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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囚凰 作者:天衣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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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憎滥用,不为其所迷惑的人。

    驾驭计谋,而不是为计谋所驾驭,容止所秉持的,无非便是一颗极为坚韧稳固,不为外物动摇分毫的强大心灵。

    杀伐决断也好,冷厉无情也好,阴谋诡道也好,杀什么人,伤害什么人,这仅仅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他娴熟的操纵这一切,却从不沉迷。

    为计所御者,只能是棋子

    他是操棋的那个人。

    而这如画江山计万里,离乱人间数十年,是他施展的棋局。

    几年前,天如月以不应存于这世间的手段强逼他退出棋局,只许他旁观,不让他落子,现在,是他重新拿回来席位的时候了。

    这一回,他不会再失败。

    一百九十九章 忧心如火焚

    经是第二日。

    楚玉已经留了天如镜整整一天,也与他僵持对峙了整整一夜。

    她并不担心自己留下天如镜和越捷飞会有什么大问题,只要不给外面的人闯进来瞧见真实的情形,因为山阴公主的名声,外人会自行曲解出另外一个事实,而不会担忧这二人的安危。

    天如镜被绑在椅子上,楚玉自己也拿了一张靠背红木椅子坐下,她全身都是放松的,只有脸容和心脏紧绷得仿佛一根快要拉断的弓弦。

    明亮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里刺进来,正好投射在两人之间,在他们彼此面前劈开一道屏障。

    细小的灰尘在晨光之中飘飞舞动,只不过这个时候的灰尘,比楚玉后世所见的要少许多,大约是因为空气较为洁净的缘故。

    楚玉一夜没睡,兼之忧心重重,面上已经浮现明显的疲惫之色,她的眼睛开始发红,却依旧定定地盯着天如镜。

    天如镜也不是多么强壮的身体,虽然之前因为迷药昏睡过一阵子,但是一直没有进食,身体亏损的程度与楚玉相较是半斤八两。

    其实这样的对视很没有意义,楚玉知道,她光盯着天如镜看,而不采取什么行动,就算看到眼睛瞎了,天如镜也不会动摇半分,还不如先休息好好睡一觉,再来思索别的办法。

    可是她睡不着,一想到容止虚弱的样子,心口上便好像有一把火在煎熬灼烧。她很害怕自己一闭眼,再睁开来时便听到容止地死讯,所以她连眨眼都不怎么舍得。

    而天如镜却也同样舍不得。

    他认真地看着楚玉,虽然明知道现在这个女子心里面想着的是另外一人,每多看一眼,便会难过一分,可他还是挪不开目光。

    不管结局如何,在能够看到她的时候。多看一会儿。总是好的。

    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楚玉用力按了下自己的眉心,试图让脑子更为清醒一些,便前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人是桓远,他原本也是在屋中陪着她与天如镜对峙的,半个时辰前却忽然告辞离开,楚玉原以为他去休息去了,可是看到此时他端着地黑漆方盘。盘中摆放着热腾腾地饭菜,才知晓他是去给她准备早饭。

    桓远见她神情忡怔,便晓得她又忘了吃饭这回事,心中叹息一声,他走近屋内,反手关门,道:“公主虽然忧心容止,可也要顾惜自己地身子。”

    为了容止这样。不值得。

    这句话。他咽在喉咙里,没有说。

    在他看来不值得,但是在楚玉看来却未必。其实以他身份,说这话并不算太过逾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说这些有些不好,就连多想一想,也是不好的。

    桓远的归来,给这气氛僵硬得即将凝固的屋子里带来些许亮色,一样是熬了一夜,可是他的神情较二人明显轻松不少,一丝丝不易觉察的倦意,被清亮的俊美尽数压下,而他话语里地圆融温厚之意,也让楚玉感到稍稍放松。

    “多谢。”楚玉拿过来一碗粥,坐回椅子上一勺一勺往嘴里送,热腾腾的米粥里混了剁碎的肉末和不知道什么药材,色泽有些发褐,初尝有一些微微的涩,可是于唇齿间转上一圈,便化作沁人心脾的温润清甜,连同绵软的肉香,回味悠长地暖着身体。

    楚玉胃里填了食物,精神明显好了许多,放下碗,再一次谢过桓远,抿了抿嘴唇,她有些艰难地问:“他怎么样?”

    心照不宣,这个他,说的自然是容止。

    桓远

    么久,不可能就只去厨房走了一遭,他大约应该将府了解了个大概,包括容止现在地情形。

    她昨天来此之前,派人小心照料容止,也交代花错,倘若容止地情形有什么变化,一定要立即来通知她,但是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有收到从沐雪园传来的任何消息。

    她不知道这该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听到楚玉这么问,天如镜也稍稍提起来精神,等待桓远的回答。

    桓远低声道:“还是原来地老样子。”

    一直昏迷着,呼吸微弱,心跳也几乎感觉不到,那种死人般的冰冷和苍白,纵然他与容止素来不睦,也忍不住为之心惊。

    楚玉面露失望之色,而此时耳中又传来一旁天如镜冷淡的声音:“果然如此,容止只怕时日无多。”

    心口好似被猛力揪了一下,楚玉狠狠地瞪一眼天如镜,虽然明知道他并不是故意落井下石,可是这个时候,除非是他肯帮容止,否则不管天如镜说什么,都是讨厌的。

    但见他沉静的神色,楚玉也知道自己奈何不了他,脑中更是乱成一团麻。

    桓远就站在楚玉身后,他站得很近,近得能看到楚玉颤抖的肩膀,虽然穿了几重衣,但是从桓远的角度看来,这肩膀依然有些单薄和瘦削了。

    他忽然开口道:“公主,我来吧。”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公主如是不愿脏了双手,桓远愿意代替公主。”他来对天如镜用刑。

    楚玉闻言一怔,慢慢地转身,眸中浮现些许不可思议的讶色,虽然桓远没有明说,但是她也能看出来,他对于她“亵渎”天师的行为是不怎么拥护的,怎么这时候却忽然主动要求参与进来?

    对上桓远目中担忧的关切之色,楚玉登时恍然:他并不是忽然转了性子,只是为了减轻她的负担,才强迫自己违心做这些不愿做的事。

    楚玉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再让我想想。”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不愿意,难道桓远就是那种能面不改色把人抽筋剥皮的?她不可能为了自己一时的轻松,将这件事推给桓远。

    时至今日,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对桓远说谢谢。

    其实倘若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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