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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伞 作者:太后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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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台电吹风。

    其中一人拿着电吹风对着裤筒吹,另一人站在裤脚处蹭“二手风”,还有个人更可怜,直接用纸叠了把小扇子,人造风。

    此时周远安正代替了室友,满脸无奈地拿着小扇子扇他的内裤。

    这种幽默人生的态度非常值得学习,莫晗在旁边笑得腰都快弯下来。

    莫晗洗了盆草莓慰劳他,一边喂进嘴里一边问:“明天我在酒吧有演出,来捧场吗?”

    周远安问:“唱什么歌?”

    “就平常那些歌呗,还能是什么歌。”

    周远安一时抿唇不语。

    看出他欲言又止,莫晗撞撞他的胳膊,“你想说什么?”

    周远安沉默须臾,才问:“你不是说写首歌送我么,写好了没有?”

    他这幅表情活像吃不到糖的小孩,心里憋屈,又强忍着不表现出来。

    莫晗不由好笑,说:“别急嘛,正在收尾了,你再等等吧,精益求精。”

    周远安妥协地点点头,“好吧。”

    “那你明天到底来不来?”莫晗随即问。

    周远安想了想,说:“明晚有课,可能去不了。”

    莫晗同情地撇撇嘴,没想到建筑系的课居然排得这么慢,连晚上都没自由。

    他没时间就算了,不勉强。

    做完作业后,莫晗向周远安的室友道了声谢,一身轻松地回到女生宿舍。

    其他几个人正在发愤忘食地赶作业,莫晗高正无忧地哼着小调,涂起指甲油,幸福感就是这么对比出来的。

    第二天晚,莫晗下课后直接坐车到酒吧门口,与乐队成员会合。

    从学校到车站有一段距离,她背着把吉他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身行头回头率很高。

    等车时,她视线漫无目的地飘荡在马路对面,突然紧紧一收。

    莫晗用力眯了眯眼,不确定自己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周远安。

    十米外的那家甜品店灯光温馨敞亮,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握着杯奶茶,与三个漂亮女生同桌。

    他们不知在谈论什么,周远安时不时点头微笑,气氛看起来相当融洽。

    莫晗皱起眉头,全身血液往天灵盖冲。

    这就是他所谓的晚上有课?

    莫晗毫不犹豫地给他打电话。

    没一会儿,她看着远处的周远安拿起手机,对女伴们说了句什么,然后才接起电话。

    莫晗开门见山地问:“你确定你今晚有课?”

    周远安回答:“是啊,怎么了?”

    “没事。”

    莫晗说完,冷冷挂了电话。

    这个周远安,竟然学会跟她玩花花肠子了?

    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人行灯不知何时才能变成绿色。

    莫晗抱起双臂盯着对面从从容容的周远安,一肚子火被时间消磨得慢慢流失。

    没一会儿,一辆公交车缓缓停靠在路边。莫晗犹豫几秒,又看了周远安一眼,最后投币上了车。

    她决定先忍一忍,等今晚回来再跟他算账。

    酒吧前面,其他成员来得都很准时,等人到齐后,他们从侧门进去。

    说来也巧,莫晗那天晚上演唱的曲目正是孙燕姿的《开始懂了》。

    “相信你只是怕伤害我

    不是骗我

    很爱过谁会舍得

    把我的梦摇醒了

    宣布幸福不会来了”

    选择排练这首歌时,她刚从孚州回来,背负着对陶悦的歉意、对周远安的质疑,歌词一度唱出了她的心境。

    今天晚上或许是触景生情,久违的矛盾与酸涩又占领了她的心头,歌里的味道更加婉转悱恻。

    莫晗有点厌烦这样的自己,最近常因为一点小小的不如意而情绪波动。尤其是与周远安有关的事,动不动就乱吃飞醋。

    她开始想要独占他的温柔,却忘了自己的初衷正是希望他能对别人敞开心怀。

    贪婪是人的通病,在贪婪中变得迷茫、冲突,却无法割舍。

    情这一字,一旦沾染,就如上瘾的毒酒。

    没有解药,只能糜烂在肚子里,自己慢慢消化。

    演唱结束后,大k一边收电子琴一边跟莫晗搭话:“莫爷怎么把这歌唱得这么凄凉,难不成失恋了?”

    阿峰暗暗白了他一眼,又看向莫晗,察言观色地问话:“小安今天怎么没陪你来?”

    莫晗“哼”一声,没好气地率先走下舞台,“他忙着陪美女,哪有空理我?”

    一行人从酒吧侧门出来时,莫晗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心里一动,拿出手机看,显示的却是郑老师的名字。

    莫晗说不清是失落还是紧张,估计莫小杨又闯祸了,连忙接了电话。

    郑老师给她带来一个噩耗:“莫小杨从今天早上开始高烧不退,刚刚晕迷过去,我正在送他去医院的路上,你也赶紧过来吧。”

    *

    虽然避开了交通高峰期,可市中心的车辆仍堵得水泄不动,莫晗耽搁了半个多小时才赶到省城医院。

    见到莫小杨时,他已经住进了隔离室里,全副武装的护士站在他身旁,正在调慢点滴的速度。

    莫小杨躺在床上,脸色像一张白纸,两颊消瘦得凹陷下去。

    即使在睡梦中他仍旧皱着眉头,神情透出不一般的痛苦。

    莫晗的脸贴在玻璃窗上,看着他孤独一人,却无法伸手触碰,一颗心紧紧揪起。

    郑老师站在她身后,轻声说:“医生初步诊断过了,有可能是脑膜炎。”

    “脑膜炎?”莫晗呐呐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词,“他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清楚。”郑老师说,“今天早上他没来上早读,我去寝室检查时发现他发烧了,就带他去医务室打针,没想到下午他更加严重……”

    莫晗咬着唇点了点头,心里越发惴惴不安。

    郑老师还得赶回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将莫小杨交到莫晗手里就不得不先离开了。

    莫晗随后找到莫小杨的主治医师,向他询问详情。

    医师是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莫小杨的血检报告,凝思半晌,眉头紧锁。

    他直言问:“我看了患者之前的病例,他是hiv病毒携带者吧?”

    莫晗点头,“……是。”

    医师分析道:“从患者的血检结果来看,他的cd4已经低于两位数,情况很不乐观,极有可能是进入发病期了。”

    莫晗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她最害怕的事终于还是来临了。

    医师继续说:“明天再做一次检查,一旦确认发病,说明hiv已经开始摧毁他的免疫系统,现在的脑膜炎只是并发症状之一,以后还会有更多疾病缠身。”

    长期在这里工作的人见惯了生离死别,即使面对最恶劣的情况,语气仍能保持客观平静。

    莫晗却远远做不到,医生一番话讲得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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