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妇之春 作者: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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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说的。
峙逸往前走了两步,却也不知什么原因,又回头往西屋望了一眼,屋内微弱的火光还在颤抖,他的心一沉,转身离去。以后,他大抵是不会再来这里了。
兰璇哭了许久,原是饿得很了,看着桌上那半碗冷面条很没有胃口,在素琴带来的包袱里翻出了一盒羊乳糕,也就一边捻着吃起来,一边盘算着明日该如何应对。
要不先回去一段时间,等风声一过让父亲对峙逸施压,她再回来?
毕竟峙逸不过是个小小的侍郎,哪里斗得过父亲?
孩子的话,她还是带在身边为好,这样哪怕不是看在她面子上,便是看在孩子份上,他也不会随便舍了他们母女的。
她还年轻,总有法子把他夺回来的。
兰璇捻着糕点的手指微翘着兰花,还是同以前一般优雅。
忽而听到外间有推门声,莫不是峙逸又回心转意?兰璇连忙借着烛光抿了抿自己鬓发。理了理衣衫。
门开了,她欣喜的目光迎过去,进来的却分明是另外一个人。
兰璇颇有些惊讶,皱了眉头道:“怎么是你?”
第五十六章
峙逸回屋的时候,云凤正半边身子在床上抻直了腰在床边的柜子里翻找。连他进门都没有发现
峙逸冷眼打量她许久,她都没动静,峙逸叹息着她的迟钝,又好气又好笑的皱皱眉头:“找什么呢?”
云凤的头埋在首饰匣子里,被这冷不防的一句问话吓得整个人颤了一颤。
峙逸嗤一笑:“你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吓成了这样。”
云凤闹了个大红脸:“……没找啥,随便翻翻。”顿了顿又道:“你可见着了我爹给我的那几枚簪子。”
峙逸打量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屋子,又看了看云凤心慌气短的样子,冷冷一笑:“我动你那些做什么?”他原是说了句假话,默默解开衣领上的盘扣,转了转脖子。在兰璇那里闹腾了半夜,他累得慌。
屋子里一时静得就连掉根针都听得见。
云凤颇有些忐忑,低着头从眼缝里头瞟峙逸,却发现他手边衣袖被撕去了半截,“呀”的一叫:“这是怎么了?”
峙逸漫不经心道:“没得什么大不了的。看把你吓的。”掸了掸衣袖。
云凤摸着那衣裳料子,心里可惜:“好不容易给你做件把衣裳,你也不爱惜。”这衣服原是她一针一线缝的,费了她好些天的功夫。心里有几分埋怨峙逸,咬着唇低头检视那缺口:“听说现在时兴那蝴蝶袖的衣裳,我给你这里改一改,加半幅别样的料子拼起来……”异样的感觉包围着她,让她渐渐说不下去了,抬起头,峙逸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云凤的心突的跳了一下,侧头避开了峙逸的目光,喉头有些发涩,嘴里道:“正经同你说话呢,你这又是做什么?以后我可没有闲工夫给你做衣裳了。”
峙逸笑一笑:“我可不担心这个,你除了做衣服绣花,还会得别的吗?”伸出食指挑起云凤下颚,定定看了许久。
云凤本是心中有事瞒着他,心慌气短,不敢直视,脸庞转来转去,却被峙逸指头掐住了下巴尖儿,那指头半陷进肉里,变得有些青白。
云凤下巴吃痛,被峙逸那火辣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轻声道:“老夫老妻了,你这是做什么?”
峙逸不说话,借着灯光细细打量她,那昏黄的灯光将云凤衬得越发温润,双眸含水,看得峙逸爱到不行。
他伸手抚上云凤的面庞:“时间过得真快,我却仿佛觉得昨日才认得你。”
云凤垂了睫毛:“……浮生岂得长年少,纵使你我白发苍苍,回头来看,亦不过弹指一挥间的事情罢了。”
峙逸笑起来:“说这些道理的时候,倒是谁都说不过你的。”搂了她入怀。
云凤被峙逸温暖的怀抱围住,一种幸福感压抑着她的心脏,很疼,让她忍不住想哭,感叹道:“……呵,同你在一起,这人生才不算白走这一遭。”她是个老实人,说的是心坎里的话。
峙逸呆愣半晌,他心里头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却被她的嘴说了出来。
云凤两只手紧紧巴住他的背脊,只是不动弹。
峙逸不一会儿就觉得有些沉了,笑起来,要扳开她的手,云凤不依。
峙逸笑嘻嘻的把玩着云凤鬓边的碎发,慢悠悠的道“他问你要簪子了吗?”
云凤险些就要回答:“你怎么知道?”却陡然警醒起来,整个人背心都冒了汗,转念一想若他真的知道了,又何必在这儿套她话呢。
云凤又怕又心虚,低着头喃喃:“你说些什么,我不明白。”
峙逸看着云凤,眼神别有深意,却到底没有说什么了。
云凤内心颇为忐忑,却又要装得漫不经心,两个人刚刚心贴着心的距离忽而一下子就拉远了。
俗话说的好:有人漏液赶科场,有人辞官归故乡。
九王爷府邸正在大办喜事,说是九王爷新娶了一个美如天仙的侧妃娘娘,还是状元爷失散多年的妹子,一时间好不热闹,隔了几条街的艾府门口都听得到唢呐声声鞭炮响。
隐约的乐声映衬下,艾府显得静谧极了。
灰白的围墙上冒出来三两枝樱花花枝,三两个常年在这儿等生意的脚夫正和一个挑担子的脸上有疤癞的货郎拉着家常,忽而一顶宝蓝顶子的八台大轿就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艾府侧门,后面还跟着辆马车。
一个婆子面色阴沉的嘱咐了轿夫,就进门去了。
未几,艾府的家丁送出几个沉沉的红木箱子,一个略显憔悴的青衣美人在那婆子的搀扶下上了轿,那婆子点了点箱子的数量,扬了扬手中绢帕,那轿子起了,众人一并向前方去了。
脚夫们常年在艾府门口拉生意,也极懂规矩,怕冲突了女眷,一直低着头,只有那货郎看那女郎看得呆住,心想着这般婉转风流的模样,倒是不曾见过的。
“都说艾府里头是美人窝,这也不知是哪一家的小娘子,生得这般貌美。”那货郎自说自话。
旁边脚夫嬉笑道:“你这蟾蜍一般的模样,也知道什么叫美。”
货郎也不恼:“几位哥哥似是知道内情,不妨透露一下。”
一个脚夫原是知道些内情,忍不住就想显摆出来,嗤一笑:“……这位可不一般啊,喻尚书的掌珠啊,可惜命薄了些,被艾大人给休了。”那货郎仍旧一脸的痴迷:“这般玉样的人儿……”
那脚夫呵呵笑起来:“可惜那艾大人却不像你这般想,说是现在宠那正房妻子宠爱得紧。”
正说着,角门里头又出来了个婆子。
脚夫连忙撇下货郎迎了上去,对着那婆子道:“太太,可是要雇人?”
婆子笑起来:“算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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