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端流年迹 作者:云之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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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迹只能苦笑。他在十指指尖全都附上了火焰,一边向后躲避,一边伸手想要触碰到银长冰额上的头带。
男孩子发育得晚,单迹凭着两岁优势比银长冰高了半个头。不多时,银长冰就显得有些吃力了。虽然言越颐之前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富家子弟,但到底受过些训练,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动作都敏捷流畅得很。然而一刻钟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单迹也有些急了。再不得手,自己就是要输了。
就在这时,银长冰握刀的右手一抖,竟放出许许多多的箭矢来。他幸灾乐祸地看着单迹惊讶的表情,道:“这把刀,能够吸收敌人的招式,按照自己的设想释放。”而后他将左手从上往下一挥,停在他背后的箭像活过来似的,朝着单迹奔去,“这招就叫‘万箭齐发’。”
这回狼狈的换成了单迹。这些火本就出自他的身体,吸收起来也容易,只是数量太多,他不大顾得来。银长冰不断地放出火箭,那刀身渐变透明,但他也不慌忙,仿佛是算准了时间才开始攻击的。
没错,他就是算准了时间的。
就在单迹躲过了最后一支箭伸手打算烧断银长冰的头带时,沈瑜打开折扇,笑眯眯地说:“好,时间到。”
银长冰脸上浮现出恶作剧得逞了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小生一定会好好修炼......这打斗的场面描写太对不起观众了/(ㄒoㄒ)/~~
☆、试炼
除了满腔悲意的诗人,秋天对每个人来说,都应当是很美的。到了晚上,更是扣人心弦。无论是多么繁华的都市,都无法营造出这般天然而无暇的美景。抬头望是浩瀚的星空,低头看是苍茫的山河。微风轻拂着,既不刺骨,也不和煦,它只是兀自吹着,不瞻前,不顾后,我行我素,很容易叫人沉浸在其中,忘了今夕何年,忘了烦恼忧愁,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银长冰拿着他打败了未来的天下第一的长刀爬上了书阁的屋顶。这对一个不会术法的少年来说不是易事,但单迹仿佛是在记恨他用阴招赢了自己,一个月来能不和他交谈就不和他交谈,更不会带他上楼。
银长冰在他身旁盘着腿坐下。单迹就像那些武侠片里的主角一样,躺在屋顶上,翘着腿,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一言不发。
两人就这么坐着,到银长冰有了点朦胧的睡意,单迹才开口道:“把你的刀拿来。”
其实单迹也不是真的记恨什么,男孩子间的打打闹闹很正常,就算惦记着输赢也不过是一两天的事。可单迹是真不知道能和这倔驴说什么。他叹了口气,坐了起来,从银长冰手中接过长刀,开始往里面一点点地注入火焰。
“你?”银长冰诧异地撤回手。
“我什么我,”单迹白了他一眼,“你这把刀不是没吸收人家的术法就不能用吗,我把术法储存在里面,你就能随时用了。”那刀就像快海绵,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单迹输出的火。
“明天就是试炼了你不要浪费太多精力。”银长冰伸手夺回长刀,刀身已显现出了黑红色,就算单迹不停手,它应该也是吸饱了的。
单迹本人也没料到这刀这么能“吃”,收回手时竟觉得有点乏力:“你这刀真够厉害的。起名字了没?”
银长冰摇摇头:“刀剑无心,才能斩断一切。若是硬要赋予它们一个名字,便是让它们染上了人的七情六欲。这样的刀,挥舞起来,怕是无法所向披靡。”
单迹瞪大了眼睛,积累了许久的疑问脱口而出:“你才多大一个人,就说‘七情六欲’?我以前觉得你是早慧,现在看起来,倒像是被神鬼附身的魔障了。”
“谁知道呢,”银长冰把刀收回刀鞘,站了起来,张开双臂迎向瑟瑟秋风,“我时常觉得自己这灵魂早就超脱了尘世,只不过被束缚在了这躯体里。或许真像你说的那样吧。”
单迹伸出双臂抱住双腿,抬头看着银长冰的脸。少年没有束发,黑色的长发在秋风中飞扬着。那一双蓝眸实在太过耀眼,总是在第一瞥时就夺去所有的注意力,以至于单迹从没有认认真真地看过这个人到底长什么样。这会儿他才发现,这人竟有着一张清净得让人无法起歹念的脸。如果说单迹长得是眉清目秀,那银长冰就说得上是真正的俊秀了。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时常紧抿着,合着那双独一无二的眸子,便是一张画。
曾在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就这么浮上了心头——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注:出自金庸《书剑恩仇录》)”
看小说的时候,就想象过这人的模样,可真正见到时,才知道,自己的想象有多么肤浅。想到这里,单迹又无比庆幸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能与银长冰朋友一场,也算是不枉此生啊。
“那你呢?”银长冰放下手,回过头来,“不就比我大两岁吗?怎么就以长辈自居了?”
单迹被呛了一下,思忖了片刻,煞有其事道:“两年嘛,等你长到我这么大就懂了。”
怕他继续追问,单迹像屁股着了火似的,飞快地站了起来,拍拍灰尘,道:“下去睡吧。明天,”他把目光投向对面的乌晓山,“明天就是试炼了。”
这一个月来,沈瑜基本上是每天早上都到书阁来报到,但单迹和银长冰收拾好东西在门口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单迹抬头看了眼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很有大雨滂沱之势,潮湿的空气中还夹杂了淡淡的血腥味。
单迹强压下心头的种种猜测,双手扶住银长冰的腰。银长冰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单迹一惊,不安倒去了不少。他尴尬地轻咳一声,低下头念起传送的咒歌。
这还是银长冰第一次体会传送术。他不喜欢和别人亲密接触,被单迹搂住的腰就没一处对劲,但他作为一个乘客,实在是不敢抱怨什么。术法发动时,他只觉得一片火光包围了自己,什么都没看清楚,火光就散去了。定睛一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就到了山脚处了。单迹松手,在他耳边轻声说:“无论如何,不要离我太远。”
长老会对下任教主提出试炼,是延续多代的传统,对于云影教来说,是数一数二的大日子。山脚早早就站满了人。长老们排成一字站在对面乌晓山山脚,各分教管事围在旁边,一同等着见证新教主的诞生。
单迹看到沈瑜和涵方子好端端地站着,脸上也没什么不同,才松了口气。
黄青云率先站出来,道:“那么,越颐,你的试炼就是在三天之内翻越这座山,活捉你看到的第一个活物,草树除外。”
单迹觉得有些怪异,这试炼的内容好像和当初听到的有点不同。再看向涵方子,他沉痛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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