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之中 作者:瑜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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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自己的教官是营长的得意弟子之后,他仅一个上午吃过的苦头只多不少,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要是惹恼得意弟子的师父,那他不得死无全尸?
薛景修瞄了眼冒虚汗的霍迅,似乎是得到了预计的效果,会心一笑。
殷刹看着拌嘴的两人,没说什么,低头一看被自己按摩着的殷优已经抱着枕头呼呼大睡了,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薛景修见挑起话题的人已经去见周公,也不再与霍迅拌嘴,最后敲了两下键盘后,合上笔电。
殷刹准备要爬下床关灯,被薛景修制止。
“我来关吧。”薛景修说。
“哦,谢了。”殷刹客气道。他没有办法像哥哥那样和什么人都自来熟,对薛景修和霍迅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啪嗒。”薛景修关了灯。
501宿舍,再一次陷入黑暗。
雨,下个不停。
殷优能看到银针一般的雨从天空落下,砸在地上,身上,和脸上。
并不冰冷的雨,也没有任何触感。
倏地,眼前透明的雨变成了血红色。
雨越下越小,到最后,仅有几滴落了下来。
啪嗒。
一滴红色的雨水落在殷优的脸颊上,顺着脸部曲线滑了下来,冰冷的触感渗入骨髓。
啪嗒。
一滴。
啪嗒。
又一滴……
雨水打在脸上的触感是如此地真实,犹如凉透的血液滴落到脸上。
——血?
——这是雨……
——不,是血。
殷优睁开眼,脸上被液体滴落的触感还在。
殷优看看头顶的空调机。
‘是空调水吧……’殷优心想。
可他伸手摸了摸脸颊,并没有预料中的液体掉在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慢慢展开了~
第4章 钟塔
“有种你就跳下去啊!”
“是啊!跳啊!”
“跳下去!”
“快跳!快跳!”
白衣少女站在栏杆外围,风吹乱了她的头发,被发丝遮挡的脸,看不清表情。
“跳下去!跳下去!”
“跳下去!”
身后是三个少女怂恿嘲笑的声音,三个人似乎在看一个肮脏不堪的东西,或是一个笑话一样,脸上的表情扭曲到一个境界,带着恶意的笑,说出的话语像锥子一样撞击着少女的心。
——是不是只要跳下去,就能解脱了?
——活着,好累。
——是不是只要跳下去,就可以不用听到那些带刺的话语?
——活着,真的好累……
少女闭上眼,昂起头,展开双臂,身体渐渐向前倾斜……
——如果我是小鸟就好了,自由自在地,飞翔在无垠的天际。
白衣少女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白色的身影,像是白色的飞鸟一样,飞翔。只不过,一个朝着天空,一个朝着地狱。
铛——铛——铛——
钟塔上的钟响了,仿佛在宣告少女生命的结束。
十五天说漫长也不漫长,说短也不短。
大一小鲜肉们总算是熬到了最后一天,这半个月里他们白天被教官折腾,晚上还要被辅导员折腾,可谓是叫苦不迭。
殷优和霍迅黑了好几节。
但霍迅本就黝黑,再黑也黑不到哪去,殷优本来白皙的皮肤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被殷刹紧盯了好几天,十分之不自在。
“我说,弟啊,你能别老盯着我好不。”
殷刹拿定了殷优在军训后会硬生生把肤色宅回原先的白皙,皱着眉说:“不行,不多看几眼怪可惜。”
殷优无言以对,有时候对弟弟真没法子。不过转念一想,看就看呗,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这时,在浴室冲凉的霍迅打开了门,一股热气飘了出来,“操!我忘拿内裤了,你们谁帮我拿过来下!挂在椅背上。”
“我去我去!”殷优自告奋勇。
“去什么,呆着。”殷刹使了个眼色,蹲下给殷优被军训鞋磨破皮的脚底上药包扎,如此同时,几分钟前回到宿舍的薛景修拿起霍迅挂在椅背上的短裤,走进阳台。
没一会。
“怎么是你!你丫什么时候回来的!”
“七分钟前,霍迅,我特地给你送内裤,不来句感谢吗?”
“卧槽,谁要你送了!”
“你可没点名道姓要谁送,我这是举手之劳。”
“是是是,谢谢你啊薛大爷,赶紧把内裤给我!”
“呵呵,‘赶紧把内裤给我’的前一句话是什么,我没听清楚。”
“靠!你他妈别耍我,快给我!……”
今天501也是热闹非常。
下午,会操比赛准时开始。
殷优所在的专业已经上去会完操,回到指定的位置歇息,学生已经东倒西歪一片,擦汗的擦汗,揉腿捶肩的揉腿捶肩。教官也如释重负,和其他营的教官开始扯皮。
殷优听到一声鸟的鸣叫,抬起头,是一只白鹭,在湛蓝色的天空飞翔。
在他的视野里,除了白鹭,还有坐落在教学楼顶部的,一座灰褐色的钟塔。
黑色的钟,黑色的栏杆,从远处看不甚清晰,但殷优知道那就是钟塔。
没想到这个学校会有钟塔。
殷优感觉眼睛有些干涩,低头眨了眨,待他再次抬头看向钟塔的时候,发现钟塔那边有一抹白色一晃而过。
殷优一愣,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
那抹白色还在。
殷优死死盯着钟塔上的那抹白色身影,在他以为是白鹭,或是其他白色的鸟类的时候,隐约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
那头长发,正随着风飞舞。
似乎,不是很妙啊……
殷优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报告!教官!有人在钟塔上!”情急之下,他朝教官打了报告。
“你说什么?”还在扯皮的教官没把他的话听清。
“有个学生在钟塔上!女学生!”殷优急了,语气有些激动。
教官一惊,抬起头看向钟楼的方向,表情从惊讶变成疑惑,“你看错了吧?什么女学生?钟楼上没有人啊。”
“什……”殷优顺着教官的目光看去,话说一半,当他看到钟楼上空无一人的景象时,像是哑了一样。
“不要再开无聊的玩笑了,殷优,归队!”教官厉声道。
“是……”直到坐回原位时,殷优还未从震惊中脱出。
——明明……看到了的。
——看到了的。
——看到?
——我不是,见不到它们吗?
殷优思绪万千,却不能跟他人提起,用上厕所这一借口,去洗把脸冷静下。
冰凉的水泼到脸上,降低了热度。
或许是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吧,见鬼什么的,这么多年来不是一次都没有。
可能是白鹭吧,那个时候,或许有只白鹭停在栏杆上面了。
自我安慰着,虽然这拙劣的借口连自己都不会相信。
“欸我跟你说,昨天在食堂偷听到一个学长讲的一个故事。”
有两个男生从男厕出来,走到殷优旁边的水池洗着手,其中一个男生想起了什么,开启了话题。
“什么故事?”另一个男生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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