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青翠半凋零 作者:冷烟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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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也能让你死;辽知远就是个好例子,背地里为辽遥开了这么大一家公司能做得滴水不漏的壮大,也能瞒住所有人的目光;可见其背后的网有多宽,力有多大。自己又不过仅是想靠一张dvd就以为能扳倒一个所长,想想真是有些痴人说梦;就算他现在降了职,也依然穿着制服招摇过市,只要不倒,总有一天也会再爬上位的。
可是,现在杨漾无所谓了;她扳不动这一切,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无论是扳倒一个所长,还是将那些恨意全都还给杨强,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没有办法去改变些。那些保护谁的祈愿也不再值得她追求,不是认命,只是对自己绝望。
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孟业琳扶着杨强走在前面去打车上医院。
杨漾一个人走在后面,她抬着看着头上那一片无云的蓝天,想想自己或许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看到了,趁现在还没进去就多看两眼;因为,说不定自己出来的时候这片天就已经不再是这样纯的了。
入夜的时候孟业琳一个人回来的;粗略的跟杨漾说了下杨强隔了一晚上才上医院怕身体哪个部分拖延了时间,需要检查一下就住在医院里了。
杨漾听归听,也全然不放在心上;跟着孟业琳吃过我饭就一个人蹲在门槛上看对面杨露的房间窗户,这扇窗户以前杨漾在家的时候她总是亮着灯的,现在跟这里的夜一样黑下来了。
孟业琳洗好碗筷从厨房出来,把杨漾叫了过去,指着厅堂说:“跪下。”
杨漾略略有些惊讶,屈膝背着大门跪下,难道在孟业琳面前曝光的不是自己和辽遥的关系吗?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跪下吗?”孟业琳板起脸来了,话语不怒而威。
杨漾想想如果是自己和辽遥的关系让孟业琳知道了,肯定不会是要跪在这里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肯定是孟业琳知晓了自己雇凶打杨强的事。
“知道。”杨漾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她想就算是要到法庭上去的话,自己也不会再有任何隐瞒。
“你觉得你错了吗?”孟业琳还是那样的语气。
“没错。”杨漾仍旧觉得自己没错。
孟业琳倒了一口气,隐隐含着怒意;“我再问你一次,你没有错吗?”
“没错。”杨漾也还是一样的口硬。
‘嘶’,是鞭子的声音;杨漾抽了一口冷气,这不是上次那种又沉又重的皮鞭,而是一条细长的竹枝;小时候自己太皮不听话,孟业琳就会用这样的竹枝来威吓她,却从来不曾真的打下来过。原来,这竹枝一鞭打下来是这样的感觉,辣辣的疼得入肉不伤皮。
“伤我的心,你不觉得错吗?”孟业琳又问她,明显的语态里带了伤感。
杨漾沉默了,她不敢嘴硬了。
孟业琳又抽了一鞭子:“我打你不是因为你找人打自己的爸爸,也不是因为你没有能力保护我;是因为你不懂爱你自己。我问你,你长这么大除了上学前那几年你有真的开心过吗?”
杨漾还是没有回答,孟业琳这是以戳她的痛,她不敢答。
“你也从来不听人劝,一个人执拗的撞向南墙,头破血流伤的不仅是你自己,是每个希望你能真正开心和强大起来的人。”孟业琳每说一句话,就打她一鞭子,自己也是掉一行泪。
“一个人想真正的强大和保护别人,首先得先周护爱惜自己,而不是粉碎自己抱着别人同归于尽;那样的你跟杀死想要保护的那个人的凶手有什么区别?”鞭子挥得嘶嘶的响,孟业琳也是泪如泉涌,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肉,谁打都一样的心疼。
“你现在没有资格说保护我,不是因为你在你爸面前没能让我不受伤;而是你根本不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保护。等你学会知道了什么是爱与包容,为你自己活着,你才知道什么叫做保护。保护不是随意拿命去拼或者夺取伤害别人的性命来周全别人;而是应该把自己活好,不轻易让爱你的人难过和受伤。保护你爱的人的感情和心才是真正的保护。”孟业琳又抽了几下,鞭子再抬起来,却已经下不了手了;因为,杨漾已经掉眼泪了。
孟业琳停了一会儿,歇了口气,心酸又心疼的问:“你错了没有?”
杨漾眼泪不停的掉,嘴巴颤抖着,这是在极力忍着哭泣,半天了也没有回答。
孟业琳以为她完全没有反省,又在她背后抽了一鞭子;“你知错了没有。”
“错了。”杨漾强忍着抽噎,半天后声如细蚊的回答。
孟业琳知道她心里还有不服气,又用力打了一鞭,“错了没有?”
“错了。”杨漾这回的声音大了些,也没有刚才思量得那么久。
“听不见,错了没有?”孟业琳又打了一鞭子,眼泪也是飞一样洒下来。
“错了!”杨漾大声果断的回答。
孟业琳这才停手,将手里的竹枝狠狠的折断,丢出大门外;“起来吧!你自己好好想想。派出所的备案已经撤销了,你爸那边也同意不追究;但是,他还不知道这事是你找人做的。不要再让我拿鞭子打你,我也心疼。”
杨漾从地上站起来,憋着哭,一步步向楼上走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虽然不知道孟业琳是用什么说服杨强同意撤销派出所的备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事情是杨漾做的,但这些都无所谓了。
孟业琳的那一顿鞭子真的让杨漾有所觉悟;跟辽遥躺在田里想到的田鼠的故事里有的那些感悟,也在一点点的从混沌中清明起来。
往后的几天,杨强都在家里养伤;杨强的是没有任何感悟的,依然是看杨漾不顺眼,特别是杨漾一直呆在家里不去工作,他也成天当成话题来念。
现在,杨漾只想安静的想一想;所以,她每天就跑到环村河外的那座山上去,爬到半山腰的大树底下
看着整个村子和环村河发呆。在经过了这些事情之后,她忽然就明白了孟业琳话里的那些意思;想要保护任何人事不是光靠形体的强悍和拳头的强硬就能做到的;得让心先释放,懂得把心放空卸下那些无形的恨意才有剩余的空间去给谁做保护。
杨漾也在这几天的冥想里也明白了,那时候为什么自己被打到手脱臼时要拼命的跑;她是在害怕,这害怕是当时和后来都没有觉悟的;却现在是明白了。因为,在这几天里,辽遥总无时无刻的不在她心里跳跃,原来在那个时候她那么拼命的往有辽遥的方向跑,只是无意识的怕失去她。她想,以前跟辽遥相处的那些日子姑且不算,自己也是从那时才真正的爱起辽遥来,虽然这一切觉悟都来得太晚,可也总算是豁然开朗了。
杨漾知道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她那些保护的期盼到恨意的萌发都已经使自己的心起了质变;她的精神支持也早就将孟业琳淡去;其实,她也正是因为害怕着这样的淡去才将自己逼向那样的绝路。可是,至亲终究是至亲,孟业琳一次一次的鞭挞她,都是要将她从那样的绝路上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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