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叠纪 作者:河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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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室。这下他没什么顾虑了,他们都知道昨天是狱长亲自把苏远送去救治的,可见苏远和那个李逸清一样都是颇得狱长“器重”的人,他们做手下的不便插手。至于这个“器重”是怎样的器重,那就仁者见人了。
殊不知莱斯特那边全然是一头雾水,一上班就发现那个刻薄的小鬼不见踪影,吓得他还以为他真的穿墙越狱去了,正想着怎么跟上面交待,好在不一会儿就有人通知他说苏远是给狱长带去问话了,让他对外就说苏远还在治疗中。
莱斯特是个聪明人,猜到其中有点什么隐情,但他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狱长大人的事,如果管得多了,丢工作事小,丢性命事大。
话说李逸清心里揣着十万火急的事情赶往顶层,与往常一样推开门,没见到郁辰在里面,心想可能他外出有事,只好静下心来等,打开电脑接上特殊的讯号,他快速浏览着外部传来的新情报,越看越神色越紧张,越发焦急地等着郁辰。
他这边火烧眉毛,却突然听见一墙之隔的房间中传来人声。他一愣,郁辰向来早起,难道昨夜出了什么状况,让他睡得晚了?心里虽疑惑,但他不敢贸然进那房间确认,那里完完全全是郁辰的私人领域,那里面的一切都不是他能置喙的,他从来都清楚自己的本分。
犹疑不定时,房中的说话声渐渐大起来,等到听清楚了,李逸清忽然全身僵硬,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被冻住,寒意紧紧缠绕在心上,一时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是……苏远?苏远,在郁辰的房间里?
心里有个声音幽幽叹着,毫不留情地嘲讽他:不是早就预见到吗,郁辰和苏远的事情自己不是一直都力不从心吗,再关心,又能怎么样呢?
房间里的人说:“嗯?郁辰,你居然还看这种书?”声音有些嘶哑。
郁辰说:“我看书有什么奇怪的,你当我是什么,江湖草莽目不识丁?”
苏远掂了掂手里的书:“草莽到不至于,不过……《鬼谷子》?你这么大人还喜欢看鬼故事?”
郁辰深深地望着他:“我在想,你当初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什么鬼故事,到底是谁没文化!郁辰已经懒得跟这个小文盲解释纵横法这样深奥的东西,可怜一代兵法家鬼谷子到他嘴里就成了子夜聊斋了。
以前没看出来,原来这小子在某些方面……真的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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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出来的时候,苏远正迎上李逸清淡然的视线,也不知怎么搞的,突然觉得心虚,一下子陷入了无比尴尬的境地。
李逸清只是看了他一眼,态度与从前并无二致,随后就把目光转到了郁辰身上:“郁辰,事情真的闹大了。宋舒扬彻查了尚林那边的旧案,已经察觉到反谛的存在,我们在外面的一个据点已经被他监视了,再这么下去,他对监狱里的我们出手是早晚的事!”
苏远听见他这样说,心下一凛,宋舒扬出手了!而且又快又准!
然而郁辰似乎一点也不慌,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他追苏欣的案子追得那么深,几乎谛的所有大案都被他翻出来重新查证,我们做的那些手脚被他发现很正常。不过他如果想这么快反扑也是不可能的。逸清,我让你派人去查的叶氏资料查到了吗?”
李逸清点点头:“查到了,里面确实有宋舒扬背着谛笼络的一部分资金,金额是一亿两千万,但这笔资金的去向暂时没有头绪。所以光这点证据是不够的,我们扳不倒他!”
随手翻着从郁辰房间里带出来的《鬼谷子》,终于发现原来这不是鬼故事集,苏远边读书边听他们说话,隐约有些明白,又不是很明白。他唯一确定的是,郁辰要他在这里听,就是把他牢牢地绑在他们一条船上了,不管宋舒扬要怎么对付监狱,他都必须跟郁辰共进退,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
郁辰轻笑:“谁说我要扳倒他,现在还不是跟他火拼的时候。我要从我们被监视的那个据点放出叶氏的消息,不用说多,只要让宋舒扬了解他有把柄在我们手上就行了。至于这把柄在我们手上有多少分量,让他自己担心去,牵涉到那么大的金额,他必然不敢轻举妄动。”
苏远明白了,看向郁辰的眼光中不由得带上一丝警惕和佩服——这招围魏救赵用得好,两方相互牵制,谁都不会轻易打破这个平衡。
书上正说着什么捭阖法什么反应术,苏远有看没有懂。他不禁想,郁辰多半是把这些玩意儿都吃透了,玩弄权谋一定已经得心应手了,这人要是生在古代,恐怕真是个牛逼的封建帝王。
他们继续说他们的,苏远很识趣地不插嘴。
接下来郁辰和李逸清把具体的事情布置妥当,李逸清想了想问道:“叶菲菲给的证据来得凑巧,郁辰,难道你没想过,要是没有她给我们的这一手帮助,我们现在很可能就要被机密处缠上了吗?”
郁辰不慌不忙:“叶菲菲并不是变量,他们叶氏的事我也不是一无所知,等她自己来找我是不想让她拿那些东西跟我漫天要价,如果她昨天不来找我,我今天就会去找她。”
这人是一点亏也不愿意吃的,他把所有人都算计到自己的计划中,就是要用最少的代价换最多的利益。李逸清听他这么说就放下心来,想来也是,郁辰怎么可能打无准备之仗。
不过这一番话到了苏远耳朵里又诠释出另外一层意思。叶菲菲?看样子是个女囚,女囚来找狱长谈判,这样的情况他第一次踏进郁辰这个屋子的时候就见识过。加上郁辰说的什么“被他打断的好事”,想也知道那个叶菲菲带来谈判的筹码有多香艳。
苏远没说话,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不会因为上过一次床就当自己升仙了,郁辰那张床来来去去多少人,像他这种“一时性起”的爽过就行了,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层层叠叠的谎言。
可悲的是,他还是觉得有点沮丧。
也许是监狱生活太郁闷太寂寞了,或者是他太想要发泄了,他竟然有想要挽留郁辰的想法。用杀他的诺言也好,用乱七八糟的牵扯也好,明知拗不过,还是想要挽留。
很疯狂,但他喜欢这样疯狂的感觉。
合上书籍,苏远抬头对着郁辰的后背咧出一个笑,本来郁辰是绝对看不见的,偏在这时候鬼使神差地回头瞥了他一眼,两人都微微一愣。
郁辰奇怪于苏远这个笑意从何而来,怎么能同时透露出洒脱和苦涩。
苏远想的却是:妈逼的,都怪这人胡来,还是拉肚子了!一笑之后便猛地冲向厕所。
好半天他才扶着墙跛着脚从厕所出来,脸色泛青地说:“狱长大人,属下有鞠躬尽瘁之心,奈何身有顽疾,恐会坏了您的大事,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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