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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太丑了我拒绝 作者:阿辞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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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渊脸上一直带着笑,荒夜的攻击越狠,他便笑得越欢畅,“未能给您敬茶是烛渊的不孝,不过请您喝一杯我与师父的喜酒还是可以的。”

    荒夜闻言,周身的空气瞬间又寒了几分,面上的表情也更冷了,但他仍是一言不发,握紧手中的剑,如云采夜往日挥出的斩仙诀那般狠厉,朝烛渊挥出一道极重的剑气,烛渊不躲不避,轻轻扬起了手中的木剑接下这道剑气。

    剑气扫过之处,空中水雾尽数凝结成寒霜,自空中纷纷扬扬洒落,而那猛烈的剑气以摧朽拉枯之势瞬间将前方石块碾为尘埃,但烛渊在这剑气中却毫发无损,唯一有异的,便是他手中那把木剑——它的剑身被剑气击为齑粉,随着漫天的寒霜冷风消散在空中。

    荒夜消失在原地,化为一道残影,然而却几乎在同一时刻出现在烛渊面前。

    剑光微闪,一剑入心。

    一红一黑两道身影依旧僵持着。

    烛渊微微低头,望着插在自己胸上那一把剑,低声笑了起来。复而抬头,深红色的竖瞳变回圆形,他用看路边乞食的饿犬般可怜的眼神看荒夜,松开右手,让那失了剑身的剑柄落地,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输了。”

    剑柄在空中划出一道影子,落到松软的土地上后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烛渊!”

    荒夜听到这声音后瞳孔猛然一缩,手中的剑在那一瞬间几乎变成了烧得通红的铁块,烫得他差点握不住。他身形微微一颤,抽出插在烛渊胸前的剑后踉踉跄跄地倒退几步,最后以剑撑地才稳住身形。

    他望着烛渊身后那道疾飞而至的红色身影,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垂在袖间的手指紧扣进肉里,张了张唇默默喊出一个无声的名字:采夜……

    然而那个人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只是满脸焦色,痛苦又心疼地看着与他穿着同色衣服的另一个人,连声喊着他的名字。

    一声连着一声,如利剑,如车辇,碾过他伤痕累累的心脏。

    第53章 鬼王秦卿4

    云采夜亲眼看着小徒弟突然消失在自己眼前,心里一下就急起来了,原本抱着闻一行的胳膊也瞬间收紧。

    而闻一行见此,却瞪大了眼睛,疑惑地开口道:“咦?那个大哥哥也不见了吗?”

    “也?”云采夜低头,问着怀里小孩,“还有人也像他这般不见了吗?”

    “亲亲就是这样不见的啊。”闻一行抬头,清澈的眼瞳里一片无辜,“不过亲亲还给了我留了话呢,那个大哥哥什么也没给你留。”

    ——什么也没留下。

    听到这句话,云采夜心中蓦然间升起一股怅然。

    他想起了烛渊以前在镇魔塔时,他忽然离开的那件事。

    烛渊什么也没留下,就这样消失在他眼前,他心中是这样的焦急和担忧,那么烛渊呢?他告诉烛渊,让他好好闯塔,他会在塔外等他出来,可他食言了。

    而当烛渊满怀期望的出塔后,却看不到他时,他心中是否也是这样的无措、担忧和彷徨呢?

    当年他师父死去时,也是什么话都没给他留下。

    他一生都在追寻着云夜的脚步,学剑,生活。在他为人的那短而漫长的十几年岁月里,云夜充当他生命中所有重要的角色——亲人、老师、朋友,他教他识字认物,教他习剑练武,云夜虽然教他一切,却从未给他施加过任何期望,他不需要他把剑术学得多好,不需要他努力修行成仙,也不需要他长大后来报答他,他只是养着他,像养一只心爱的宠物一样,给他最好的一切。云夜甚至没有限制他与任何一个外人的交流相处,但他却代替了那些人,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的种种痕迹,让他成为了离开了他就活不下去,无所适从的一个人。

    世人皆说云夜教出了一个举世无双的好徒弟,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云夜教出的这徒弟,一旦离开了师父,便是废人一个。

    他也曾问过云夜,问他希望自己以后成为什么样的人。云夜那时是怎么回答他来着?

    ——“想成为什么人?端看你怎么想了。”

    ——“那师父你学剑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是为了成仙吧。因为师父想做个好人,所以习剑,除魔卫道,守护天下正义。但后来我才发现做个好人和成不成仙根本就没什么关系,神仙也会杀人,妖魔也能救人,即使杀心不息,匡扶正义之心也永不息灭就好。”

    杀心可息,匡扶正义之心永不可息。

    这曾经是云夜教给他的,后来他在教烛渊习剑之初,也把这教给了他。

    天帝弦华一直极力倡导众仙,对六界生灵一视同仁,同施仁爱,不分厚薄。众仙异口同允,但实际上真正能做到的仙人,却少之又少,而他从小跟随云夜,见过太多好妖好鬼救人之事,对天帝弦华此条仙令十分赞同,所以他频繁出入镇魔塔,与镇魔塔塔主浮云枝——仙界唯一被尊称为“上仙”的魔物成为好友;他广收门徒,不论是妖兽渡劫,还是鬼灵得道的小仙,他都视同一律,爱护有加,可天界众仙对此对不屑一顾。

    他们谈论的,依旧是他好看的容貌和高超的剑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而他的烛渊在仙界受到排挤,也不只是因为他异于常人的面容,还因他的出身。

    说来也是可笑,他原本一心仰慕的仙人们,一身出尘不染的皮囊下却是一片空洞,他们碍于仙律,碍于天道,不能随意出手救人;他们明明享受到了六界最珍贵的宝物,却仍是耐不寂寞,屡屡私自下界,或趁着仙职在人间界游玩而迟迟不归,而他们一直敬而远之,嗤之以鼻的魔物千万年来,却忍得住镇魔塔里无尽的黑暗和空寂,日复一日,恪尽职守地看押着无数妖魔;他们一直觉得兽性不除,暴戾难消的烛渊,手上也未曾沾染过半条人命。

    为永安洲百姓带来太平盛世的相尚,死后尸首全无;歩医的三徒弟朔茴也因违反天规,为救无仙洲众人而亡;而他一向被众仙诟病的三弟子为杀栖元,如今身受重伤,仍未清醒;而那时应负起责任的星宿门众人,他们又在何处?是在人间界熙熙攘攘的长街上花楼里醉生梦死,还是瘫坐在舒适至极的软塌上欣赏浓艳灼灼的仙界桃花?

    云采夜闭目摇摇头,短短几息之间他脑海内不知闪过多少思绪。睁目后他长吁一口气,缓了缓心绪,他抬手握住衣领间烛渊给他戴上的那颗蓝色小石头,它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蓝光,云采夜望着它内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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