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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起迹临之风动 作者:空虚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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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说话起来嗓音哑得不行,便伸了指头抵在他唇上噤声:“你睡一睡。”

    他伸出手来,一点点描摹着床上人的轮廓,明明是不甚俊美,更不是绝世佳人,却让他着了魔似地一遍遍抚摸着,似乎要将那皮肤上的寒气一缕一缕地拭去。

    霍十方不解顾隰这般的作为,但依旧顺从地闭上了眼,任由那手指在面庞上温柔地游走,让意识逐渐流失在空气中。

    雨后的夏日带着少有的凉爽,于半山腰上驻足,也调皮地流窜到房中,静而无声地陪伴着二人。

    清脆的蝉鸣让顾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无措地看着已然睡着的霍十方,不知心于何处。

    ☆、七子治水

    【江南·孔良城】

    朝廷快马加鞭,左丘颉下令半个月内赶道孔良城,接旨日起,立刻启程,逾期按朝纲处置。

    左丘衍沿途连睡觉都是颠簸的,好在他身体一向过硬,也无甚大碍。而高润和胡不泊两个文臣一路上吐了数次,尤其是高润,那脸色已然白得不行,但这老头一狠心叫赶路的不要管自己,治水要紧,把赶路的车夫们感动得稀里哗啦。

    帘外的空气随着南下渐渐变得湿重起来,朦朦胧胧的水汽隐隐流进马车中,仿佛让人看到了烟雨朦胧的江南水乡之境。

    左丘衍想着将手伸进衣袖中,触碰到那熟悉的物件,心下一宽,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来,于是慢慢闭了眼睡过去。

    一群人栉风沐雨终于到了孔良城。左丘衍挽起车帘向外一望,不禁皱起眉头。帘外雨下得依旧密麻,城郊田地早已成了一片池塘,上面漂浮着残碎的叶片,好不凄冷。

    看来父皇这回真是一条心狠到底了,左丘衍冷笑。

    和当地府尹讨论了治水要事后,三人便在府中住下,左丘衍便打算也沐浴一番,洗净风尘。

    浴房内水汽氤氲,雾气四合。左丘衍将身体浸入浴桶中,温热的水片刻包裹了全身,舒爽至极,让他不禁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这赶路的十多天他身体上虽无大碍,但说不累是假的。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江南,他心里也是颇没底。眼下四处无人,听着窗外连绵的雨声,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莫名的悲哀。念此左丘衍不禁好笑,自己向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恐怕是被这多情多姿的江南水乡感染了吧。

    但心中忽然蓦地想到那人,黑眸流转,卷发柔逸,红唇潋滟,眉目生情……忽然一阵热流涌下下腹,左丘衍顿时感到口干舌燥,不一会儿汗珠已然细密地布于额上。

    他咬紧牙,情难自制地将手伸入衣裳中,触到了那灼热的源头开始抚摸起来。

    “啊……啊啊嗯……”

    他喘着粗气,手上的动作逐渐加快,呼吸愈发急促,感官渐渐朦胧起来,眼中也布上了一层水雾,湿漉漉的一片。

    在朦胧中他仿佛看见那高高在上的男人出现在眼前,在幻象中他着了魔地上前将那日思夜想都要得到的人抱在怀里,压在身下,剥尽龙袍扯下龙冠,撕裂那人一切的伪装……

    那人的笑,那人的怒,那人的冷香,还有那时隐时现在他眼前的皮肤。

    刹那,视野中仿佛有一道白光划过,他低吼一声,欲;望瞬间得到释放。

    “父皇……”

    不过多时他渐渐缓过来,眼中重新变得清明,随后走出浴桶擦净身体穿好衣衫。正打算将换下的衣衫拿到盥洗房中,忽然有东西从衣袖里脱落,随着他转身的力道飞了出去,弹在墙上而后落在地面。左丘衍定睛一瞧,那正是顾隰的香囊。

    眼下那香囊落在地上,系在袋口的绳子由于这些天左丘衍的经常揉捏竟然松开了,里面的香料漏出了一点,而关键的是,一半块玉玦缓缓地从香囊中滑出。

    左丘衍见状赶忙上前小心将其重新包好,他拾起那半块玉玦,只见这是个断玉,却玲珑剔透,如刚做成般光鲜明丽,可见保存得极好。

    左丘衍不禁思索,但终究是无果。他也不多加揣测,只是将这香囊认认真真地恢复原样,反复确认牢固后重新放入衣袖中,这才安心地走出浴房。

    第二日,第三日……

    整整一个月都在治灾区度过,左丘衍的才能让随行臣子和当地官员都大为震惊,毕竟这七皇子向来名不见经传,没想到竟如此有能力和魄力,于是江南洪灾在努力下也逐渐好转。

    然而不妙的事终究发生了。

    近几日左丘衍总觉得身体开始渐渐不支,去视察常常不过一会脑袋就开始犯晕,有时恍恍惚惚地走路都差点摔倒。而高润和胡不泊自然也是察觉了,但由于治洪工作已初见成效,疫情也有所缓解,若是在此事耽误是万万不得的,故左丘衍硬是要求坚持,也没有请专人来细察。

    在一日视察时又是天有不测风云,暴雨忽至,众人又是淋个透地回到府中。

    左丘衍淋了一场暴雨,头重脚轻根底浅地摇晃着进到府中,忽然眼前一黑,便直愣愣地向前倒去。

    众人都吓坏了,手忙脚乱地将其扶起至房里。一探其额头烫得吓人,而手脚却冰凉得很,便断定是淋了雨发起烧来,便请了一个当地的郎中来开了几个处方给其服下,预计过了这夜应该会有所好转。

    然而两日过后,不但没见好转,病情反而急转直下。左丘衍觉得头脑晕得更甚,吃下去的东西悉数吐了出来,成天意识模糊,浑浑噩噩。更严重者,时常感觉身处炉火中,热得浑身汗湿,而时而又感觉身处冰天雪地,浑身冷得要盖好几床棉被。冰火两重,反复无常,实是人间炼狱。

    众人隐藏在心底的猜测终于浮出水面:这七皇子恐怕是染上了当地的疫病了。这些天来左丘衍常常亲身来到疫情去探察,有些地方连高润都不敢踏入半步,但他是毫无犹豫。感染了恐怕也是在所难免。

    而左丘衍这几日迷迷糊糊地在榻上翻来覆去,感觉一下子身体被悬空中,一下子又重重地摔在地面。他捂着胸口,不禁起身又吐了几轮,重新躺回榻上才感觉有所缓解。终于感觉眼皮如灌铅般沉重,便头一歪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地他做了一个梦,奇的是脑子里却清楚地明白他身处梦中。

    他似乎梦见了左丘颉,那是他父皇唯一一次抱过自己的场景。大概是十二岁还是十三岁的时候,他生了一场大病,连续五日卧床不起,终于盼来了左丘颉焦急的面容。他听着周身太医们哆哆嗦嗦的声音,还有父皇的怒吼声,心里却异常的愉悦,面上都要露出微笑来。后来左丘颉亲自给他喂药,抱着他哄着入睡,他贪婪地靠在对方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冷香,简直兴奋地要从床上跳起来。可病好后父皇又是从没来看过他,不禁失望不已。

    忽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梦里的画面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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