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醒来的,那如雨点的鞭子全部招呼在她身上,她爬着躲避,可是鞭子却如影随形,很久很久,久得她都不记得时间了,久的她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
她听到有节奏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紧接着那皮鞋已经到了她的脸旁,停了下来,本来抱着必死的决心,这脚步声仿佛将她唤醒,她费力地挪动了手,却只能勉强碰到那人的皮鞋:“留我一条命。”她低声祈求。
是的,她想活下去,为了妈妈,为了梁铭越,她要活下去,她要亲眼看着梁铭越被解救,她知道,梁铭越的人一定在想办法营救他,他一定会被救出去的。
那人俯瞰着她,微不可查地说了一句:“想活吗?呵呵……”笑声中夹杂着一丝阴冷,梧心实在不懂,那些人何苦折磨她,果真,为了报复梁铭越,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身边的人说完话走了,走的时候吩咐人把门锁上了,梧心听到大门哐当一声被关上的声音,无边的黑暗笼罩过来,她觉得无比寒冷,她虽然从小是孤儿,但也活得潇洒恣意,她一直觉得人生能这样毫无波澜地走下去,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才导致了今天这个地步,她实在想不通。她不知道那个人,不,那两个人会不会放过她,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会等着她,身上刀伤鞭伤还有脸上被扇的伤,一大堆上加在一起,再加上自从被抓过来就没有吃饭,她很快晕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吵,那个人声音清朗,隐约像梁铭越的声音,但她知道不是,因为梁铭越从来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只听到那人吼道:“右边的不行吗?那就给我挖左边的,总之,给我挖出来。”
声音模糊,听不清楚,她努力想睁开眼睛,但眼睛像是灌了铅,后来感觉腰上有点痛,就再次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她看着外面洒进来的阳光,感叹,终于见到阳光了,她得救了吗?
抬头,见到站在她面前的封画,她想开口问,却半天发不出声,而且牵动了腰部,竟然非常疼,除了身上的鞭伤,腰部竟然酸麻得动不了。好久,终于发出了沙哑的声音:“我们得救了?”
封画眼神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把手中的粥一把扔到床头桌上,发出冰冷的两个字:“吃吧!”
梧心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火气,有点惊疑地抬头看了看他,刚才没仔细看,这一看才被下了一跳,封画的头发,怎么白了?
“你头发怎么啦?”她从喉咙中憋出一句话,费了好大力不说,还让自己生生疼了一把。她想起在那个地下室里承受过的一切,侮辱,鞭子,刀伤,还有对梁铭越的担心,真的是心力交瘁,她还记得,她向那个人请求,留她一条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请求,才真的饶了她一条命。
封画闻言还是冷冷地,不过这次不是看着她,而是向她递眼刀子,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梧心勉强笑道:“放心,我对很多事情宽容度都很高,虽然我觉得……咳咳,银发有点……呃……有点,但是只要你喜欢,没人能管得了你的。”说完看着封画,他看了看桌上的粥,冷声道:“你到底吃不吃?”
梧心费了好大力,还是没能伸手够到碗,许久,封画终于愿意搭一把手,把粥碗递到她手上,没想到梧心手上却一点力气也梧,要不是封画眼疾手快,整碗粥都会掉在床上。
第92章 第 92 章
封画最终还是没对梧心不管不问,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僵硬地递到梧心身边,语气虽然冷淡,但没之前那样强烈,梧心也饿了,就着封画的手就吃了起来。
那粥确实难吃,不过对于饿了几天又在医院躺了几天的梧心来说,只要是能吃的东西,就是美味的。许久,梧心觉得自己终于吃饱了。终于忍不住问:“梁铭越……也获救了吗?”
封画抬头,眼神突然凌厉起来:“你担心他?”
梧心想到,萧上官和封画是好友,而萧上官对她的心思,是全校都知道的,她这样问,确实不妥。萧上官和她这样的关系,实在不宜在这里照顾她,所以封画才代劳的吧,要不是看在萧上官的面子上,这样的苦差事,他怎么可能做呢?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她和梁铭越都获救了,在她身边的,怎么不是梁铭越呢?她着急地问:“梁铭越怎么啦?到底得救了没有?他是不是伤的很重?”
封画还是冷冷看着她不说话。
梧心理解错了她的表情,以为是梁铭越真的伤的很重,或者已经……所以封画不敢告诉她,怕她伤心。
“她是不是已经……已经……”她抓着封画的手,说不下去了,因为太过担心,刚才一点力气也没有的手,此时竟然能够抬起来,抓住封画的手。
封画的表情更冷了,声音也更冷了:“放心,他好得很。”
“他在哪,带我去见他!”
封画拉开梧心的手说:“他好得很,只不过丢了一件东西。”
梧心着急了,丢了东西?什么意思,她听到过许多丧心病狂人人为了赚黑心钱,抓小孩去器官的,难道?“他……丢了什么?”
封画好耐心地开口:“他丢了他的心。”
“什么?”梧心气若游丝,“那些人,竟然挖了他的心!”她哽咽着说,那么梁铭越,已经死了吗?她哭道:“既然他已经死了,你们还救我干什么?想必你也知道,我被他们抓去,遭遇了什么,其实我已经不想活下去了,可是我必须看到梁铭越好好活着,不然我死不瞑目,可是,他怎么能?怎么能……”
封画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说了:“急着哭什么丧,要是他的心真的被挖了,我倒是要去烧高香了,可惜,他丢的是他的良心。”说着,他瞟了梧心的腰部一眼,梁铭越的心倒是没丢,可是你的肾却丢了。
梧心这才反应过来他被封画耍了,她冷笑道:“你要是不愿意照顾我,你就别照顾了,我知道你对梁铭越一直有偏见,既然如此,我这里不欢迎你。”
封画邪笑,今天的他很反常,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百度了,他找了一个轮椅,把梧心扶上去,说:“今天之后,我希望你还是如此维护梁铭越。”
他推着梧心到了楼下,叫了一辆出租车,把梧心小心地放上去,到了巴谷山,那里,有人在举行一场葬礼。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我可不想参加谁的葬礼。”梧心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葬礼,妈妈的葬礼,已经让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这次的葬礼,又会是谁失去自己的亲人呢?
封画往梧心的头上别了一朵黑色的花,淡淡地开口:“这个人的葬礼,你还没有资格参加,但是,你这一辈子,最好都为他守孝。”语气中带着恨意,还有悲伤。
梧心感觉得到,那恨意,是针对她的,而悲伤,可能就是对那个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