而直到被带到门前也没想出什么有用的来,苏远认命地叹息,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果然是宋舒扬,明显黑了也瘦了的宋舒扬。
“宋先生。”苏远礼貌地跟他打招呼。
“苏远。”他对他颔首,“苏欣给你的玉佛是假的,对吗。”
第30章 迫与辱
苏欣给你的玉佛是假的,对吗。
苏远乐了,他明白宋舒扬为什么如此急迫了。
“宋先生这句话我就听不懂了,玉石的成色可能不怎么好,但也不至于是假的吧。”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苏远,再跟我玩捉迷藏没有意义。”
“捉迷藏?我躲得了吗,我能躲到哪里去?宋先生,有什么话请直说。”苏远故作无辜。
宋舒扬见他铁了心不松口,也不再试探,他这次不是来要挟苏远的,他是来邀请他的:“我去了缅甸,找到了十七年前那个缅玉工匠,那位老先生说他确实做过一对玉佛和玉观音,有趣的是你的那只玉观音是出自他手,而苏欣留给你的那一只玉佛却不是他做的。也就是说,玉佛不知道什么时候调了包。当然,我不在乎玉佛的真假价值,我在乎的是,你应该知道这里面代表的意思。”
苏远定定地看着他:“难怪你给折腾得黑了又瘦了,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宋先生还真是不遗余力。”
宋舒扬笑:“多谢你的关心,我们还是不要绕弯子寒暄了。苏远,我现在查到这里,就是在给你机会,不要等到一切都水落石出了,你这个不配合的囚犯可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来了。苏远心想,硬的来了。
“我能不能活本来就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别说我还没参透这个……佛家叫什么来着……玄机,别说我还没参透这里面的玄机,就算我参透了,谁知道我说出来以后你们会不会把我崩了,那我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再苟活一会儿。”
“你早就参透了,苏远,早就参透了……你在顾虑什么?只要你说出一点点线索就够了,你知道,我从来不想为难你。”
哼哼,软的来了。
“我凭什么信你呢?我现在人在监狱里,狱长大人对我也有点兴趣,我要巴结也是巴结他,何必绕一大圈跟你纠缠不清?”
宋舒扬哼了一声:“郁辰?你真以为他有心保你吗?要说不择手段,我远远及不上他。你也看到了,他在监狱的几里之外搞工程,我不知道那么大的工程谛为什么视若无睹,但我知道,那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他根本就不在乎现在这座监狱里的任何人任何事,他真正的目的也不是任何人任何事能够动摇的。你还不明白吗?他根本视你如蝼蚁,从你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他一定会把你毁个干干净净!”
苏远没有说话,心思流转,他知道宋舒扬拥有跟郁辰抗衡的能力,也很佩服他,这人不远万里跑去缅甸去调查,这种决心和洞察力确实了得。这些天接触反谛的事情他也多少知道了一些内幕,如果说宋舒扬不是什么好人,那郁辰就更谈不上正义。因为宋舒扬好歹只是奉命行事,而郁辰完全是肆意叛变。
因此慢慢的他也能理解,为什么被郁辰控制的姐姐最后却向他隐瞒了黑匣子的密码。姐姐这么做,必然是在警惕郁辰的野心。虽然目前他还不知道郁辰的最终目的,但他相信跟着姐姐的足迹不会有错,即对于宋郁二人中的任何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轻易遂愿。
宋舒扬诱惑他:“苏远,你可以跟我谈条件,任何条件。”他是真的没有打算要伤害苏远。
苏远挑眉:“宋先生,这么跟你说吧,你能给的我都想要,不过我想要的你未必能给。”
宋舒扬一愣:“你想要什么?”
苏远说:“我要越狱,我现在就要越狱,你有那个本事……”
话没说完,就听见门外几声闷响,两人不约而同往门口看去,就见审讯室的门打开,郁辰走进来,身后倒着的是宋舒扬带来的两个守卫和那个拖苏远过来的管教。
“是我耳朵出问题了,还是你嘴巴出问题了,嗯?苏远,我听见‘越狱’两个字。”
郁辰的神情很淡漠,淡漠到令苏远毛骨悚然,气氛一瞬间跌到冰点。苏远张了张嘴,他想说那句话只是一个试探,但他也无法发否认自己心里确实有这么个打算,不可辨驳。
“宋舒扬,你直接从我工地抓人,真当我不敢对你出手吗?”郁辰没有给苏远解释的时间,转而对向宋舒扬,“我奉劝你现在立刻回机密处,否则白术区的那件医药事故很快被宣扬出去,如果顺藤摸瓜查到是谛调换药品从中抽利,你说上面会怎么处理你们机密处的失误?”
“郁辰,你不怕我把你那些事丢到台面上去?”
“我怕,我只是在盘算我们两个谁更怕。”郁辰一把拉起苏远,对宋舒扬抛下最后一句,“他不会跟你走的,你应该早就明白。”
被拖着走出去,脚踝钝钝地疼,感觉到郁辰用力的钳制,苏远心里拔凉拔凉——郁辰怒了。
问询被打断,宋舒扬也不恼,冲着那个跛脚的背影关切地问:“苏远,你的脚怎么了,受虐待了?”
苏远暗叹一声多管闲事,咬牙切齿地回答:“不,纵欲过度了。”
看他们走远,宋舒扬神情僵硬了一会儿,又噗地一声笑出来。苏远,信不信,你想要的我就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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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辰发飙了。只要长眼睛的人就能看出来,他们的狱长大人正处在愤怒的制高点。那一张俊脸几乎凝上了霜,目光扫过的地方却又像点着了火,整座监狱好似冰火两重天,让人寒毛直竖。
寒毛竖得最厉害的就是被郁辰押解着的苏远,随着越来越快的步伐,他意识到自己在被拖往哪里。无奈地笑笑,他苏远何德何能,几次三番被关进内审室,偏偏出来后还屡教不改继续“作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天生皮痒欠抽呢。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早就对内审室产生了条件反射的恐惧,一想到那地方就全身都疼,那些鞭挞和电击的痛苦直接反应到他的大脑皮层。
这次他的面子真的很大,不是小管教盘问,不是四白眼上阵,是堂堂狱长大人亲自送他进来,亲自审判,亲自给他惩罚。
如果苏远能预知他即将要付出的代价,他一定不会在宋舒扬面前提什么越狱,也一定不会对怒极的郁辰逞口舌之快,可惜等他体会结束这场刑罚,他已经连后悔的力气都丧失了。有那么一刹那,他以为自己疯了,他以为郁辰也疯了。
按照内审室的惯例,受审的犯人要赤身悬挂在吊环上,以便让监狱里所有人都能看他受刑以他为鉴。可是苏远双手被束缚之后并没有被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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