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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熏风 作者:植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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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年前,塞外的蛮夷中盛传‘晏弩在,不敢望天狼’,可惜啊,一代名将……”

    文臣一下子被堵了嘴,严淮良抬眼冷冷的睨了金翼一眼。

    田福安拉长了声音:“皇上驾到。”

    一班文臣武将站列整齐:“恭迎陛下!”

    郦宸风穿着冕服正襟坐,略带了丝轻松的神色环视堂下的诸位:“免礼平身。”

    “谢陛下。”

    一干臣子们直起身子,郦宸风环视了着殿上的诸臣,抬手向田福安示意。田福安拉长声音宣:“斯兰使者觐见……”

    两名斯兰使臣出现在大庆殿上。两个都是膀阔腰圆的武夫身段,一个面容粗黑,周身散发着塞外蛮夷的粗鄙刚烈之气,另一个则带着一副铜面具,脚步沉稳,叫人不明就里。文武将都有人开始低声议论。武将蒙道甫上前一步:“好个无礼蛮夷,觐见我大郢君王,竟以面具敷面是何道理?”

    那个带着铜面具的人唇角勾起一丝不屑。

    “使者来见,陛下还没有说话,蒙将军在逞哪门子的英雄?”严淮良清冷冷的质问。

    蒙道甫想要申辩,严淮良上前一步:“陛下,这两位是斯兰使臣,达鲁和尔朱蛮。”

    “达鲁和尔朱蛮见过郢国皇帝陛下。”那个面容粗黑的拱手行礼:“尔朱蛮将军幼年上山打虎被虎所伤,颜容尽毁,怕惊吓了郢国皇帝陛下,故而以面具遮脸,请皇帝陛下和诸位大人莫见怪。”

    “朕不怪。”

    晏敏站在文臣的末尾,眉心微蹙。那个尔朱蛮虽然带了面具,也一直不开口说话,想是觉得这样郦宸风认不出他来。不过他大约忘了瞎子从来都是靠鼻子来判断一个人的。他身上这股戾气不会错,就是昨天在御花园中带人行刺的那个黑人首领。明明是来郢交好的,却带人入御花园中行刺。说是行刺,他昨天却又好像意不在杀死郦宸风,只是做一个试探。一切果然如他早上所想的那样,来者不善。而且,尔朱蛮,恐怕并不是他的真名。

    达鲁呈上了期兰王撒蒙的亲笔信函。郦宸风展开细看,撒蒙是来求和亲的。郢国与斯兰这些年没有正面交战,大体不算交恶。这两年斯兰饱受干旱之苦,草原上的马牛羊多饿死,又屡被西戎骚扰,所以想跟郢国合力对抗西戎。

    若说是西戎……,郦宸风沉吟。那的确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西、北两边的那些国家,一个个都对郢国虎视眈眈。虽然前段时间胡越和白夷进犯都已被退,但也都只是小打小闹。西戎若是来犯,就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了。他是周边各国里实力最强的一国。

    “和亲之事,乃是利于两国交好的大计,朕立即让太后主持在公主中挑选合适人选。合力对抗西戎的事,朕还需朕同众大臣细细商义。使臣不必着急。”郦宸风看着带着铜面具的尔朱蛮没有明确答复。尔朱蛮直视着郦宸风,一点都没有回避的意思。郦宸风蹙眉。

    “那我等就静候郢国皇帝陛下的佳音。”

    “嗯,请使节暂回驿馆休息,明日朕在宫中设晏款待两位使节。”

    “谢皇帝陛下。”达鲁和尔朱蛮从大殿上退下去。尔朱蛮从晏敏面前路过时,微微侧目,看着晏敏那双无神的眼睛,浮起一丝谑笑。低声:“大人,后会有期。”

    晏敏不应。

    第28章 君臣

    论功行赏,冗长的一道旨,将玉门关的将军们逐一赏了个遍。八杆子打不着的冒大将军和一些戍边的武将也都或多或少的给了些封赏,晏敏只落了一个官复原职。原本晏敏也就是追随的郦宸风左右,与朝中诸党没什么联系,这样的结局,众人也无甚异议。就此退朝。

    回到府里,奶娘替晏敏宽衣,繁琐的朝服汗湿了两层。奶娘叹气:“当官有什么好的,天再热也得上朝,也得穿这些衣服。到时候在朝堂上热晕过去,只怕还被人当笑话看。”

    “不会的。”

    “不要嫌我人老啰嗦,官场上的事总是多变。想你父亲也是一代忠臣良将,最后还不是落得个枉死岭南的结果。还有你这双眼,如果不是在岭南,又怎么会……”

    “我懂的。”晏敏笑了笑。

    “你总是懂的。”奶娘嗔怨:“你爹也是懂得,结果一个一个还是愚忠。”

    晏敏笑而不言,换了一身凉衫。

    天气究竟热了,吃罢了饭,晏敏坐在屋顶上纳凉。从宫里拿了两壶上好的奴姆酒和葡萄酒,一边勾兑一边细细品尝司马空送的那一壶。总也兑不出他的味道。改天再见,必定要问他这酒是怎么兑出来的。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

    晏敏抱着酒壶浅饮了一口,浓郁的香气在舌尖化开。不敢多喝,怕喝得太多,便太快喝完。塞上盖子有些宛惜。直接拿起桌上的那壶奴姆酒来。喝了一口,刚烈的戾气在全身游走。身体发热,浮起一身薄汗。晏敏解开领子,让从屋顶上吹过的风带走燥热的汗气。神思恍恍惚惚,又忆起在扬州初遇到司马空时在屋顶喝酒的感觉。

    扬州能让他记起的好,只怕也只有这一场。晏敏喝着酒,脑子有些不可控的回忆。直到听到周遭里的杂声,他浅笑了笑。不多时那杂声到近前,晏敏将手里的酒杯弹飞出来。

    郦宸风夹着酒杯慢慢走到晏敏跟前:“天下间,知道是朕,还敢这样子把酒杯扔过来的,也只有敏之了。”

    晏敏斜倚在屋顶上莞尔:“堂堂天子,也学人家翻墙入室么?”

    郦宸风色扬着唇角:“朕这种窝囊的天子,自然也只有这种窝囊的行事。”

    晏敏含笑不语。

    郦宸风坐在他身边:“好端端的院子不坐,怎么跑到屋顶上来了?难不成是嫌这院子太小,容不下中书令大人?那朕送你一幢大点的宅子。”

    “广厦千间,夜眠三尺。这间足够了。”晏敏把放在屋脊上的那壶葡萄酒递给郦宸风:“喝酒。”

    郦宸风接过酒壶酒了一口,看到晏敏怀里依旧抱着那只羊皮酒壶:“那是什么酒?”

    “好酒。”晏敏晃着酒壶,倒了一杯给郦宸风。郦宸风嗅了嗅,抿了一口,太过浓烈的味道让他不禁皱起了眉:“敏之为什么喜欢这样的酒?”

    “这酒不好么?”晏敏浅饮了一口,又将它郑重的挂在腰间。当日还说等司马空赢了赌局,便跟他举壶痛饮。

    “太过粗烈,跟你性子不符。”郦宸风挑着眉:“敏之喝的酒当是那种滋味略淡的,香远益清。越是回味越有滋味的酒。”

    “那壶葡萄酒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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