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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东宫 作者:匪我思存

    分卷阅读8

    我们救了这小孩儿,怎么能青口白牙,硬说是我将他推下的!”

    “不是你推的你救什么?”

    我只差没有一口鲜血喷出来,这是……什么歪理?

    “我儿子受了这样的惊吓,要请神延医!”

    “对!要先请大夫看看,到底伤着没有!”

    “这孩子好端端的,哪儿伤着了?再说明明是我救的他……”

    “这坏人还嘴硬!不赔钱请大夫也成,我们上衙门去!”

    周围的人都在叫:“押他去衙门!”

    只听一片吵嚷声:“去衙门!”

    我怒了,去衙门就去衙门,身正不怕影子斜,有理总说得清。

    我们这样一堆人,吵吵闹闹走在街上本来就引人注目,再加上小孩儿的父母,抱着孩子一边走一边哭一边说:“快来看看呵……没天理了……把孩子推到河里去,还愣说是自己救了孩子。孩子可不会撒谎……”

    于是我和阿渡只差沿江有成过街老鼠,卖菜的朝我们扔菜皮,路边的闲人也往地上狠狠地啐一口唾沫。幸得阿渡身手好,那些扔菜皮的没一个能扔到我们身上来,但越是这样,我越是怒不可遏。

    等进了万年县县衙,我的火气才稍微平了一点点,总会有说理的地方。再说这个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看上去还挺讲究的。京兆尹辖下为长安、万安二县,取长安万年之意,长安县和万年县也因为并称为天下首县。升堂的时候威风八面,先是衙役低声喝威,然后万年县县令才踱着步子出来,慢条斯理地落座,开始询问原告被告姓名。

    我这时才知道那对夫妻姓贾,就住在运河岸边,以卖鱼为生。问我的时候,我自然诌了一个假名,自称叫“梁西”,平日在街上瞎逛,我都是用这个名字。只是万年县县令问我以何为业,我张口结舌答不上来,旁边的师父看我的样子,忍不住插话:“那便是无业游民了?”

    这倒也差不离,无业游民,我便点了点头。

    万年县县令听守了那对夫妻的胡说八道,又问两个小孩,两个小孩异口同声,说是我将哥哥推下去的。万年县县令便不再问他们,转而头号我:“你识不识水性?”

    “不识。”

    万年县县令便点了点头,说道:“你无故推人下河,差点儿闹出人命,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气得跳脚:“我明明是看他掉到水里,才去救他。我怎么会把他推下去,我把他推下去做什么?”

    万年县县令道:“你不识水性,却去救他,如果不是你推他下去的,你为何要舍命救他?”

    我说道:“救人之际,哪容得多想!我看他落到水中,便不假思索去救他,哪顾得上想自己识不识得水性!”

    万看县县令说道:“可见胡说八道!人本自私,最为惜命,你与他素不相识,又不识水性,却下水去救他,不是心虚是什么?若不是你推下去的,又何必心虚,既然心虚,那么必是你推下去的无疑!”

    我看着他身后“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太阳穴里的青筋又开始缓缓地跳动。每跳一下,我就想着捋袖子打架。

    万看县县令见我无话可说,便道:“你无故推人下水,害得人家孩子受了不小惊吓,现在本县判你赔贾家钱十吊,以抚他全家。”

    我努极反笑:“原来你就是这样断案的?”

    万年县县令慢吞吞地道:“你觉得本老爷断得不公?”

    “当然不公!青天朗朗,明明是我救了此人,你偏听一面之辞,却不肯信我。”

    “你一口咬定孩子不是你推下去的,你有何人证物证?”

    我看了看阿渡,说道:“这是阿渡,她看着我救人,最后也是她将我和孩子捞起来的。”

    万看县县令道:“那便叫他上前回话。”

    我忍住一口气,说道:“她不会说话。”

    万看县县令哈哈大笑:“原来是个哑巴!”他一笑我便知道要糟,果然阿渡“刷”地就拔出了金错刀,若不是我眼疾手快拉住她。估计她早已经割下了那县令的一双耳朵。阿渡站在那里,对着那万年县县令努目而视,周围的差役却呵斥起来:“公堂之上不得携带利刃!”

    阿渡身形一动,并没有挣开我的手,只是刀尖已经如乱雪般轻点数下,旋即收手。她这一下子快如闪电,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万年县大案上那盒红签突然“啵”一声轻响,爆裂开来,里面的红签散落一地,每支签竟然都已经被劈成两半。这签筒里起码插着数十支签,竟然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全都被阿渡的刀剖开来,而且每一支都是从正中劈开,不偏不倚。公堂上的众人目瞪口呆,门外瞧热闹的老百姓起哄:“好戏法!”

    门里的差役却晓得,这并不是戏法而刀法。万看县县令吓得一张脸面如土色,却勉强镇定:“来……来人!公堂之上,怎么可以玩弄兵器!”

    便有差役壮着胆子上前要夺阿渡的刀,我说道:“你们如果谁敢上前,她要割你们的耳朵我可不拦着。”

    万年县县令道:“这里是堂堂的万年县衙,你们这样莫不是要造反?”

    我说道:“大人,你冤枉我了。”

    万年县县令道:“不想造反便快将刀子交出……”他话音未落,阿渡瞪了他一眼,他便改口道,“快将刀子收起来!”

    阿渡把金错刀插回腰间,我想今天我们的祸可闯大了,就是不知该怎么收场。

    万年县县令看阿渡把刀收起来了,似乎安心了一点儿,对着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便走下堂来,悄悄地问我:“两位英雄身手了得,不知道投效在哪位大人府上?”

    我没大听懂,朝他翻了个白眼:“说明白点!”

    师爷耐着性子,压低声音:“我们大人的意思是,两位的身手一看就不同凡响,不知道两位是替哪位大人办事的?”

    这下我乐了,原来这这万年县县令也是欺软怕硬,我们这么一闹,他竟然以为我们大有来头,八成以为我们是权贵府中养着的游侠儿。我琢磨了一会儿,报李承鄞的名字吧,这个县丞肯定不相信。我灵机一动,有了!

    我悄悄告诉他:“我家大人,是金吾将军裴照。”

    师爷一脸的恍然大悟,甚至背过身子,暗暗朝我拱了拱手,低声道:“原来是裴大人手下的羽林郎,怪不得如此了得。”

    羽林郎那群混蛋,我才不会是跟他们一伙儿的呢!不过这话眼下可不能说,中原有句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

    师爷走回案后去,附在县令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万年县县令的脸色隐隐变得难看起来,最后将惊堂木一拍:“既然是金吾将军的人奉命行事,那么有请裴将军来此,做个公证吧!”

    我身子一歪,没想到县令会来这么一招,心想要是裴照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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