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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皇帝写起居注的日日夜夜(H) 作者:茶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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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嫁进我们宋府如何?”

    我一边细细吻他,一边低声在他耳边絮絮低语:“我娘人很好的,她说了,我们老宋家娶新妇不看门第也不看才学,性子好就行了。”我的手探入他那处,隔着细腻的布料轻轻揉着,“阿毓这般可爱,肯定很讨我娘的喜欢。”

    阿毓一边喘气一边意乱情迷地看我,不知道是被我的话撩动了心弦还是我着实弄得他舒服极了,他两手环住我的脖子:“你都和我做了这档子事,那你要娶我。”

    我鼻子一酸,点头说:“好,我娶你。”

    阿毓如果是个女子,我管他什么前尘往事,直接强抢了敲锣打鼓八抬大轿抬进门,一辈子就做我的妻子,就算他和我二哥有过什么,他也是我的人,一辈子都是。

    我的如果岂不是更好笑。

    第36章

    阿毓走了,我趴在书桌上,看着描着彩云追月的绿纱窗外他的影子一格一格地移走,不敢起身去送他,我有愧于他。

    过了好半天,院子寂静了下来。

    阿毓真的已经离开了。

    我的耳边响起一声一声细小的虫鸣,空荡荡的,藏在叶子下。春天就这样过去了。那些采过花,踏过水,暖融融的春日里懵懵懂懂的好时光就这样过去了。

    我走出门外,院子里只留我二哥一人立在垂花门边上,他抬头细细看着墙角一株纷纷乱的棣棠。好似他还是那个京城里踌躇满志温良如玉的士子,笔下风雨可定乾坤。而我,不过是个吊儿郎当的二世祖,跳到他面前,撒娇耍赖让他帮我瞒着我爹好教我去定襄河放舟。

    转眼间,颠三倒四。落花流水各西东。

    我一下停住了,他看到我,转头笑道:“阿轻。”

    我走过去,不知为何有些觉得委屈,皱着鼻子说:“二哥。”

    我二哥伸出一只手,攀了一枝嫩黄的棣棠给我看,道:“花落尽了,勤哥儿的生辰就要到了。”

    我内心酸酸的,闷闷地点头。

    我二哥放开了那压低的枝条,拍了拍袖子上裹上的片片落英,道:“从前都不知道,我在山西,那边的人,也用它来治久咳,说有奇效。”

    我强颜欢笑,心不在焉地答道:“是么,那可以告诉娘。”

    我二哥回头看着我,笑了笑,道:“阿轻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愣了愣,说:“二哥怎么这样说。”

    我二哥走过来,伸出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说:“我见你对我,仿佛又没有从前亲近了,我自认没有什么惹你不高兴的地方,自然只有来问问你了。”

    我背着手,指甲掐进手心了,开口:“二哥,你还记得,那年春初,我染了风寒,娘只带了你去亲王府作客的事情吗?”

    我二哥愣了一下,扑哧一笑,道:“你莫不是现在还在记恨这件事吧?”

    我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说:“那年院子里,你玩了什么,遇见了什么人,还记得吗?”

    我二哥见我脸色不对,收敛了笑容,低头沉思了片刻,过来揽我的肩膀,安慰道:“都是些小孩子的事情,都过了十数年,我怎么还记得清?这些陈年旧事,不知道为何阿轻这样挂怀?”

    不是我挂怀,是有一个人,因为那一面,因为你的信手温柔,惦记了你近乎十数年。

    我几乎要落下泪来,仿佛舌底有一颗酸涩坚硬的果核。

    阿毓他太苦了。

    我二哥突然诧异地看着我,说:“阿轻,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我笑着揉了揉眼睛,说:“我这眼睛,沾了花粉就会发红,不碍事。”

    我二哥打掉我的手,说:“别揉了,越揉越红了。”他回头看了看那株开得天真烂漫的棣棠,道,“如果你不喜欢,让娘把这株移到我的院子里吧,柔芝也喜欢侍弄花花草草,不然真是可惜了这花开得怪热闹的。”

    我连忙摆手,说:“不用那么麻烦了,这花……也没碍着我什么事儿……”

    我二哥低头笑笑,说:“我知道的,阿轻一直是个惜花之人。”

    我说:“二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这个人,惯会糟蹋好东西。”

    我二哥揉揉我的头发,说:“家里什么好东西不是你的?什么好东西配我们阿轻都不为过。”

    我感觉自己又要哭了。“我何德何能……”

    我二哥一头雾水,只能柔声顺着我的话说:“想起你那时多可爱,多机灵,如果我的小孩儿能像阿轻这样快活就好了。”

    我吸吸鼻子,转头对他说:“一定的,我的小侄儿一定平平安安,快快活活的。”

    我二哥颔首微笑。

    我怕自己忍不住要像小时候一样,什么话都对他和盘托出,连忙转身往屋里走,说:“二哥,你先和二嫂好好歇息,我待会去趟雍王府,不必留我的饭。”

    雍王府的大门被我拍得像鸣冤鼓,雍王亲自来迎门,喜气洋洋道:“衡之兄,多日不见啊!”

    我不跟他废话,携着他的手就要往府里走。雍王见状赶紧挥挥手让一旁的小丫鬟去烹茶。“你这是怎么了?我听闻皇上夺了你爹的官?你别急,哪个没眼力见的看见你家失势就要欺辱你,告诉兄弟我,看我怎么好好教训他们!”雍王把胸膛拍得震天响。

    我一屁股坐下来,伸手就把厅里随侍的仆从都打发出去了,我时常出入雍王府,雍王家就是我家似的,仆从个个有眼色,立刻退得一干二净了。

    雍王见状一阵紧张,理了理袍袖拉近椅子,凑过来神秘兮兮地低声问:“怎么了?皇上要杀你?”

    我说:“不是,但是以后可能是……如果事情办不好的话。”

    雍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衡之兄,你有什么要兄弟帮忙的,尽管说。”

    我咽了咽唾沫,说:“皇上是不是之前就认识我?”

    雍王说:“嗨,你是宋阁老的儿子,他怎么能不认识你呢?”

    我说:“不是!”我用指节敲了敲桌子,说,“这么跟你说吧,皇上是不是跟你打听过我?”

    雍王恍然大悟,抬头回忆了一下,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赶紧说:“是怎么一回事,你详细说说。”

    雍王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说:“就是有一年吧,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来问我京城哪个宋家的子弟有特别小的蹴鞠。”

    我心头一沉,说:“你说是我?”

    雍王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说:“可不是,你跟那个蹴鞠,那可是形影不离不带撒手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雍王,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我起身要走,雍王赶紧拉住我,说:“诶,这就要走了?”

    我理了理衣襟,说:“是啊,荣衍,叨扰了。”我对他一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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