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杀死我 作者:亚里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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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声音,刘春阳猛地被惊醒,他想起来刚刚将自己绊倒的是什么。
那正是那件工艺品上面顶着的物件。
室内的巨响也正是它被破坏的声音。
傅宇青听到那个男人的问话,放开了刘春阳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朝他们走去,说着没事,都是意外。
刘春阳忍不住看向杨景。
这个男人正盯着孔行怀,应该是怕他在做什么。
刘春阳以为会再看到他露出那种恶心的、显得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容,但是没有。
他开始觉得,杨景那样笑,或许只是笑给自己看的。
身后爆发出了哭声,又是那个女人。她仿佛看穿了这里发生了什么,觉得委屈和伤心,又或者是无力回天,在这个出现了打斗痕迹的客厅,压抑不住地哭了起来。
旁边的周琪茜想要安慰她,却被她躲开了。
她还是捂着嘴,哭得表情模糊,但是她身体侧开那一下细微的逃避,即使做得在不明显,旁边的人也该感受到了。
果然,周琪茜露出尴尬的表情,被傅宇青拍了拍肩。
那个楼梯边的工艺品除了底座已经只剩那根细细的圆锥,尖部上面的各种形状体都散开来滚落在不同的位置。
他们全都聚在客厅里,气氛紧张又混乱,毫不轻松。
没有想到自己心心期盼的假期会变成这样。
刘春阳被这种,仿佛有什么敲下了印章,定下了结局的预感,刺激得头皮发麻。
第4章 崩裂
4.
凌乱过后,一切又恢复了暗流涌动下的平静。
吃烧烤、娱乐、睡觉,时间向前滚去。嘀嗒嘀嗒秒针转动,挂钟在一片黑暗中间发出了清晰得过分的声音。
刘春阳睡不着了。他在一片黑暗里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看着窗户外头透进来的月光。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躺下才知道累。
可即使再疲惫,他脑子仍然是清醒的。
刘春阳想起床喝口水。
他把自己房间的门轻轻带上,往楼梯那儿走,没走两步便听见了来自一楼细碎的物品碰撞声。
黑灯瞎花的,饶是胆大的人也会心生怀疑。
更何况刘春阳胆小,此时他停在了原地,都不知道还该不该下去。
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他安慰自己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只是去喝口水罢了,只是喝口水。
他拖着步子下去。似乎是听到了他走动的声音,下面物体物体碰撞的声音消失了。
但随之而来的,刘春阳听到一声粗重的呼吸。
“春阳。”
并没有真正发出声音,类似于悄悄话,可是在安静的环境中,那声音倒是往刘春阳耳朵里使劲钻了钻。
刘春阳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是杨景。
他穿着睡衣靠在墙上,不知道想着什么,在客厅里的零星月色下看不清表情,但也只能是更阴郁和可怕。
他大晚上的不睡觉,站在这里干什么?
刘春阳觉得喉咙越发干燥了起来,像是有人拿刀在里面摩擦,摩擦得迸出了火花。
他想开口壮壮胆,嘴唇张开又闭合,吞吐不出一个字。
他用力地拽了一把自己身上的睡衣,加快了步子往厨房那边走,目不斜视。
太不礼貌了,他想,可是对方是杨景,他只想走得更快一点。
只要想到在黑暗之中注视着他的那双眼睛是怎样的眼神,他就没法不感到害怕。
拿杯子的手是哆嗦的,刘春阳拼命控制着自己,把它认真地放到饮水机接水的地方。听着黑暗中连贯而急躁的水流声,心里的焦虑反而愈演愈烈。
他感受到了身后的视线,或许是错觉,但刘春阳就是莫名觉得杨景才看他。
把杯子拿起来的时候,玻璃碰到了饮水机上,发出了响声。刘春阳顿时大受惊吓,用两只手端着那玻璃杯,心里宽慰自己不要去想,将杯中的透明液体一饮而尽。
刘春阳喘了一口气,喉咙的烧灼感总算是消失了。
他回到厨房将杯子洗干净,将水关上,空气中又响起“啪”地一声。
那是拖鞋发出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刘春阳耳朵里好似鬼魅踩踏出的音符。
刘春阳把杯子放下,转过头去看向杨景。
他高大的身躯杵在厨房门口,两三米的距离下可以看清黑暗中他嘴角扬起的弧度。
还有他那双无神的眼,以及眼眶下浓浓的黑影。
“春阳。”他轻启嘴唇,又吐出了刘春阳的名字,“你在害怕?”
他慢慢走近。
刘春阳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听见拖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声响。
那身躯将自己完全笼罩住,微笑的脸庞像是在安心于已被自己锁定的器物。
刘春阳猛地推开他想向前跑,却被抓住了手腕。对方的力气很大,他拼命的挣脱却无能为力。
一双冰冷的手攀上了他的脖子,刚刚喝过水的喉咙像是过了一道来自寒冬的气流,充满着危险和压力。
施加在脖子上的力量越来越大,疼痛且麻痹神经,刘春阳使劲去掰,却没有足够的力气。
——我不会要死了吧?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里划过去。
——我就在学长的家里,他就在上面最里面的那个房间。
——我还没跟他告白,我们还没有互通心意。
——我难道就这样死了,死在学长的家里?
脑子里一个宛若小点一般的思绪突然爆发了,仿佛突然撑开了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身体包裹其中。
刘春阳也不知道拿来的力气,突然睁开了杨景的手,抬高手肘狠狠地撞在了对方的下巴上。趁他吃痛又用老办法狠狠踹了他的裆。
他来不及看对方的反应,只是拼命往前跑。他跑上楼梯,喘着气,身体里面的情绪剧烈冲撞着。
他想见一见傅宇青。
刘春阳不由自主地走到傅宇青门前。他知道这个时候了,傅宇青应该睡了,可是他心里的委屈膨胀到了眼睛里,鼻子发酸。
他想着,我就在这里站一站吧,站一站也好啊。
他将手贴在门上,轻轻地将额头也抵上去,心里轻轻念了一声学长。
门里面传出一丝躁动的声音。
刘春阳愣了愣,恍惚听到了一个女人在念着什么“一”什么“轻”的,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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