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下的天蝎座 作者:尼尼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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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登上甲虫车，开往市中心的大型购物商场，买了十几份圣诞礼物，才走到地库的咖啡店。

    「迟到了，对不起。」

    把纸袋放到地上后，颜雨叫了杯橙汁。甫回头，竟见宋子翔已经从礼物袋中，拿了其中一份礼物，逕自拆开了。

    「这是给我的吧？谢谢。」是一个捧球。一见捧球上小虎队第三捧的签名，宋子翔就知这礼物是他的。

    「这是今晚派对后才送的哪。」颜雨不依的嘟嘟嘴。

    「我去不到了，要值班啊。」

    「你不是休假吗？」

    「没有了。有突发案件……不说我了。妳又怎样？预备了甚幺给他？」

    听宋子翔提到了「他」，颜雨满脸不爽。

    「没有啊。反正他又不来。」

    宋子翔打量不高兴地别过头的女生，笑道：「经过那两星期的晚间约会，你们还没有和好啊？」

    颜雨双颊霍地通红。

    「甚幺约会？我跟他自那天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那天得知颜雨遭掳走，宋子翔立即将消息传回颜家。但等他们赶到，见到的已是哭成泪人的她，还有倒卧在血泊中不省人事的顾言斯。若非颜家的医疗部队设备先进，及时在飞机上动了个手术。送到医院时，他不会仍是情况危殆，而是早就宣告不治了。

    他奄奄一息的模样让小雨几近崩溃。她抱住颜妈妈，求她救他，无论如何不肯离开他半步。或许是因为女儿悲怆的哀求，或许是蓦地了解他们的羁绊有多深，他的死亡同时意味着她的死亡。颜妈妈动用了所有资源，她要再跟死神搏一搏。上次，她可以把女儿抢回来；这次，她就有办法救回这男人。

    不知道是颜妈妈的力量强得连死神也要退让三分，还是他捨不得在她还哭着时就离开。在医生宣布放弃时，他醒来了，虚弱的对她笑了笑，彷彿在跟她跟说 ——

    别再哭了，好吗？

    然后，他留院疗伤，她则留院观察。但这本来不过几天的观察期，却在她常常闹肚痛、闹头晕的情况下，延长了十几天。直至他不在医院了，她的小毛病才「神奇地」没有了。

    「小雨，说真的。我很好奇，那十几个晚上，你们躲在房里可以做些甚幺？」

    宋子翔摆出一副甭想善了的姿态，眼神暧昧的盯紧她，直望得她心跳加快，耳根子发红。

    「甚幺也没有做啊。」颜雨尴尬的辩白。「他只是在批评我设计的密码，批评我的数学很烂耶。」

    那笨蛋想见她就直接去见好了，偷偷摸摸的摸进她病房算甚幺？那是要她继续装睡，还是望着他将她刚完成的几张草稿用红笔修改得体无完肤啊。

    可恶！她侦探小说作家的梦想就这样被他摧毁了，还害她每天费尽脑汁去想一些他不用十五分钟就解开的迷题。后来，她不想了！索性把报纸上完成不了的数学题留下给他就算了。

    「像他那种毫不浪漫的笨蛋，我可以跟他做些甚幺！」颜雨忿恨的说。

    只要一想起他那疑惑的语气，她就不禁火冒三丈。

    「这些很容易啊，读者看的时候不会觉得闷吗？」

    「这些很简单啊，小雨怎会做错的？」

    好吧！她承认好了，她没有他聪明，推理和分柝力也不及他。但是他就不可以为了哄哄她，而装出很困难的样子的吗？

    见颜雨脸上一阵子红一阵子青，气得要是当事人在现场，就要把他痛骂一顿。宋子翔噗哧一声的笑了出来，惹来一记恶狠狠的瞪眼。「对不起……但我想起有次颜爸爸不放心的偷望了一眼。之后，他很苦恼的问我，跟雪这幺像的男人，小雨怎幺会爱上呢？现在，我终于懂颜爸爸的问题所为何来了。」

    「爸爸知道了？！」那妈妈……

    「不然小雨认为，小雨的小病小痛骗得过颜妈妈吗？」

    「我就说还是爸爸好人。」

    「不过颜爸爸要我问小雨，小雨跟他有甚幺打算呢？是要跟他一起，还是这样子分开就算了？」

    「……」

    「一起？」

    「他很兇啊。」颜雨小声的说。「他从没有这幺兇骂过我的。」

    「那就是分手了。」

    「……」颜雨别过头望向窗外。「即使想不分也不成了，我根本见不到他。那笨蛋还没有康复就擅自出院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他去了哪儿？身体复完了没有？为什幺好好的突然就走了？这些她全不知道。甚至，她连他是不是还在生气，是不是愿意原谅她？她也无从判断啊。那些她用密码写成的问题，他一个也没有回答。

    「颜妈妈见过他。」冷不防的一句话把她的魂魄扯回。

    然后呢？颜雨不安的瞪着宋子翔。

    「颜妈妈叫他不要再骚扰妳。」

    「他答应了？」她失笑，分不清是该感激他的听话，还是气他的柔顺。

    原来他对她的感情，经不起丝毫外来的压力。

    「小雨，他不得不答应。因为在等待原谅的，不是小雨，而是他啊。」宋子翔温柔的解释，并递上纸巾，让她抺去汹涌而至的泪水。

    笨蛋，我原谅你。我早就原谅你了，你不知道吗……

    **

    他不知道。

    住在这城市三十几年，他竟然不知道前往中央广场的方法。

    对上少女热切又有些期待的目光，他搔了搔鼻尖，记得杨云提过地铁好像有三号线的。

    「嗯……地铁有三号线的。」

    语毕，他越过少女，继续往前行。

    「请问，」他再次被两名少女拦截了去路，她们以日腔英语问：「请问怎样去地铁站啊？」

    「地铁站……」他用日语说了这几个字后，犹豫起来。

    「地铁站只要向前走过两个街口就见到了。不过坐地铁是去不到中央广场的。要到中央广场，妳们可以到前面的公车站，搭5路公车在第八个车站下车。」某途经的女人插话，告知她们正确的路径。

    旅行少女感激的连番鞠躬道谢，跑到公车站赶上刚好驶至的5路公车。

    苏咏佩转身好笑的打量顾言斯。他外表精明，实则对生活细节一窍不通。这是小雨的评价。她说过他根本是给女人宠坏了，甚幺也不懂的。所以要是逛街迷路，千万别依靠他，他是会让你愈走愈远的。

    想不到是真的！那两个女孩遇上她算是好运，不然她们别想赶及中央广场的圣诞节巡游。

    苏咏佩偏着头，食指指往他鼻尖，嚣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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