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的一百种路线 作者:孟极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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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甚至都没有往日的那一层清冷,但话音落下,却就是没有一个人敢放松。
这是一种无形的魄力,是曾经的梁刹没有的魄力。当局者迷,枉他自诩敏锐,却竟然不曾注意到这一点!
继而却又是警惕,这个宋崇光,往日看他粗豪鲁直,还以为当真是个莽夫。现在看看,能够平步青云做到大将军的,该有的心眼一点不少,当真是胆大心细。
心下百转千回,左光年面上不显,依旧淡定道:“哦?那如你所言,还有什么不妥?”
宋崇光没有等到想象中的惊讶表情,很有些失望,但听到左光年的问题,又有些得意,再次打起精神:“你不是习武之人,可能并不知晓,却是刚刚陛下在言语之时,我总感觉,他的声音和他口齿面容无法合上,总有一丝异样之处。”
“哦?”
“可惜我们的座位离陛下太远,中间又隔着纱帐,看不真切,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老宋的错觉。”
“定是你的错觉。”左光年淡淡道,话虽如此,但他的眼神却扫过场中诸人,视线在经过对面一个空置的位置时略略一停,“话说回来,昭仁王爷这几日似乎都并未出现?听闻他在晋阳结识了一位少年才子,其人有宋玉之才,潘岳之貌,莫非是佳人风流,不忍别离之苦?”
“哎呀呀,正跟你讲正经事,怎么又扯到梁刈那小子身上去了!”宋崇光有些气恼,直觉哪里不对劲,看着左光年平淡如水的模样却觉察不出端倪,只能将一切归结为是这个自傲的老匹夫不相信自己的话,气哼哼道,“却不是你想的那些风流韵事,而是梁刈水土不服,邪风入体,偶感风寒,这几日都在养病。”
“水土不服?”左光年敛下眉眼,成年之后曾经周游各地,访问名山大川,又勤习武艺,这样的梁刈居然还会水土不服么?
正思量间,互见焦兰殿外传来几声骚动,一个银色蟒服的俊美青年缓步入内,但见他沈腰潘鬓,人才风流,可惜面色白若傅粉,带着几分病容。
却是说曹操,曹操到,宋崇光与左光年刚刚还提及缺席的梁刈,想不到昭仁王爷立时就掉线重连了。
昭仁王爷一路行来,自然接受万千瞩目行礼,他看见并坐于一张小几前的宋、左二人,主动前来,谦和地执晚辈礼道:“昭仁见过两位大人,大将军,左丞相,两位近来可好?”
“诸事皆安。”左光年也温言回应。
这两个人具是笑语晏晏地模样,看得宋崇光好生腻歪:
这文官讲话就是如此,非要做出一副温良恭谦让的模样,实际上心里面还不知道是在盘算着怎么算计对方。
哎,这个梁刈小子,小时候看着还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娃娃,现在怎么也是这幅样子,脸上的笑容假得像是要摔下来似的,都不知道要藏藏自己眼中的得意和戾气,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心里烦闷,懒得再虚情假意地应对什么,只是随口寒暄两句,就给了左狐狸一个眼色,自己假称年迈觉多,先行休息去了。
刚刚还和文臣魁首相谈甚欢,自己一来就人困体乏?
哼,宋崇光这个老不死的,整日就知道倚老卖老,对我如此不敬,来日定要他好看!他不是年纪大了,从前那些隐痛动不动就“作祟”么,那么就索性告老还乡,安心养病好了!
虽然笑说无妨,但梁刈看向宋崇光离去背影的眼神却带着冷意。
他虽然面带病容,但实际上心中却充满了意得志满的豪情壮志,这种得意和激动甚至强烈到不得不用傅粉来掩饰面部兴奋的潮红的地步!那金銮宝座在他眼中,成为囊中之物已经是指日可待。所谓时移世易,虽然身份尚未改变,但心态已然不同,曾经要巴结奉承的军神,如今已是一个日后第一个下手踢出局的年迈碍事之人。
非但宋崇光是如此,眼前这个笑面虎左光年也是如此。总是这样一幅洞察事实、不动声色的模样,不晓得带给他多少紧张与忐忑。而且古板顽固,口口声声说什么选才唯能,大力推行科举制,但当初力主坚持立嫡长子为太子,就有此人煽动。
可怜自己明明强过那不着调的梁刹百倍,以左光年为首的腐儒却视而不见,只能看到什么“立嫡立长,人伦天理”的胡扯道理!
他嘴角渐冷,笑容已然有些僵硬。
左光年觉得真是再看下去都对不起自己“察微断乱”的名号,实在不忍再看他得意便忘行的粗浅道行,这可怜的梁刈小儿,还当真以为他这副贤王模样能哄得了谁?
便只道:“王爷身体欠安,不宜久累,既然来赴焦兰之宴,不如去拜见了陛下,早些回去休息罢。”
其实左光年不说,梁刈本也打算走一遍过场,表示自己强撑病体来赴宴的恭顺,见过梁刹之后便离开。
然而有句话叫做“恶之欲其死”,他厌恶左、宋两人,他们做的一切都在眼中带上了不一般的色彩。左光年的这番话听在他耳中,却是怎么听怎么刺耳。
怎么,自己刚刚来此,他就急着赶自己回去?左光年和宋崇光两个人是什么意思,一个两个都不待见自己这个昭仁王爷?哈,莫非是害怕我这个王爷呆在宴会上结党营私,对我深深忌惮,所以才想法设防,要让我继续当一个无权无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闲王么?哼,当真是狼子野心,其心可诛啊!
梁刈笑容加深,作揖行礼:“昭仁多谢左丞相提点,这就去拜见皇兄。”
他那笑容当真富有深意,左光年老谋深算,一眼看出他眼中的冷芒,心中一凉,便知是此子记恨上了自己。虽不知是为何,但心中依然长叹,这昭仁当真是心术不正,戾气丛生,恐怕已是走上歪路了。罢罢罢,自己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只希望他不要做什么当真难以挽回的事情。哎呀,天家争斗,最怕国祚不稳呐。
一时间很有些庆幸:梁刹虽说性格乖僻了些,但正因佛性深浓,看事情却是通透豁达,虽说整日想着遁入空门让人头疼,但见他处事的种种手腕,分明还是个明君的底子。亏得当初成为嫡长子,从秦皇后的腹中爬出来的不是这个梁刈,否则才是难办呢。
看着梁刈施施然离去的身影,左光年忽然有些思路跑偏:梁刈、梁刹,说不准还真是先皇要背这个黑锅。看看他起的什么名字,选了个刀部,每次起名都要绞尽脑汁不说,叫刹便是天生佛性,叫刈便凶性深藏,真是难得应了那句老话,人如其名。刀部本就难起名,先皇那点一抖见底的墨水硬要挑战这个偏旁,不是害人害己么……
左光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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