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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友人格分裂怎么办? 作者:谷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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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窝。

    他心里那一万只蝴蝶同时扇起了翅膀。

    李冬行再不敢待下去,从卫生间里落荒而逃的瞬间,他脑子里只有四个字。

    大事不妙。

    ☆、诡梦(六)

    直到跟着程言一起走去学校的路上,李冬行都没怎么说话,也不敢去瞧程言。

    人的心理是很有趣的,越是勒令自己不去想一件事,那件事就越跟阴魂不散似的总在脑子里打转。李冬行恨不能当即把昨天晚上的梦忘记,可偏偏他内心越是窘迫,梦里那一幕幕就越是鲜活,就跟幻灯片似的在眼前来回播放。

    要让他不再去想程言,除非他再不见到程言。而这是不现实的。他只能鼓起勇气面对,和这些年一直在做的一样,站在一个相对客观的位置,高高在上地分析起自己的心理。

    那个梦的暗示意味太过清楚明确,就跟一加一等于二似的,李冬行都找不出旁的借口。但凡那个躺在他怀中之人的面貌有一丝模糊,他都不至于会如此惊慌失措。

    事实摆在眼前。他做了个梦,梦里他抱着一个人,他还亲了那个人,然后他醒了,发现自己起了反应。

    而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师兄。

    不止如此,梦里的感觉是那般强烈,当他拥着那个人的时候,他的心简直跺着肋骨跳起了踢踏舞,这强烈的欢乐带来了酸疼的后遗症,直到现在,他暗暗瞥了眼斜前方的程言,都觉得胸腔里那玩意儿仍在不安分地乱窜,他差点就想伸手把它按回去,以免动静太大走漏声息,让走在前面一点点的人发现。

    李冬行活了二十三年,不需要别人教他,因为这个梦,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什么叫做喜欢一个人。

    郑和平在他心底幽幽叹了口气:“冬行长大啦。”

    李冬行这回没让郑和平住嘴。

    他忙着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是程言?

    是因为师兄对他特别照顾?

    可是老师和师姐对他也很好。

    那他会像这样梦见徐墨文或者穆木么?

    李冬行试着给昨天梦里的人换张脸,结果一颗心跳得非但不再欢快,而且还打了个哆嗦,差点沉进胃里。

    程言眼角余光见他在猛烈摇头,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打趣说:“怎么,又跟哪位吵架呢?”

    李冬行没否认,打起精神来和程言扯了几句别的。以前他心里装着一个秘密,总是想方设法地躲着程言,现在他心里又揣上了另一个,却不敢躲闪,唯恐露出一点点端倪,再叫程言一眼看穿。

    反正他平时就时不时走神,程言大约没多想,和往常一样走进自己小办公室里。

    李冬行默默走到自己座位上,没忍住,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就好像程言的体温还留在那里一样。

    他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太贪恋这点温暖了。程言不仅待他好,而且还不像其他人那般易碎,既不会因为李冬行的毛病大惊小怪,又有足够的能力自我保护,不会轻易因他受到伤害。程言还很需要他,很多时候,他甚至感觉这种照顾不是单向的,他并没有被格外怜悯。

    隔了这么多年,李冬行头一回能在别人面前活得这么轻松。

    程言看着他的时候,就像看着一个正常人。这让他也仿佛产生了自己能做一个正常人的错觉。

    然而李冬行告诉自己,他应该知道这只是错觉。

    程言对他来说太重要了。重要到他不知不觉就对这个人生出了依恋。也许是小未,说不定是那个暴力人格,甚至是梨梨,还有郑和平。他们都喜欢程言不是么?

    那他自己呢?

    他的这点不同寻常的感觉完全可能是受到了某一个人格的影响。哪怕不是,他这颗四分五裂的心,又有哪一部分真正属于李冬行?

    他没有资格说喜欢。

    脑子里难得一片静默,李冬行能感觉到好几个声音正在跃跃欲试,似乎想要安慰他,或者说劝劝他。

    但李冬行不需要。

    和早上一样,他要求他们保持沉默。

    即便只有这一刻也好。他需要彻底的□□,来理清楚自己的感情。

    临近中午的时候,小红楼里又一次来了客人。

    “李冬行,你是不是在这?李冬行!”有人咋咋呼呼地推门而入。

    “抱歉啊实在抱歉。”他身后跟着一楼值班的同学,她正满脸羞愧地冲坐在最外边的李冬行点头,“这位先生说自己是警察,要找冬行学长,我拦不住,他也不愿意先打个电话……”

    李冬行看见来人,惊了惊:“你怎么来了?”

    王沙沙穿着一身警服,一屁股在他跟前坐下,抬起两条腿往办公桌上一放,说:“怎么,我不能来?我告诉你,我这是在办案!”

    “办案?办什么案?”穆木摘下耳机,从李冬行边上的桌前抬起头来。

    王沙沙转了转脑袋,一眼瞧见穆木。

    他细长的眼睛一下瞪大了,张了张嘴,第一反应居然是把交叉着搁在桌上的腿收了回去,老老实实踩上了地面。

    “你,你是谁?”他的声音比刚刚至少低了一半分贝,连带着汹汹气势都咽下了大半,好似一个大浪起到半程,就扑倒在了沙滩上。

    “我叫穆木。”穆木草草搭理了声,一指李冬行,“他同门师姐。”

    王沙沙盯着穆木,抹了□□似的脸上立马堆上了笑容,连带着眼角和嘴边每一丝褶子都抖得欢畅:“原来是师,师姐啊,我叫王沙沙,是冬行中学同学,现在是个警察。”

    早就闻声而出的程言凉凉地插了句:“要喊师姐,来年报名考试去。”

    他还记得王沙沙在李冬行面前那德行,这便宜师弟可一点不想要。

    穆木像是没注意到王沙沙的谄媚,走到李冬行跟前,一手搭上师弟肩膀,在他桌上程言放的零食盒里捡了颗蓝莓干抛进嘴里,随口问:“所以,王警官到底有何贵干?”

    王沙沙的目光总算舍得从穆木脸上撕开,这会盯上了她搁在李冬行肩上的那只手,从他嘴边凸起的咀嚼肌来看,他的上下牙合在一起,狠狠地磨了磨。

    “我来是想告诉李冬行,孟敏那案子,我接了。”他又把“冬行”换成了冷冰冰的“李冬行”,“你们最好不要多管闲……插手。”

    他说一半瞥了眼穆木,到底想要留下个良好形象,收敛了些许语气中的威胁成分。

    程言捕捉到他话里的意思,问:“孟敏的案子?”

    按理说,来找他们的人是武晓菁,就算警方要介入,这本该是武晓菁的案子。

    “嘿,哪那么多问题呢,你是专业的还是我是专业的?”王沙沙对程言也没好气,他大约对所有看着比他有知识有文化还拽的同性都挺有敌意,“死的是孟敏,我当然要查她。”

    程言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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