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下 作者: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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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足的表现,对他更是各种吹捧,捧得象是个明星一般。
至于最后继承leecaterers饮食生意的,据说是利维的弟弟,而这个人不论名气还是外型都跟哥哥差得远,更是从不出席任何公开社交场合,远在温哥华甚少回国,在国内媒体面前几乎消声匿迹,记者显然也对跟踪他没太大的兴趣,以至于走在国内街上也没几个人能把这个利二少给认出来。
温如予隐隐猜到对方的身分,却有点没想到利二少竟是这么正经八百的一个人,在许明轩那样开朗的人前竟还是没有一点笑容,还有那副时下年经人嫌老气的金框银镜,搭配他的人竟是毫无违和感。
「可以说说吗?」利二少动作优雅地放下餐具,用餐巾拭了拭唇边,将刚送上来的巧克力蛋挞扔到一旁,好像在扔掉一件垃圾似地,眉目间尽是嫌弃,这表情让这句问话更严肃了。
温如予哪里受得住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神色不由冷淡下来。
「收起你正儿八经的样子,少欺负我的朋友。」许明轩看清了温如予脸色的困窘,适时出声替他解围,甚至善解人意地转了话锋,「二少这是在嫌难吃呢。」
会难吃吗?飞机上为头等舱乘客准备的甜点纵使比不上正式餐厅,怎么也是精心设计的,说是难吃就太过了,再说这是利家自己的设计,好吃难吃还不是利二少自己亲自审试过的?
只见人家大少爷一脸正经冷淡的样子,温如予猜想他是嫌自己这个陌生人在这里碍眼,他也是识趣的,自己也不见得想杵在此处,当下拿着空着的盘子微微退开,笑道:「许老师,我还要工作,晚点找您。」
「行,去吧。」许明轩不疑有他,笑着摆了摆手。温如予转身前,眼角余光瞥见许明轩俯身在利家少爷耳侧不知说了些甚么,男人朝温如予看了看,金框眼镜下的眼睛闪过精光,冷静而不冷淡,匆匆掠过,快得彷彿不曾落下。
温如予心中淡然,没兴趣知道自己被人背后都说了甚么话,头也不回地回去处理善后的工作,很快就将许明轩的事抛在脑后忘得一干二净,直到机舱内的灯光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他被客人呼叫了好几回,忙前忙后,还是没一回到前头的头等机舱去。
贩卖免税商品,派发入境表格,处理晕机的乘客,诸如此类的琐事多不胜数。
长线机就是飞行时间长,同组的空姐空少们轮班休息,却还是累得可以,由登机时的精神奕奕,变成如今的疲态毕露。
「……本机即将降落巴黎戴高乐机场,请乘客扣好安全带。」机舱内的灯光突然都给亮上了,飞行了十四个小时的客机准备降落,四周瞬即响起亢奋的呼声,这些人有即将回家的、有远道来旅游的,不管从何处来,不管是旅程的开始或终结,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不知是谁这样说过,这世上每人都是一个旅人。
如同他将一个个旅人迎上空中,他目送着一个个旅人着陆离去。
这就是他的工作。
☆、004
飞机抵达巴黎时,因了时差的关系,还是夕阳西斜的时候,照得高峨铁塔一片金黄。
带着秋末微微的凉意,如一块透凉的冰,不至于刺骨入肤,却也是要添加些衣物才能抵御的,空姐空少们在外套制服以外再披上长身有型的毛呢大衣,一行人一式一样似的,拖着手提行李辗出隆隆声响,因为个个身材高挑妆容亮丽,一路上颇是招人注目。
大众眼中的空姐空少就是免费云游各国的印象,实际上却不尽然如此,温如予直到当上空中服务员之后才真正了解到真实的一面,事实就如他乘这一班机于黄昏时分来到巴黎,而他隔日早上便要乘另一班回温哥华的机离开了,更别说他连续工作了接近十五个小时有多疲乏,行李往机场附近的酒店一扔就几可昏睡过去,可想而知旅游根本是一个空谈。
今年的天气格外早凉,虽是十月底却已是十二三度的低温,没几个人愿意出外吹冷风,酒店开了中央暖气,五星级的环境煞是舒适,窝在里头便不想出来了。
温如予在酒店大堂办了入住登记,领着行李进入尚算宽敞的单人房,甚么也未及整理,便开了手机打了通长途电话。
「……妈,早安,小晨还好吗?」
「好甚么好,昨晚哭了一整晚,存心折腾我是不是!吵得谁也睡不了,我家那位冲我发了一顿脾气呢!你和杨漾都不知所谓,一个不配当爸,一个不配当妈!怪不得凑成一对儿!我没眼看了,下回别再把小孩丢我这儿,你们爱怎么疯我管不着,我老了,没力气捡你们的烂摊子!」温母甫开口便是连声责骂,想来昨晚实在被小孩折腾得紧、又无端被老夫发了脾气,以至于心情很是不好,对儿子这罪魁祸首自然没有好声气。
温如予似是听得麻木了,清俊眉目无奈地皱了起来,隐隐有些不豫,「您不要这么说杨漾……」
「敢这样了还不让人说?有妻不要母了是吧,你给我差不多着点儿!你看,孩子才多大,一直给我带着算个甚么样子!没本事就不要生,生了不带学人要甚么孩子!我告诉你,我也有自己的家庭,不只有你一个儿子,没义务替你看孩子!后天回来就赶紧把孩子接走!」
「行了,下回绝不麻烦您!」温如予也恼了,被最后一句刺伤,浑身疲惫时听着不免难受。
「不麻烦我?不麻烦我麻烦谁?你要是有别的人能拜托会找上我吗?得了吧,你好歹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吗?好了,你也不容易,就娶了个不黏家的工作狂老婆而已,除了长得美没半点好处,不过这也是你自找的,怪不了别人!」
温如予不再说话,又听母亲在电话彼端唠叨了几句,确定孩子安好才挂了电话。
不由吁出深深的无力感,他面朝天花板在单人床上仰卧着,揉了揉太阳穴,一阵倦意袭来,制服也懒得换掉就直接睡下了。
杨漾再不好,光是爱他这一点,就足够了。或许说爱是太过了,可是当初她是真诚实意喜欢过自己的,婚也是她求的,而他便是因了她的坚持而答应了与她一起,因为对他来说,婚姻一旦达成,便是海誓山盟,绝无反悔的余地。既然如此,便找一个爱他的人吧,他这样想着。
然而现在,他根本不能自信满满地确定杨漾还爱着他。
……罢了,日子还是凑合着过吧。他也是有一点年纪了,对于人生早不是青春少年时的懵懂无知,他终于懂得生活本来就是无奈的,很多事也不能十全十美尽如人意,凡事看开一点才能熬下去,毕竟和人在一起就是一场永不间断的磨合,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永远不可能成为自己所期许的模样,甚至有些事还有随着时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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