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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怒和痛心疾首,王殷成只能符合答应,说回来给豆沙好好上上思想课。

    王殷成挂了电话,高衍顺手给他一杯咖啡提神,“豆沙故意交白卷?”

    王殷成端着咖啡喝了一口,道:“别提了,豆沙班上以前一个数学老师,脾气太暴躁,喜欢对学生动点手敲敲脑袋什么的。豆沙本来就不喜欢人碰,有一次被那老师敲了两下头,当场发飙了。之后每次数学考试只做选择题,大题目写个‘答’,后来连‘答’都懒得写了。现在就变成了‘传统’,开学大考先表示抗议和不削。”

    高衍:“……”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教育的。

    王殷成像是知道高衍在心里想什么一样,无奈扶额:“说了没用的,刘恒还揍过,照样没用。我以前还祈祷汤圆以后别学他哥,不过我觉得我白操心了。”

    高衍和王殷成对视一眼,懂了,汤圆也会交白卷的,估计是不会做。

    事业家庭孩子,什么都要操心,相比较王殷成高衍现在舒服多了,事业有人帮衬,孩子乖巧聪明,家庭圆满。

    而另外一头刘毅却订了早班飞机,独自一人前往苏州。

    早上的姑苏城带着初秋时候的凉爽,万里无云,天空湛蓝,空气里叶有南方城市惯有的湿气。刘毅一个人开车,从机场开到市区,他的记忆力足够好,走一遍就已经记得该如何去高衍的老房子。

    昨天上飞机回来之前刘毅就已经想过了,自己必须单独来一趟,这样的决定并不理智,不像是刘毅惯常的做事风格,但是——去他妈的,刘毅想,他现在不主动见温宁,难道要等自己老婆潜移默化被前男友感动然后抱着儿子投奔敌方么?

    刘毅的决定虽然是冲动和恼怒之后的不理智结果,但刘毅一个晚上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必须来一趟。高衍不会离开他,但他要知道温宁想做什么。

    刘毅开车到菜市场对面,把车停下,顺着石板路朝里走,拐几个弯就看到了昨天那栋二层小楼。

    刘毅从口袋里掏出那串钥匙,打开防盗门和里面的木门,发现大厅的正门敞开着,纱窗门帘开着正在透气,而院子里的杂草也已经清理干净了,两个大水缸一左一右静立着。

    刘毅合上门走进来,经过小院子的时候发现水缸里已经装了半缸的水,里面养了几条不大的锦鲤。

    抬眼,纱窗内的客厅里也并没有人,只是大门敞开着,似乎在向来的人示意房子里有人。

    “你在找我么?”头顶一个声音懒懒散散响起。

    刘毅抬起脖子,正看到温宁趴在二楼阳台上,手里卷着一本书,衬衫袖子卷起,一脸松散的看着自己,没有惊讶没有防备更没有流露出半点挑衅或者不愉快。

    刘毅低回头,没有回答温宁,快步掀起纱窗走进了客厅。

    没有“主人”的应允和招待,刘毅兀自在红木沙发上坐下,靠着背,脸色淡淡的,等温宁下楼。

    温宁手里还卷着刚刚那本书,身上的衬衫没有半点褶皱一丝不苟,两边卷起的袖口宽度都几乎是一毫米不差,温宁个子几乎是和刘毅差不多高,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步伐又稳又轻。温宁和刘毅根本就是两类人,如果刘毅是一把锻造精致千锤百炼的剑,那温宁就像是一条游刃有余挥地空灵的鞭。

    温宁从楼上走下来,异于亚洲人白皙的面孔上不带半点戾气,神色坦然自如,他一手卷着书,走进客厅后在刘毅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道:“有何贵干?”

    温宁的表情自如得几乎等同无辜,刘毅不是吃素的,也从来软硬不吃,他只坚信自己心里的那套标准和宗旨,“你住在高衍以前的房子里。”刘毅用了一个陈述句。

    温宁点点头:“对,有什么不可以么?”反问得及其利索当然。

    这要是个普通人直接就要怒了,指着温宁的鼻子骂都是正常的——你一个前男友现在占着我老婆老家的房子做出一副“我等你一万年”的姿态是找抽吧?拿刀砍你信不信?

    不过,刘毅不是正常人,他没说话。

    温宁翘着二郎腿,把手里的书随手放在茶几上,眼风转向刘毅,锐利的目光穿过瞳膜扫射在刘毅身上,温宁慢慢道:“你很符合高衍的品味。个子高长得好,穿衣服一丝不苟,刻板又硬朗。”

    刘毅转头看温宁,眼风与眼风碰撞。

    温宁又慢条斯理道:“高衍是个很优秀的人,你很难从他身上找到什么缺点,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为了你去适应周围的环境,他可以做得很好,变成你想要的样子。按照欧洲人的说法,他就是造物主派下来拯救你的信徒,他要什么,他给你什么,就算不能给你,他也会让你觉得很舒服。”

    刘毅终于开口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温宁笑起来,眼神突然变得十分诡异,像是已经看透了所有,也看透了未来的几十年:“我没必要和你争夺什么,我也不会去打扰高衍现在的生活,这个房子就在这里,我不住你们收回去也无所谓。不过你有什么把握,高衍会爱你一辈子?他爱我的时候也给我所有,让我觉得我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把他当成自己的神一样供奉着,但他不爱我了,转头几年一过就会完全忘记我。你刘毅呢?他要不爱你了,转身就会抛弃你,走的时候头都不会回一下,高衍爱一个人的时候是挚爱,离开一个人的时候,也是最绝情的。”

    第75章

    “高衍爱一个人的时候是挚爱,离开一个人的时候,也是最绝情的。”温宁说完这句话,几乎是同一瞬间,刘毅像是一只突然暴怒之后跃起冲击的狮子,他抓着温宁的领口将人半提起来,抵在硬质的红木沙发靠背上。

    刘毅脸上带着温怒,眼神淬着寒冰,眉头拧着,他双手抓着温宁的领口,卡住的位子刚好抵在温宁的喉头下方。

    温宁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根本没有想到刘毅会突然暴怒,他看过刘毅前十五年的人生历练,判断刘毅是个情感控制驾驭能力十分强悍的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能把握在方寸之间,就是这样一丝不苟挑不出半点错误的人,才能有如今强大的成就和背景。

    刘毅前十五年的性格和处世方式,让温宁断定自己无论说什么,刘毅都不会动怒在脸上。

    然而这次温宁算错了,刘毅确确实实怒了,非常生气。

    但刘毅的生气还是被习惯性的自我控制着,没有双目赤红也不至于青筋暴露,刘毅眯了眯眼,眼神十分危险,道:“你们的过去我懒得问,我要是想知道,随便什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