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红尘客 作者:疏楼宫灯
分卷阅读1
《万里红尘客》作者:疏楼宫灯
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未定/正剧
关键字:小倌文 骆小娘 路离江
文案:
“小娘,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你的那个劫,所以你才能这样置身事外。”
“哦?那我的那个劫会是什么样的人?”
“能带你走进红尘的人。”
☆、第一章、
我叫骆小娘,是这象姑馆里的三流小倌。
这片区是洛阳城里最热闹的区域,青楼楚馆层出不穷,而墨莲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象姑馆,我又爱偷偷懒儿,所以本该站在门口争著揽客的时节,我还披头散发地赖在床上。
“小娘!还没起床啊?你再这样子下去,看老爹不把你丢出去才怪!”推门而入的这个美少年,叫初茶,今儿才二八年纪,刚刚挂了牌,按这热忱的心,迟早都是头牌。
“行啦行啦,初茶你就少嚷嚷啦,你长得美则美矣,就这声音跟破铜烂铁似的。”
“你才是呢!”这个家夥入馆四年,因为厢房临近,所以每天都来我这闹闹。
随意换了衣裳,梳了发,便和打扮得跟天仙似的初茶一块儿招摇出来,好吧,他是鲜花,我是枯叶。
“哎,这不是初茶相公吗?今晚有约麽?”迎面来了几位客官,笑嘻嘻地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约啦约啦,几位爷真是不巧呢。”
“哎呦,我这心啊伤得呦,那站著陪我们聊聊吧。”
“这倒没问题。”暗地里连著我也拉住,这小子,没心思搭理这些下等的客人,总要拖我下水。
“听说街头的清秋雪又打死要逃跑的雏儿……”
“是麽,真是可怜,据说长得还很标致呢。”
“有什麽好可怜的?既然都进来了,还认不清自己的处境,死了也活该呢。”这花街柳巷里时时刻刻都在死人,在这十年了,早就听腻了。
“哎,你这小倌真是心狠啊。”
“爷,我心再狠也比不得你们呀,只顾著挑像初茶这样的美人捧著,我这个月再接不到客可是得被老爹活活打死呢。”
说完这话我就看见初茶投来“分明是你自己偷懒”的眼神。
“我倒是还没听说墨莲打死小倌的事呢。”
“也是呢,我到这四年了,也没听说过哪个小倌或者雏儿被打死的。”初茶适当地附和著。
仔细想想,这麽多年来,墨莲还未出过一条人命。而其他女妓院和南风馆则已是家常便饭了,不是清倌不肯转红倌,就是雏儿逃不成,再不然就是被客人玩弄死的,可是墨莲,连最後这一种状况也没有。而我记得,老爹带来的孩子,大多数性子都是烈的,比如身边这位现在极想躺在男人身下的人。
“初茶,你怎麽没想著逃啊?”
“哈,我说你这小倌,问的是什麽问题?你自己也不是没想逃?”眼前的几位爷笑得肚子上的肉都在颤。
“我嘛,是自个儿跪著要进来的,怎麽会逃呢?”
“喔?怎麽就挑了墨莲呢?”这倒把几位爷的兴趣勾了起来,也确实没听过有什麽人会自己哭著喊著要进娼馆。
“我这是他跪的最後一家。”突然插话进来的是老爹。
“敢情你是跪遍了所有的南馆才到了这啊?”客人们又毫不掩饰地笑起来了。
的确,既然自己卖身,自然是挑著像清秋雪这样的大堂子去的,不过瞧现在也只是个三流小倌,十年前的样子得有多惨不忍睹啊,难为老爹还是要了我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初茶,李家公子已经在等著了。”老爹客气地对著纠缠初茶的客人连说不好意思,几位爷自然是不会为我而留。
不过我开始好奇老爹用了什麽办法留住这些烈性之人,墨莲可没有清倌。
“老爹,您是怎麽调教雏儿的?怎就没一个人逃呢?”
“我说,你有心思想这个,不如担心一下自己吧,没记错的话,这个月你还没钱进帐吧?”老爹杏眼一瞥,我可不敢造次,他要凶起来,我可就没命了,虽说还没有谁见过他生气,但总之老爹是不能惹的。
“嘿嘿,我这就去揽客。老爹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们墨莲的招牌可就砸啦!”
是的,墨莲的老爹,是这整片勾栏瓦肆最美的老鸨,若不是年龄大了,这挂了牌,还不得万人空巷啊。指不定从前是某大门户家的小唱呢。
不过话说他催著我接客,但却不逼著,谁听说过红倌半个月没接客还能这样毫发无损地开玩笑呀?
<% end if %>
☆、第二章、
“小娘,有客人翻你的牌,在万灯红。”今儿个还没等初茶来闹,老爹倒是先来把我揪了起来。
“万灯红啊,这雅间可不便宜啊?哪个客官脑子进水了,花大价钱包下如此上等雅间却来请我这个三流相公?老爹,该不会是他看上你了,你不想去才便宜我的吧?”
老爹又是斜来一眼,似乎他就不正眼看人,如此一来却是媚态百生。
“你这张嘴,迟早给你惹祸。”
一路轻风扶柳般晃到了万灯红,呃,不小心闪到老腰了。
一边揉著腰,一边想,不知是熟客还是新主?刚才忘了问老爹了。
进门一瞧,不由得啧啧称赞,万灯红果然不负盛名,大小不一的宫灯闪烁著令人眩晕的红光,连轻纱幔帘都被晕染,若非知道这是秦楼楚馆,怕是错当谁家新嫁娘的花烛洞房罢。
这世道好男风竟至此,原本只能挂著白扁的南馆,现在纷纷挂了附庸风雅的牌子,这也就算了,连这雅间都要取名字哩。
听到门响,一直望著窗外舞榭的俊爷回过头来,好一位剑眉星目的公子哥呀。
“你是谁?”
我一愣,抬袖低头轻掩笑声:“这位爷您可真会开玩笑,刚刚才翻了我的牌,却问我是谁?”
闻言,他也没和我计较,继续回头透过窗户看著舞池的表演。
他看著初茶的舞蹈,我反而细细地观摩此人,真是眼熟,却不知在哪儿见过。
“噢,这不是谭爷吗?怎麽今儿个不点馨儿啊?”
“你认识我?”
“怎不认识啊?这全墨莲的人都知道谭爷是馨儿的恩客,一来便直奔馨儿那儿,都不曾正眼瞧过我们,真是羡煞旁人,都说馨儿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可是他却不领情。”谭爷苦笑,却没有回头。
啧啧,这话说得,连我这个一向锦心绣口的人都不好答啊,总不能附和著是呀,馨儿可是墨莲的头牌,捧他的人多了去了,少你一个不少。但也不能睁著眼说瞎话。
我不回话,谭爷也不搭理我,只顾看著初茶那小家夥卖力的舞蹈,怕不是看舞,只想心事吧
分卷阅读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