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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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悱发现,他抱臂翘腿而睡,略微缩着细长的脖颈,大概是因为白色的西服外套被他放在了长桌上,他又犯懒,不愿意伸手拿来充被子,导致他在梦里也冷得发颤吧。
莫悱觉得他下意识的冷战也怪可爱,至少显得他还是个怕冷的人,而非一柄寒光冷冽的冰刀,连瞧上一眼,都会觉得寒气割喉般骇人。
正准备动作极轻的拿起他的西装外套,替他披上,莫悱却在手指刚碰上他的白外套时,瞅见了压在外套下面的一张纸,顶端排了一列大黑字:病理检查报告单。
莫悱脑内,突然蹿起一种极为不妥的预感。他拖曳手指,让那白外套下的纸张逐渐显出更多字迹——胃……两张很奇怪的图片……好多专业词汇……医生签名上方的初判结果是——
“你在看什么?”
一个极冰冷的声音,在莫悱头顶响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安先生,胃癌晚期?
莫悱的心都凉了。他手脚发冷,神情麻木的收回拖拽白外套的手指,甚至不敢用眼神余光去看安纳斯塔西亚的表情——
那个极冰冷的声音说的是“你在看什么”而非“你在干什么”,不正表明安纳斯塔西亚发现莫悱正在“看”他的病理检查报告单了吗!十有八.九,他老早就醒了,正闭着眼睛静听莫悱的动静呢!又或许,在莫悱专心偷窥报告单的时候,已经被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的安纳斯塔西亚瞪了个四五秒了!
“……”莫悱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呃”,他调动了全部脑细胞,拼死劲儿的想,该如何解释如何解释如何解释!
能感觉得到安纳斯塔西亚冰刀般扫视的冷眼,莫悱心灰意冷,正准备大叫一声“对不起”就埋头往外逃——
“莫悱,回答。”安纳斯塔西亚又冒出了一句发音极正统的中文,吓得莫悱“啪”的扭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瞪圆了眼:“你知道我的名字?!”
安纳斯塔西亚蹙了眉瞅莫悱,顺道一把抽出白外套下的报告单,干脆利落的将其揉成了纸团。“死肥猪,回答。”叫出了象征莫悱黑历史的外号,安纳斯塔西亚的讥嘲语气透出了他恶劣的本性,“你也不想想,我能不摸清一个拉帮结伙偷拍我的人的底细么?两年来,你的跟踪技术也太烂了,《忍者神龟》看多了不成?拜托你去看《火影忍者》吧,好端端一个人,别把自己当成甲鱼。”
……甲鱼=鳖=王八……
莫悱简直想用头撞出道地缝,再钻进去,拱进地心熔浆被煮成渣。
“行了,别不好意思了,”安纳斯塔西亚很“大度”的按下了身旁的一面弹簧椅,并伸出长腿压着椅子,一副颐指气使的大老爷们模样,“自己找地方坐,我有话问你。”
莫悱短短时间内横遭心上人数次打击,整个人都傻愣了。但他可不敢堂而皇之的坐在安纳斯塔西亚旁边,便寻摸着隔他几张座位坐下好……
“坐这里,”安纳斯塔西亚收回他那被白西裤包裹的长腿,示意莫悱就坐在紧挨他的座位上,“不坐这里就坐地上,你二选一。”
莫悱……发现自己输在了起跑线上。这种被压制得死死的、永世不得超生的受气小媳妇状态是……?!
深埋着头,莫悱好汉不吃眼前亏,坐在了曾被安纳斯塔西亚的长腿横压过的座位上。
结果安纳斯塔西亚又一次让莫悱被天雷劈了个外焦里嫩,他脚一提、身一躺、头一压,直接拿莫悱的大腿做了膝枕!
莫悱差点没跳起来,倒把安纳斯塔西亚颠到地上去。
“你不是喜欢了我两年么,我这么做,你应该高兴才是。”白发的留学生勾起了嘴角,仰视莫悱的异色瞳猫儿眼亮出格外狡黠的光。
“……呃,可是……”莫悱浑身僵硬、欲哭无泪。他确实是暗恋了安纳斯塔西亚两年没错,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接受这么快的进展啊!老天爷你确定没看多狗血爱情小说、所以想尝试着自己码码字么!
安纳斯塔西亚在莫悱大腿上动了动头颅,通过用自己的腿压下好几张弹簧椅,躺了个四仰八叉状,“别可是了。我下学期就回国,你也不想留下遗憾吧?给我回答,莫悱。”
莫悱的心又“咯噔”了一下。是……这样么……所以才……
莫悱深吸口气,眼睛直看前方,语气带抖的回答:“我不接受。”
安纳斯塔西亚用鼻音“嗯?”了一声,以示疑问。
莫悱继续道:“不用了,不必麻烦您。我只希望您走的时候,能让我送送您……”
又是敬语、又是无比低落而声音幽怨的语气,听得安纳斯塔西亚也笑了:“送我?你不会喜欢看着我被推进太平间的经历的。”
莫悱目眦欲裂、扎下头就惊恐瞪视安纳斯塔西亚,“安先生你——?!”
安纳斯塔西亚微笑着闭上眼睛,手一抬,递给莫悱那个皱巴巴的纸团,很明显是示意莫悱接过去、摊开看了。
莫悱眼前直发黑,仍鼓起勇气展开那张病理检查报告单,直接目光向下,看向医生签名上方的诊断结果——
——胃癌,晚期。
莫悱当下,脑袋里只炸出两个字: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他要死了!癌症晚期!他说自己还有半年就回国,是不是指他的命只剩半年了!?
他们才大三,才二十岁!说不定他的生日在年末,这样他连二十岁都不到!区区二十年而已,他就没活路了?这、真是!这什么世道!太、太——
莫悱将诊断结果看了一遍又一遍,但可悲的是,白纸黑字,不容他痴心妄想。
可这太突然了,莫悱压根没有准备,谁会想到自己暗恋了两年的心上人已是个病入膏肓的重症患者呢?几乎几秒前,莫悱还因为被他主动搭讪、狡黠示好而心跳如鼓、面红耳赤,可仅仅是几秒之后而已,莫悱觉得整个世界都大变样了,好像一切都背弃了他,让他在最好的时刻横遭最坏的变故——
“你要哭了?”突然的,一根细不可握的苍白手指伸到了莫悱眼前,调皮的晃动,似乎要触碰莫悱的眼睫毛。
莫悱在回答安纳斯塔西亚的问题前,尽量轻声的擤了鼻涕,外带狠眨眼睛、逼回眼眶中的酸意,他不敢低头面对安纳斯塔西亚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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