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 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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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一定非要专业训练出来的人。各地有名望的人家儿,那些世族、领军大将,谁身边没有亲近的人呢。三五十年的旧仆,只要抓住他们的弱点,你就会发现,真正的忠义之人,其实非常少。”
“这也只是暂时的法子,另外,你要加紧时间训练一批人,这些人,将来是情报系统里的主力。”阮鸿飞望着明湛,唇角含笑,神态自然,侃侃而谈道,“凡事都要讲究形势。陈盛这人,忠心是有的,却并适合搞情报。他是大贱留给你的人,无故而株,谁能服气?如今西北出了这样大的差子,正好削他的权。但是,你得用另外的方式安抚他。派黎冰去西北,将你身边的安全交给陈盛,他定以死相待。”
“你身边,既有原镇南王府的人也有帝都的人,还有我的人。”阮鸿飞自若淡然,看明湛一眼,唇角绽出一抹笑,“你的安危,不能单单交给哪一类人。若是两类人,双方头目勾结,亦有危险。只有三方构架,最是安稳。如今黎冰一走,你再提拔的侍卫头目自然不比黎冰压得住,要收拢黎冰留下的人,是需要时间的。我的人,不可能明目张胆的给你使。可是陈盛是做老了侍卫的,这个时候,黎冰不在,自然轮到他出头儿。”
“你将陈盛留在身边几年,待他立下一二功勋,放他出去高官厚禄,不比做个名不符实的情报头子强么。”阮鸿飞道,“站在黑暗里的人,总是渴望阳光的。”
明湛叹服,怪道方皇后以及凤家兄弟将他家飞飞视为眼钉肉刺呢。才高遭天妒,自古如此。明湛心里感慨,嘴上却花言巧语的调戏人,“唉哟,要不说贤内助呢。果然是,家有贤妻不遭横祸哪。”
阮鸿飞对于明湛占的这些口头便宜根本当是耳畔清风,反正是床上见真章。再不给明小胖占些嘴上便宜,不得憋死这最爱占便宜的胖子么。
明湛问阮鸿飞,“这样就能把汉奸查出来么?”
“当然不够。”阮鸿飞继续道,“今年冬天,西北防线与鞑靼必有大战!这次,新可汗打仗的用意是消耗那些对他有威胁的兵马。再加上,你运气好生擒了哈木尔。不论萨扎再如何仇恨哈木尔,他是宁可哈木尔死了,也不情愿哈木尔被生擒的。你只管去国书,与萨扎谈判。萨扎刚刚坐上可汗的椅子,屁股还没坐热呢,他急着整编军马笼络鞑靼贵族,这个时候让使臣去搞乱。若是萨扎见死不救,必定令一部分人心寒的。”
“再者,这次相当于鞑靼战败。东西没抢到一分一毫,却损失了不少兵马。萨扎整编好军马后,必要大战,而且必要大胜,以安军心。他要战,必然得有刀枪弓箭,这些东西,他得与暗中人交易。”阮鸿飞道,“这就是机会,明湛。”
“不但如此,你还要派使臣去警示西藏王,他们已经尝到了与云贵贸易的甜头儿。现成的西藏公主,还有大贱二贱,都在你手边,为何不用?”阮鸿飞笃定一笑,眼中神彩飞扬,“你放心,两国之间,利益为上,西藏王必要收敛。这样卡着萨扎,他除了与暗中人再行交易,还有别的法子吗?”
明湛欢喜的抱住阮鸿飞的大头,啾啾啾,连香三口。
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这就是阮鸿飞给明湛的规划。
如今明湛已经说服青鸾公主,安抚陈盛,派出黎冰,下一步,自然是与哈木尔第二次交谈。
哈木尔住在行宫,明湛对他颇是礼遇,没有半分委屈。且,早已经识时务的软过一次的人,自然不会忽然硬气起来。
哈木尔的信,写的很顺利。
此时,明湛要选使臣,出使鞑靼与西藏。
太老的不行,路远迢迢,等他们到的时候,西北与鞑靼的第二场战争该结束了。
年轻力壮,且具口才。
明湛自御史台挑人。
机会总是给有所准备的人,这次,两位非常年轻的五品御史冒了头儿。
当然,他们的年纪相对于他们的官位而言,并不年轻。
二人都是三十岁上下。
且正经的两榜进士出身,翰林院之后被分到御史台工作。明湛找了他们的参奏记录,相当不错。重要的是,这二人,一个精通鞑靼语,一个精通藏语。
有时候,很小的事情,会对一个人的命运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其实朝廷中自有翻译,哪怕不懂这些鞑靼话藏语对于谈判并一定能起到决定性作用。明湛看中的也不是他们外语学的好,而是因为外语好的人,对于以外语为母语的国家,肯定会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这当然比派个两眼一摸黑的人过去强。
此二人直接由五品御史,一跃为理藩院三品大臣。
明湛特意抽出下午休息的时间召见他们。
章戍与范城都是第一次单独面君。
要说从没见过明湛,这话假。毕竟每次大朝会,帝都五品以上官员俱可列班见驾。可是对于他们小小的御史而言,虽大朝会时可列班而立,毕竟官小职微,排在后面。而且,谁没事儿敢大着胆子直视御颜呢。
这是皇上,又不是动物园里的大猩猩。
把大猩猩惹恼了都会咬你一口,何况掌天下人生死的皇帝陛下。
故而,俩人对于皇帝陛下的相貌实在有些陌生。
“别低着头说话,看着朕,莫非是朕生的丑陋,会吓着你们。”明湛不习惯对着别人的后脑勺儿说话。
俩人惶恐的说一句,“陛下龙颜,不敢直视。”镇定的抬起头。
好年轻。
皇帝陛下的年纪本就不大,偏又生的面嫩,瞧着比实际年纪尚小一二岁。
只是如今皇帝陛下对装b已颇有心得,他摆出一副似笑非笑,雍容淡定的脸孔来,颇能唬住些人。所以,俩人虽然觉得皇帝陛下年轻的有些过分,却不敢对皇帝陛下有任何的轻视。
“今次鞑靼犯我西北,朕异常恼火。”明湛沉声道,“思及汉武帝时,有臣子张汤曾言:犯我大汉,虽远必诛。不知现在你们还有无此血性!”
御史是靠舌头吃饭的人,且明湛此问,哪怕是油滑的官员,只要是男人,怕都要被激起三分血气。二人当即便道,“鞑靼人犯我边关,杀我百姓,恨不能亲赴西北,以报血海深仇!”
明湛道,“章戍,你是大同人氏,当知晓家乡百姓是如何生活在鞑靼人的威胁阴影之下,惶不能安。朕有生之年,必要将天朝铁蹄踏遍西北草原,以安民心!此次你带着朕的国书与哈木尔的书信去鞑靼萨扎那里,告诉他,无故犯边,朕很不高兴。他这个可汗,朕不承认。哈木尔虽是战俘,但朕秉承着天朝慈悲和平之心,善待哈木尔。哈木尔是他的兄长,若是他肯出十万匹骏马,可赎回哈木尔。朕并非不通情理之人。”
章戍并非笨人,十万匹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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