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人勿禁 作者: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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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沙发上。她不知道他们先前在聊些什么话题,也没有想过要插嘴,只拿起掰好了的新奇士橙默默地吃。
他们也没有搭理安如,继续闲话家常。
“你二哥刚添了儿子,家里都不催你成家么?”吴珍妮笑意盈盈地问。
安如很少看到奶奶这么八卦的一刻,忍不住转过头多看了她几眼。岑裕礼似乎被问着了,他苦着一张脸,答道:“谁说不催,他们巴不得我明天就牵个媳妇回去。”
他的表情十分滑稽,不知是否有意为之,在座的众人都被他逗笑了。安如幸灾乐祸地瞥了他一眼,恰好被他撞见,她干笑了声,低头继续吃橙。
“那家长辈不催的,别说你已经到了成家的年纪,就算是小如这样的,我们也巴不得她找个好归宿。要是小如能够找到你这样好的男人,我可算是安乐了。”吴珍妮感慨道。
安如倏地噎着,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岑裕礼见状,顺手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吴珍妮乐呵呵地笑了,并没有出言指责她的失态。
这样怪异的气氛让安如十分不自在,她给岑裕礼使了个眼色,催促他快点离开。岑裕礼似乎还在笑她的狼狈,接到她的信号,他客套了几句才告辞。
他们在附近的参观就餐后才抵达红馆。红馆里很早就已经人山人海,这个歌手在香港乐坛的影响力非同凡响,演唱会的门票相当抢手。她让父亲的助理去购票,他却表示无能为力。最后,她还是专程托岑裕礼帮忙,才那到两张门票。
贵宾席的门票一般已经预留给赞助商以及知名人物。安如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这个好位置的。
当时他听完了自己的请求,也没有多为难的样子,顿了顿便答应下来,过后他又补充,他对这个歌手也感兴趣,问她介不介意与他一同欣赏。安如原本也没打算跟谁去,现在有人专车接送,她倒觉得无所谓。
台上的歌手艳光四射,台下的歌迷举着灯牌和荧光棒大声呼喊着自己偶像的名字。安如和岑裕礼却是出奇的平静,他们似乎没有被周遭的狂热的气氛所影响。
其实整场演唱会下来,岑裕礼也不觉得安如有多大的兴趣。待安可结束,场内的灯光全数亮起,安如才伸了伸僵硬的腰身,说:“我们回去吧。”
看着人群渐渐散去,岑裕礼没有动。片刻,他说:“看样子,你的并不是很喜欢这个歌手。”
她笑嘻嘻地说:“我喜欢的东西不多,我挑剔得很呢。”
场内一万三千位观众有序地立场,方才人声鼎沸的体育场馆慢慢变得寂寥,布置得极尽妖娆舞台如今是空荡荡的。岑裕礼似乎也有点累,他揉了揉眉心,说,“真是浪费。”
安如笑了笑,没有说话。刚才场内的气氛如此热烈,耳边响起的都是观众激动、兴奋、歇斯底里的呐喊,眼前掠过的都是光怪陆离的射灯光线。她的各个感官迅速被充盈,她似乎在某个霎那忘记了一切。而她的心,似乎就在这万人的澎湃中,渐渐平复下来。
将近凌晨,晚风呼啸,安如身上的大衣未能抵挡深宵寒风,刚出了门就冷得她跺脚。岑裕礼驾车过来,远远就看到她在路边蹦蹦跳跳的样子,她上车以后,他体贴地将暖气的温度调高了一档。
“我请你去吃夜宵吧。”安如觉得饥寒交迫,提议道。家里人知道她是跟岑裕礼外出,倒是很放心,并没有催促她回家。
岑裕礼转了方向盘,应道:“好啊。”
看来安如果然是饿了,菜点刚上,她随即起筷。喷香的鲜露笋虾饺皇还冒着腾腾热气,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品尝。
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模样,岑裕礼想起自己以往的女伴,细细忆来,还真没有谁敢毫无顾忌地吃夜宵。他不禁调戏她,“按这个吃法,你很快就很变成一头小猪了。”
“我不怕。”小半碗的瑶柱瘦肉粥已经下肚,原本空荡荡的胃渐渐满足。她浑身都觉得暖和,在这样的冬夜里,好像只有吃方能使她快乐。
“你不是在自暴自弃吧?”他慢条斯理地舀起了瑶柱粥,顿了顿才继续说,“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安如的脸倏地沉了下来。她拨了拨碗中的瑶柱,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她边搅着粥,说“你真扫兴,我才没有为了一个男人作贱自己。”
他笑了,“你没有作贱自己,但你在跟自己怄气。”
安如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岑裕礼收起了笑脸,问:“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安如还是沉默,他又说,“他应该也对你有意思。不然,他怎么会挨了你一巴掌还面不改色?”
安如的手一抖,匙羹与瓷碗相碰,发出一下轻响。她埋怨地瞪了他一眼,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刚才。”他唇边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的身后。
安如察觉到他的目光,慢慢转过头,继而眼中也闪过莫名的色彩。
入目的是一张温婉典雅的脸,她的长发乌黑柔顺,此时正随她低头就餐的动作滑了下来。安如失礼地盯着她,毫不遮掩地。隔着三两张空桌,不过是数米之遥,安如很清楚地看见脸色平和,动作从容淡定,极是名门闺秀的风范。
让她情绪波动的不因这张陌生的脸,而是为了坐在她对面的男人。那男人背对着她,她无法辨认他的面容。只是,他的背影,她认得,也不会忘记。时祎的背挺得笔直,他的动作很小,用餐时动作应该非常优雅。
或许是她的表情太过呆滞,岑裕礼用手指轻轻地叩了两下桌面示意她回神。
上好的红木餐桌发出清脆的响声,安如如梦初醒。她收回视线,回头问道:“她是谁?”
“江舒曼,江天集团的二小姐。”岑裕礼语气平平,过后欲言又止。
刚才在红馆,他在卫生间碰见了时祎。他看见时祎在走道抽烟,脚步微微顿住。男人的第六感虽不如女人准确,但他还是觉得,时祎在等自己。
对上他的算不上友好的视线,岑裕礼还是从容不迫地说:“这么巧?”
他脸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岑裕礼举步欲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继而又说:“安如陪我来看演唱会,散场后要见个面吗?”
烟蒂在时祎动指间掉落,他的眼睛眯了下,回应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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