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在长宁 作者:杯莫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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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要不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有的人甚至会席地而坐。张擐有一次吃完少午,听着听着大人们说话就睡着了,醒来自己已经在凉沙发上,他以为已经是第二天,可才是晚上七八点,旁边坐着一圈看电视的大人,看着醒来的他善意的笑,然后他摸摸脑袋也笑了。
张擐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的味道,不知怎的就湿了眼眶。
走出去沈长宁正在沥中药,装完后的玻璃杯放到已经接上冷水的盆里降温,因为药得在饭前服用,他想着尽早给张擐喝,免得撑着肚子吃不下饭。
张擐走过去环住沈长宁的腰,脸埋在他的背上,沈长宁笑着问:“怎么了?”
张擐没说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而且怎么都不放手,沈长宁去哪儿就保持这个姿势跟着一块去。沈长宁没辙,就拖着背后这只小考拉走过来走过去,加热从外边打包来的鸡汤和饭菜,再端到餐桌上。试了下中药的温度可以了,沈长宁拍了拍环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说“喝药了”。
考拉默默从身后钻出来,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张擐向来不怕苦味,反而更怕像冲剂、糖浆那种奇奇怪怪地甜,沈长宁笑着拍了拍他毛茸茸的脑袋,“真乖。”
晚上两个人抱在一起在床上看《权力的游戏》,准确的说是沈长宁从后边拥着张擐,张擐没看过前几季,于是沈长宁陪他从第一季开始看。
旁边沈长宁的手机震了下,是赵闻涛给他发的出差行程,沈长宁直接把手机拿到前面开始回,正好在张擐胸前。
张擐挣扎了好几秒,还是偷偷往下边瞄,沈长宁回道:这次必须我去吗?让张总去吧,算了我跟他说。
赵闻涛秒回了一句诗,从此君王不早朝。
张擐一个没憋住笑出声,沈长宁咬了口他的耳朵,“看得还挺开心是吧”,可还是继续保持那个姿势没变。
沈长宁没理赵闻涛,直接点开微信通讯录往下滑,张擐突然伸出手指点到一个人的头像,“这是谁”。
沈长宁点开大图一看,心想坏菜了。
那个就是张擐上次看到和沈长宁一起上楼一晚上没下来的女生,张擐从刚开始在一起就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不管沈长宁之前和谁在一起,发生过什么,他都不会在意,况且沈长宁这么坦荡的态度也足够说明问题,可看到那个女生照片的一瞬间,嘴还是先于理智问出口,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耿耿于怀。
“额,她……”。
张擐一直没说话,等着沈长宁的回答。
沈长宁像突然下定决心,深吐了一口气,“说了你不许生气”。
张擐心沉了沉,“你先说,我再看要不要生气”。
沈长宁想了下怎么描述,“你知道的,我之前已经很久没有女朋友了,额,这个年纪的男人,额你知道的还是有一些需求的”。
张擐听得一头雾水,“我不知道”。
沈长宁抿了抿唇,伸头缩头反正就一刀,豁出去了,“就是还是偶尔有生理需求的,随便找人又不合适,她是有一次做项目认识的,正好她是个不婚主义者,也有这方面的需要,所以……”。
张擐终于听明白了,简而言之两个字,炮友。
他之前想了千百种可能就是没往这上边想过,他想笑出来,豁达地说没关系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努力扯了扯嘴角却还是失败了。
沈长宁突然紧紧抱住面前的人,脸埋在张擐的颈窝,“乖,我错了,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要是一早知道遇见你,一定为你守身如玉冰清玉洁洁身自好,连母苍蝇都不沾一下。”
张擐哭笑不得,也释怀了,拿过去的事情惩罚他和自己太不值当了,却还是故意装作生气的问:“那你们那天晚上做什么了吗?”要是沈长宁说有,那今晚他就名正言顺地把沈长宁关在外边,和大宁宁单独睡,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大宁宁睡了。
“哪能啊”,哪想到刚说完沈长宁就立马否认,随后又突然小声地补充:“一脱衣服内衣内裤都不一个色儿,我当时就歇了,睡了一晚上沙发”,说完又大声的加了一句“后来就再也没有了”。
张擐努力想憋住笑,还是破功,这可太有沈长宁特色了,冰箱里鸡蛋都要分深浅色依次放。沈长宁看到张擐笑了才终于放下心,脸在张擐肩膀蹭过来蹭过去,“乖乖,我以后一定会乖乖的。”
最终,沈长宁还是没能逃过出差,他打得一手好算盘想让公司副总替他去,可人家老婆正好怀上二胎反应很大,于是只能他亲自出马,订的星期五出发下周一回。
他年后上班第一天回来,到家就递给张擐一张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还以为这段时间就应该能把你的钱转出来,可年前政府一直没结工程款,所以流水还是有点不够,我可能得再过个小半年才能给你了”。
张擐接过来一看,是沈长宁打的借条,一百五十万,从进账那天按10%的利息,承诺半年后还,下边不仅有沈长宁龙飞凤舞的签名,还像是怕不够正式一般,盖着公司的公章,张擐看完也没说什么,随便就那么塞在睡衣的兜里。
沈长宁额头跳了几跳,走过去在张擐脑袋上呼了一爪,认命似的把那张借条从他兜里掏出来,仔仔细细地压平,再放到张擐最宝贝那个铁箱子里。
看得张擐直笑。
吃饭时沈长宁又问张擐接下来的打算,张擐其实已经有个初步的想法,但他不知道沈长宁会不会支持,毕竟这可能在常人看起来纯属他瞎折腾,慢吞吞地开口:“我准备去读个研究生。”
这个想法张擐也是深思熟虑过的,最近其实给他打电话想挖他的公司不少,虽说他级别不高,但是在全市最有实权的四个处之一待过这么多年,关系很广,又熟悉衙门那一套办事准则,很多跟政府要打交道的公司都挺想要他。但是张擐觉得,既然离开就索性离开得彻底一点,打定主意不跟机关扯上一点关系,否则他跟沈长宁这事儿像个炸弹一样。他本科专业是当时胡乱填的大杂烩工商管理,后来工作又是完全和项目管理有关,他重回学校就是想选一个细一点的学科,好好深入系统的学习,毕竟公务员的工作经验,在求职时对大多数单位来说没有任何价值,同时,也正好也躲过其他人对他最好奇的这一两年。
想法是很好的,可是他已经过了三十岁了,再这么重头开始确实是有点瞎折腾也有点尴尬。可是沈长宁听完却十分平静,“我觉得可以,读什么专业想好了吗?”
“初步想的是财务方向的吧。”
沈长宁一听乐了,“正好读出来帮我管财务,咱俩夫妻店”,话音刚落又补充:“你先别忙拒绝,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多点时间你也可以好好想清楚,你看你不来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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