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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八风不动 作者:柳满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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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切肤之痛。”

    赵鸢一怔,继而明了顾相檀的意思是在说他自己不也如此,一样孤行己见不听劝告,管不得对方忧心忧思,坚持要去陈州,说到底顾相檀心里还是记恨着此事呢,如今这样,也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这话一时倒说得赵鸢竟无言以对,只面色越发深沉,寒气直透衣衫,顾相檀自是不痛不痒,但就苦了那些侍卫,特别是顾相檀身边的,只觉周身都快被冻成了冰块。

    这行程才起,赵鸢就径自生起了气,而那边神武军众在得知灵佛随行时,一时也有些心有惴惴,明明两旁都是些庄家农户,还未走出人烟,人人却皆提心吊胆,一下子肩上的担子就不同了,生怕出了差池,让灵佛有些闪失。

    不过一日相处下来,这种惶惑便少了许多,趁着晌午休食,顾相檀径自下了马车,也不顾两旁侍卫阻拦,同两位副将坐在了一道,又有其他将士在一旁,谈天说地拉闲散闷,就凭着顾相檀那张人畜无害天生良善的脸,没一会儿便轻易博得了所有人的好感,位高者毫无架子,想民所想急民所急,他们吃什么,灵佛也吃什么,怎能不让人感怀。

    临到下午又赶了两个时辰的路,众人便在一处林间扎了营。

    赵鸢同两位副将一道巡视了一遍后,便单独朝顾相檀走去,就见他正吃着干粮,而苏息和安隐则拿出铺盖安置在马车上,一副今晚便打算在此过夜的样子。

    赵鸢见了立时就皱起了眉,冷声道:“前面不过一里就有小城,城中有客栈,一旁还有村落,可借宿。”

    顾相檀却摇了摇头:“这边一样可以睡。”

    赵鸢一脸不满,但顾相檀却完全无视,该如何就如何,赵鸢只得拂袖而去。

    天色擦黑,外头营火簇簇,为养精蓄锐大多将士皆早早睡了,只留下巡逻的兵士时不时来回走过。

    夜风轻拂车帘,顾相檀靠在榻上自缝隙内望出去,就见一白衣人缓步走来,似是听得马车里的人皆睡了,对方便四面巡视一番后,便在原地站定不动了。

    顾相檀瞧着那人背影良久,见他似乎并无离开的打算,终于忍不得起了身,他一动安隐就醒了,顾相檀却示意无妨,而苏息依旧睡得死沉。

    “都在营中了,有何不放心的?”

    赵鸢回过头去,就见顾相檀倚坐在车边,默默地望着自己,听得他的问话,赵鸢未回,仍是转过头去,看向远处一丛一丛的营帐,摆明了便打算这么守下去。

    顾相檀摇摇头,走过去站到了他的身旁。

    “你要这样,我明儿个就自己走了。”

    赵鸢一愣,立时转头紧紧盯着顾相檀,那目光犀利若刀,饶是顾相檀一向对赵鸢的冷冽气势有些抵御,此刻却也不由心虚。

    但他依旧坚持道:“在其位谋其职,是你自个儿选的,既是要从军,哪能为了些鸡毛蒜皮就轻易动摇了呢,以小失大。”这话里还是有气,只要一寻到机会就要扎一扎赵鸢。

    赵鸢却回道:“谁说鸡毛蒜皮?我自也不会糊涂到颠倒了大小。”

    顾相檀呆了下,待将赵鸢话中的意思回过味儿来时,竟觉脸面有些灼烫,再留待不得,甩袖便大步离去,只是他进了马车却仍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直到极夜过去,外头巡逻的人又加了两拨,赵鸢见一切无事,这才安心回到自己的帐中。

    看着他慢慢远去的背影,顾相檀只觉心内微酸微痛,酸楚甜蜜交织难言,只能一边苦涩品味,一边缓缓迷蒙睡去。

    第76章 贼人

    只要有镇有乡,神武军所过之处百姓皆扶老携幼,争睹威仪,还有人不断送来热汤瓜果以表心意,但军中素来有令,如无将军首肯不得收受民众赠礼,所以一旦拔营,副将又会派人将那些东西悄悄地给村民送回去。

    虽是餐风露宿,行军又有些急促,但好在规律,众人对顾相檀也很是照拂,于是还算安稳地行了十来天路,眼见着前头就是芦苇峡了。

    芦苇峡地处大邺正中处,是嵩明湖的尽头,再下去便是西、北两地的岔道,要去鹿澧则笔直而行,若是要往陈州则得从峡底绕过群山西去。顾名思义,芦苇峡曾经长林丰草花开遍野,更有数不尽的芦苇丛层层叠叠,因而得名,只是不知何时起,此地渐渐变得草木萧疏河川枯竭,连庄稼也渐渐地种不出一稞了,原本的村户搬得搬走得走,此刻放眼望去只剩黄云白草,一片荒凉。

    顾相檀透过车帘看着远处空茫,听着开道的兵士禀报说前方有人迹残留。商副将于是随着前去查看后回来道:“那痕迹被人消除了大半,不过还是瞧得出是马蹄印和火炭的残余,看着人数还不少。”

    王副将奇怪:“此地偏僻,偶有商旅行过,只是再走一个多时辰就有城镇可借宿,为何这些人要住在野外?是缺少银两还是见不得光?”

    商副将道:“那生火灭迹的手法也算老道,为以防万一,我们还需小心为上。”

    说罢便派了些兵士沿途追查,即便抓不到人也好威慑威慑。

    就这么又走了两天,终于平安无事地出了芦苇峡。

    清晨时分,神武军预备拔营往西,安隐便寻了两位副将,代顾相檀来同他们告辞。

    “灵佛这便要走了?不如末将着一支小队将其护卫至北门府也可稳妥些。”这过了北门府,鹿澧自也不远了。

    安隐却摇头:“灵佛说不必劳烦,有皇上派遣的侍卫在,这一路行去也无甚高山急水,不过些村落罢了,约莫十多日就能到,届时相国寺也会派人来接,各位大人可不用挂心。”

    王、商二人对视一眼,又瞧了瞧一旁赵鸢,见他只淡漠着脸并未言语,于是一番思量后,遂点了头。宗政帝对旁人多有保留,但是对灵佛那可是再上心不过了,随扈的人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身手自然了得,对付寻常的歹人恶徒该是不在话下。

    不过他们还是慎之又慎地亲自带了人将顾相檀送到了岔道西去两三里处附近,若不是顾相檀执意不让他们再跟,或许这么下去要没完没了了。

    顾相檀坐在马车中探头出来对两位副将和身后的几位神武兵士点了点头,最后才看向赵鸢。

    “保重……”

    千言万语全汇作一句,顾相檀眸色深重,同赵鸢对视片刻,见他眼中依稀有光华闪动,顾相檀心头微荡,忙别开了眼,放下车帘,让马夫启程。

    这边两位副将目送着灵佛远去,回头就见赵鸢仍是盯着那头一动不动,手指紧握着缰绳,整个背脊都绷得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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