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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怀净 作者:糕米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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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巧合,张启明前几天正好见了陆常,当时陆常正在打电话,神情带着些莫名其妙和恼怒抗拒。张启明施展出自己听墙角的功力,躲在角落里听了一发,大致都是些“不可能把监护权给你”之类的话。

    监护权?陆常这个妹控,真要论监护,监护对象也应该是陆久,谁敢和他抢监护权?

    还好他多留了个心眼。张启明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扒拉扒拉居然查到周怀修和陆常抢监护权?他一脸懵逼,顶着满脑袋问号接着一条线索往下查,然后发现周怀修之前到《仙游》游戏公司询问过更换监护人,并投诉他与弟弟绑定过程中出现了疏漏。

    张启明抱着资料强忍狂喜努力斯文地笑,于是一张俊脸几乎扭曲在一起,连阿力都惊悚地退避三舍。

    查到音乐会的事情,张启明特意做了手脚把二爷的位置安排在周怀净旁边,就等着把人带到光线昏暗的音乐会现场,然后伴随着浪漫的音乐声,两人双双抬起头,双目对视,噼里啪啦天雷勾地火……

    车子慢悠悠地开着,经过辰光中学,张启明装作浑不在意地说:“辰光是老先生的母校,环境不错。二爷不如进去走走吧。”

    陆二爷意味深长地望他一眼,张启明做得太明显,只是不知道把他拐到这来想做什么。

    得到应允,张启明停好车,备上轮椅。陆抑的腿阵阵隐痛,雨天时腿脚不便,通常是坐上轮椅。

    他下了车,手杖敲击在地面上,漆黑的皮鞋踩到地上,坐到轮椅上。张启明接过手杖,手里还拿着一把黑色的伞备用,推着他走在辰光中学校园内。

    校园里冷冷清清的,路灯洒下来,林荫道上一排排影影绰绰的树影。

    张启明推着轮椅走了一阵,远远地听到音乐声。他若无其事地说:“二爷,那边好像很热闹,我们过去看看吧。”

    陆抑已经不想理他了,连眼神都不给一个。这副装模作样的实在太碍眼,陆二爷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想把他拍扁了。

    每逢雨天,他的自控力就下降,心底有只嗜血的野兽想要破笼而出。

    顾念着多年的感情,加上拍死他自己要添不少麻烦,陆抑落在椅背上的食指抽筋似的轻轻一弹。

    走到音乐厅外面,草地上整整齐齐地坐了人,音乐楼的大屏幕上几名少年少女正在演奏夜曲。

    看到这么多人,陆二爷心情瞬间烦躁,他强自压抑的阴霾情绪慢慢从面上浮出来。

    张启明尤不自知,他看了眼大屏幕,低头对陆抑说:“二爷,您看他们的表演挺有意思的,我记得似乎还寄了邀请函过来,要不咱们进场去看看?”

    陆抑靠坐在轮椅里,右手握成拳支着太阳穴,脑袋轻轻地靠在上面,苍白俊美的面容此时面无表情。

    一声惊雷,明亮的闪电划过夜空,将他的脸映得鬼魅一般。

    陆抑微微睁开眼,那只野兽几乎要在顷刻间侵没他所有的意识,从心底破笼而出。

    恰在这一刻,主持人在台上落落大方地道:“……那么,接下来一起欣赏高二1班带来的《克罗地亚狂想曲》。”

    淡淡的提琴声拉了长音,钢琴声蓦然敲响在整个广场上空。

    陆抑无意识侧眸望去,那一眼瞳孔骤缩。

    第27章

    阴沉沉的天空不时划过闪电,伴随着轰隆的雷动,空气中的躁动因子颤颤巍巍蓄势待发。

    敲击在琴键上的音乐仿佛穿透了屏幕,引诱着每一颗细微的尘埃跟着跳动。

    克罗地亚被鲜血浸染,战火连天,在一片断壁残垣中,硝烟还未散去。袅袅升起的烟雾寂寥而惨烈,标志着生命的消逝。

    这里没有花,没有鸟,没有人。

    只有无尽的灰白,阴霾的天穹。

    小提琴哀伤到叫人落泪,曲音被钢琴带着一步步节节攀升,所有的节奏都强烈地要将悲伤和愤怒喷薄而出。

    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着电子屏,几名洋溢着希望的少年分布在舞台上,漆黑中淡绿的光束紧紧追随。

    任二胖敲打着架子鼓,肥嘟嘟的脸因为投入而皱成一团,随着节奏一颤一颤,说不出的搞笑。摄影师似乎也生怕他太抢镜破坏气氛,镜头转向指挥的陈麟,然后慢慢地扫到程思古那儿。校园王子在这种时刻就是说不出的帅气,汗水浸湿额发,迸裂在琴弦上,修长的手指控制着琴弓时而忧郁时而激昂,怎么看怎么让人想舔屏。

    紧接着镜头转到钢琴后,摄影师似乎对那人尤为钟情,几次都给了长镜头,甚至细微到颤动的睫毛。

    周怀净只简单穿着白色衬衫,汗水细细密密地从额头冒出来,缓缓凝聚成一颗豆大的汗珠,沿着眉头的弧度往下滑,路过光洁的侧脸,然后悬在下颔上。弹琴时的动作比之平常要大,稍不注意有汗珠打在睫毛上。如果汗水落进眼睛里一定会引起疼痛,周怀净只能偷偷眨了一下右眼,不料镜头正好在他面前,于是看起来就像是他故意对着观众们轻轻眨了下眼睛。

    陆抑的目光全然凝聚在那人身上,仿佛有一只手在试探着摸索那张脸庞。

    擦过布满汗珠的前额,轻轻摩挲着眉头,抚过薄薄的眼睑,感受着在眼皮下不安移动的眼珠,而后结着茧的手掌包容着他的脸颊,大拇指一下一下欺辱着柔软的不堪重负的嘴唇。

    张启明目瞪口呆地看着陆二爷的头发翘起来一根,又一根,再一根……然后疯狂地不受控制地啪啪啪听到发膏悲惨呻吟着被剥离,头发就那样唰啦啦全都立起来了……

    啊,百密一疏,他怎么给忘了这茬?

    张启明已经发现周围不少小朋友投过来各种奇怪的眼光了。

    音乐还在继续,荒芜的战地里一派颓败的萧索。

    但生机隐匿在其中。

    轰隆隆。

    狂风与惊雷交响呼应,破碎的瓦砾下,仿佛有一粒种子响应着天上的号召,舒展出嫩芽,用柔软的手臂推开碎石,悄悄探出了地面。

    柔弱的小芽在狂风中战栗,经受着摧残,却孕育着希望。

    它一点点地结了花苞,缓缓地、缓缓地展开了花瓣。

    白色的小花开在了颓垣断壁之中。

    宛如滚沸的水,冒出越来越大的气泡,最终从壶中迸溅出水花,炸裂在每一寸空气里。

    直到音乐结束,四人走到台前致谢,掌声才如雷地轰响。

    广场上的所有人都激动地站起来,欢呼着鼓掌吹哨,逆着狂风呼喊着。

    周怀净衣衫都汗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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