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趁年华 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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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拣起来。更兼颜肃之还抽走了王宜,她还要找人补这么个缺。她的手下比较难找,因为是要能跟女官共事的,还得是正人君子,这就难上加难了。
与此同时,还有些熟的,不熟的,都来撞木钟。好在家里宝宝的两个乳母颇为懂事,久跟着颜家人混,晓得他们的风格,什么为家里人求官的话都不说。甭看玄衣被颜神佑练得上阵时都成了哑巴,可私底下心里比谁都明白——这家人不好糊弄,得手上有硬货才行。话又说回来了,也没见颜家人亏待过自己人呀。
两个乳母私下一嘀咕,又跟阿圆聊了一聊,倒是达成了一个共识:有这份旧情谊,何必不留到有自己兜不住的时候来使呢?
比如阿圆,就想留这份情谊到后来,给他儿子谋个出路的时候用。不一定要让颜神佑插手,哪怕请颜神佑看她的面子上给出个主意指点一二,那都顶用。何必非得在颜神佑正忙的时候去讨嫌呢?她也不往姜氏那里去讨人情,就一心一意在这儿伺候着颜神佑吃喝。
付出就有回报,阿圆能想到的事情,颜神佑更能想到了。百忙之中,还抽了个空儿,对阿圆道:“你家大郎那里不要着急,我心里有数的。”阿圆脸上笑开了花:“哎呀,我不急的,不急的,我们做奴婢的,主人家怎么吩咐,我们便怎么做就是了。”
颜神佑微一笑,对她招招手。阿圆附耳过去,听颜神佑说:“我看中了一件事儿,就适合他去做。只是这事儿我得跟阿娘说去。现在六郎的事儿还没定呢,得六郎定下来了,他才能跟着定下来。”
阿圆道:“嗐,小娘子别叫他担大事儿,他担不大起来。”
颜神佑道:“他一直跟着六郎,没什么名声不假,可也没听说有什么不好。”六郎一直在三尊大神的眼皮子底下,王大郎真有不妥,早死不知道几个死了。现在既然还活得好好的,也跟着六郎伺候笔墨,还跟着读了一点书,可见是比较妥当的了。不过,颜神佑也要问一问六郎的意思就是了。
颜神佑给王大郎相中的职位却是太子家令,这个职位比较奇特,是太子的管家,但是呢,又不是由宦官担任的。妙在因为管事又杂又碎,清流们都是掩鼻而过,没人肯做。颜神佑觉得有这种想法的人都特别的傻缺,可是当时的风气就是这个样子。
清流既不乐做,那以王大郎的出身去做这么个职位,引起的非议就会少,事情也就顺当了。不过因为六郎的位子还没有定,颜神佑自然不好提前说这么个话。只取笑阿圆:“往后我可不敢再支使你了,眼瞅要做老封君。”
阿圆听了,双腿一软:“小娘子说得什么话来?我生就是姜家的奴婢,跟着夫人做了陪嫁。自打小娘子落草,我就伺候着您,不伺候您,还要往哪里去?”
颜神佑忙扶了她起来:“我是说真的,你要闷了,往家里一去,也是开心的。跟我的人,怎么能让你不跟着享福呢。”
阿圆偏不让颜神佑再说这样的话,一直说“不敢”,又念叨着什么主仆之分一类。如此唠叨,让颜神佑回味了一次幼时被她洗脑的美妙经历,真是不提也罢。
至如戴、封二娘子,颜神佑也对她们道:“且静待时机。”玄衣本就是颜家旧部曲,一齐升格,也是应有之义,只是不好在现在提就是了。
安抚完了众人,颜神佑果然回娘家跟姜氏咬了一回耳朵。姜氏也是意动:“我知道了,这事儿你不好明着插手的,我与你阿爹说去。不过,六郎……”
颜神佑笑道:“咱们都别提,那是该阿爹做的事儿。”
姜氏一指戳在了她的额角上:“你又弄鬼。不说这个了,阿萱的婚事迫在眉睫,两处都急。八月末就要办。六郎明年就十三了,阿蓉比他还大,我想明年把他们的事给办了。”
颜神佑道:“已经定了亲了,六郎的事就不急。说句没见识的话,明年办事儿,可不够风光。不如再等两年,真要安大长公主之心,”
姜氏道:“大长公主那里,怎么安置?”
颜神佑道:“我想请奉她为越国夫人,原来的食封不变。一旦她故去了,以原地封其子为越国公,实封降作三千户。这可已经不算少了。”
姜氏道:“我就不问旁的了。”
颜神佑道:“总不会亏了舅家的,阿爹心里有数呢。只不过雍州那里……”
姜氏道:“我的娘家怎么能比得过你阿婆的娘家呢?你不要胡思乱想,你阿爹那里,我亲自去说。”
颜神佑心说,亲娘,给跪,您这样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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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肃之也没忘了召集诸人将官制之事议上一议,最晃眼的丞相一下子出了七个,因为之前府佐就是这么多,众人也勉强同意通过了。余下的就没太多需要讨论的了,颜神佑拿出来的,就是“经过历史考验”的成熟模式,可修改的地方委实不多。
诡异的是,颜肃之突发奇想让他闺女做尚书令这等事,居然没有人反对。颜神佑都觉得特别奇怪,没人反对就罢了,提都没有人提,这是几个意思?
这个时候,谁反对谁是傻子了。什么大义礼法,之前已经被破坏了个干干净净,此时此刻,君子们也不好意思跳出来说:事儿都办完了,你出过力了,我们知道了,你回去吧。然后什么表示都没有。
往更深了想,现在颜肃之也只拿了半拉天下,将来夺了天下,雍、凉、冀、青等地也不是没有人材,到时候必有一争。颜神佑的战斗力,大家都懂的。有她在,好歹能保证昂州系不会被挤占太多的份额。
这些大叔老伯们的算盘,打得是相当的精的。
颜肃之见没什么人反对,将文书一合,问起诸事准备得如何了。古工曹那里是比较显眼的工程,他的秃头在黑纱帽都隐隐泛着兴奋的光彩,报告说:“圜丘已成,正在筑坛。冬至日必成。只是如今之宫室,纵不大动,好歹给起个名儿吧?”
颜肃之一拍脑门儿,要不怎么说是菜鸟呢?这事儿都忘了。问大家:“诸位有何见解?”
唐仪的心早飞到嫁闺女上了,张口就来:“房子是你住,你定就是了。”
颜肃之道:“还有城门呢……”作州府的门,大家尊它一声“大门”就行了,当皇宫的门,且得有得说道了。更有甚者,昂州城的几个城门,也不能再东门南门的叫了,都得有个名儿才好。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大门都跟着升格了。
卢慎是深知颜肃之心意的人,已猜着他要与旧京旧朝作切割了,再一想,昂州城就是颜神佑规划的,这事儿还得落在她身上,便建议颜神佑去想。颜神佑此时十分谦虚低调说自己年幼无知,还请她爹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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