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赌棍们保持着小鸭子蹲地的造型盯着地上的两千块钱,有脑子灵活的已经反应过来了:“不是因为徐宝林那个【哔……】咱们怎么会挨这一顿揍?”
“都怪他个【哔……】,等着解了套,咱们去打他丫的!”
几个人一想,这个徐宝林一向出手也阔绰,这几位也是大方的主儿,说不定还能从徐宝林那里再刮一层皮。
医生的诊断结果和苏仟差不多,重感冒导致了呼吸道感染加上营养不良,身上还有几处外伤,老人受过重创的腿部这几天又淋了雨所以暂时丧失了行走能力。
“如果再淋一场雨,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来看,那就真的抗不过来了。”
徐汉生缓缓睁开眼,白花花的天花板上有一盏灯,是小刀跟他吹嘘过的日光灯。
两个守了他半天的女孩儿看见他醒了都走了过来。
“徐爷爷,我是沈何夕,沈何朝是我的哥哥,我的爷爷联系不上您一直挺惦记的,所以派我来看看。”
另一边漂亮的女娃子挥了挥手:“徐爷爷您好,我是苏仟。”
大朝的妹妹,那就是小刀的孙女了?
老人动了动手,轻轻挥了两下:“我是徐汉生,真是麻烦你们……两个小姑娘了。”
沈何夕的手边有一个饭盒,刚刚她找了一家饭馆借了厨房炖了一份鸡茸小米粥,鸡茸是用鸡腿肉剁的很细腻轻轻腌渍了一下,小米就是金灿灿的小米,粥炖的很烂,散发着香气。
徐汉生坚持要自己喝,他坐了起来,像是当初一声爆喝从厨房里走出来一样地气势十足,像是看着沈何朝端出熘肝尖一样的故作淡定。
可是无论是见惯了风雨的沈何夕还是来历不明的苏仟,她们都看的出来,这个老人的心里,真的是有什么东西,彻彻底底地碎掉了。
心有不甘(重生美食) 第84章 涮串
扣上电话,沈何朝写了一张纸条让小川帮自己送回家里,晚饭时间要到了,他自己走不开。
纸条上写着:“徐师父找到了,感冒住院。”
小川看看字条又看看自己师父的脸色,只是感冒啊?为什么师父看起来心情很糟糕咧?沈何朝没理会他,转身进了厨房。
妹妹说师父被他儿子虐待了,不开心。
妹妹的情绪不太好,不开心。
妹妹有难过的事情没有告诉自己,不开心。
妹妹要照顾徐师父一个礼拜之后带着徐师父一起回来,不开心。
已经完全成长成了男人的沈何朝依旧有着和他妹妹一样继承自他们母亲的漂亮眉眼,让人看见就觉得舒心可亲,可是今天,他的眉目之间似乎有一层薄薄的轻霾:
原来这个世界上不只有父母抛弃孩子,还有孩子抛弃父母,可是为什么你们都能那么轻而易举地转身,把更弱的他们扔在看不见未来的原地?
这个问题,沈何朝曾经默默想了那么久,他想不明白,于是就彻底地埋在了心里,今天它只是冒了个小小的刺,就扎得他很疼、很疼。
晚上七点多,沈何夕和苏仟两个人沿着医院外面的路慢慢地往外走,徐老头说什么也不肯让两个女娃娃在晚上给他陪床,恢复了一点精神之后他的那股子撑着架子的劲儿倒是和沈抱石不相上下。
按照沈何夕的话来说徐汉生那就又是一个别扭到能撞墙的老头儿。
没办法,只有壮汉兄自己自告奋勇地留下照顾老爷子,两个女孩儿在医院里赖了半天还是被赶了出来。
苏仟抬头看了一眼沈何夕,不知道为什么,从今天赶到果林镇之后,她就不太愿意说话。即使是在腐国的时候,她和她哥哥打电话的时候总是眉飞色舞,但是今天就连沈何朝都没有让她的心里畅快起来。
明明救了人不是么?为什么……是这种似乎在后悔和彷徨的样子。
沈何夕背着手走在人行道上,天色刚刚晦暗起来,即使是如此傍晚吹来的风也并不能让人觉得清爽,这座城市的“桑拿天”和她的泉水一样有名——真是,谁用谁知道。
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女孩儿就发现自己的“重生”似乎真的改变了不少的东西,哥哥还活着,老头子越活越精神了,大爷没有被抢注配方其余同上,妈妈知道了哥哥是哑巴……今天她又把徐老爷子给救了回来。
有时候,真的是无知才幸福的,她这辈子获得越舒心,就觉得上辈子自己有太多的错误和遗憾。
重生——让她看到了两世之间的那么多,也因为知道的多所以连快乐也含了彷徨。
如果是曾经的我,如果是那时的我,如果是真正十七八岁的我,我做不到这些事情,那这些人的未来和我自己的未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让她甚至感觉到了惶恐,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新回到十七岁,她要面对的未来里藏着她前世的痛苦和孤独,这些东西她扔不掉也忘不了,所以再快乐的瞬间也会让她心里有一丝阴霾。
这也许就是她重生的代价吧。
两个人并肩而行地走啊走啊,沿着种满了毛白杨的大路她们走到了一个看起来特别繁华的地方。
不是那种灯红酒绿霓虹夜影的繁华,是很多的小摊位摆在路边,由炊烟和人声支撑起的华夏市井的繁华。
摊位的旁边摆着小方桌和小板凳,此时正是晚饭时间,摊位的生意还不是十分红火,苏仟已经被那些似乎看不到尽头的无数冒着白气的摊子惊到了。
“这是什么地方?”
看见这条充满了烟火气的街道,沈何夕的心情却是突然明快了起来,又是一个“熟悉”的地方:“这里是小吃街,现在这个点儿是夜市,现在还不到热闹的时候呢。”
难道是到了夜晚生意才好么,这当然没有问题,酒吧夜店也是这样,但是……为什么……都是吃的?
华夏人在吃上,真的是要吃出一朵花了。
正想着,她已经被沈何夕拖着走进了夜市里。
路的一边是兹拉兹拉的烤肉串,有老板在喊着:“大串大串啦,喝啤酒吃羊肉啦!”
再走两步有人在叫卖鸡肉系列:“拉皮鸡、黄焖鸡,米饭管够啊!”
苏仟闻了闻辣椒抄出来的香气,默默吞了一下口水,被沈何夕拉着继续往前走。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