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上却热度又泛了上来。
趁着还有最后一丝理智,房遗爱脑子还好使,坚决让太子离开,并且他运行内功,却不妨莫名一股灼热之气窜走督脉,最后却走向一脉枝杈……
这时他的躯体,更是难耐了。
“殿下,臣要沐浴——”房遗爱要求,开口直接撵人,“夜色已深,还请殿下回宫。”
“你不知我为何而来?”李承乾嘴角噙着笑意,看着房遗爱这番折腾、这番姿态,他这时倒不急了。
为了管束房遗爱,不让他做出什么有失体面的事情,反正房遗爱不能出这房门,在这寝居里,随便他怎样如何。
太子好整以暇,神情淡定了。
房遗爱不淡定,他很着急,很急迫。
再不走,他就要失态了。
房遗爱干脆扑身过来,仗着身体的一股“能量”,他气力大,脚步也快,几步就窜到太子身边,胆子也奇大的就推搡着太子,要他出去。
说出去他也不是没理,大半夜的太子偷摸来房府干嘛,也没说有什么急事。
房遗爱推着太子,可是太子却反手抓住了他的手。
然后,屋内的灯光被一个掌风吹灭。
……
*
第二日,房遗爱醒来。
他脑仁有点疼,床榻上有些狼藉。
房遗爱拥着棉被坐起身,回想了半天,然后捂着脸,羞惭不已。
他昨天连着昨晚都做了什么啊?!!
小七过来服侍主子洗漱,房遗爱漱完口,等梳头的时候,问起小七:“太子呢?”
“天没亮就离开了……”小七边说边打了一个喷嚏。
昨晚可把他冻坏了。
房遗爱这才想起今日是大早朝的时间,他阿耶也会天不亮就起上朝。
他放了直打喷嚏的小七一天假期,还让他去白朝凤那里开点汤药吃,以防得了伤寒。
白朝凤倒是特意来了这边一趟,不咸不淡的劝说了一遍房遗爱,不可再服用寒食散,便是隋唐以来改良的方子也不合宜身体。
房遗爱从善如流,今日的他特别惜命。
等白朝凤走了,房遗爱更纠结了。
昨天晚上太子好像这样那样自己了……但又好像没做到底……后面他好像反客为主,还压在太子身上,根本不顾忌着太子殿下的高贵身份,居然以下犯上——
呃,还好像把一双贱手,可耻的摸进了太子的衣襟内里……
房遗爱右手攥拳捶着自己的太阳穴,内心懊恼不堪。
他都做了什么啊!!
这让自己以后如何面对太子殿下,如何再去东宫——而且,关键是,太子居然好像也乐在其中!
这件事让房遗爱深深的恐惧了。
太子几个意思?!
*
东宫,丽正殿。
太子殿下下朝回来,问起赵德子房府那边的消息。
赵德子早就预备好了,说起了早上房遗爱都大体上做了什么。
太子早就在房遗爱身边安了一个钉子,赵德子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这事情才交给他。
所以赵德子心里知道,太子殿下有多重视房遗爱,只是他心里更是琢磨起太子和房遗爱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
昨晚发生了什么,到底太子殿下对房遗爱下没下口,以赵德子浸淫在宫内多年的眼光下,他都没琢磨稳当。
但,估摸着房膳郎是吃亏了倒是。
不是自家殿下被占便宜就行。
赵德子很是无良的翘起嘴角,还特意搜集了一些男子情趣之间的春宫画摆在的太子寝居的书房里,惹得李承乾睨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
这老货惯会阿谀奉承,但也忠心。
李承乾承他的情,多少是看在以后赵德子在自己事败后,为了尽忠甘心赔付性命于自己同赴黄泉的面子上。
赵德子莫名的得了太子殿下上次,还以为是找的书画戳中了太子的心意,他越发确定了太子殿下对房膳郎起了那等不容人的心思。
赵德子既替太子着想,又替太子担忧。
他是怕殿下若是和房遗爱两个人真的发展出什么感情来,以后不好收拾,若只是一时玩闹,也没甚么,怕就怕以后长长久久,却被圣人发觉——
何况,魏王那边还虎视眈眈东宫这边。
不说赵德子下去休息前,还特意敲打了东宫的内宦侍人的规矩,高阳公主府邸这边却派人去房府传了公主的旨意。
——高阳公主要召幸驸马!
第86章
房府里, 过来给公主殿下传话的贞儿说完,胆颤心惊的站在一旁。
她和淑儿早就知道驸马的真面目,她自己又被驸马所控, 一言一行在房遗爱跟前非常的小心翼翼,生恐一言不和, 对方就能要了她的命。
甚至就算逃不过一死,最好也死得痛快一点, 贞儿最怕的是死前受尽折磨。
她吃过在驸马手里吃过生不如死的亏。
贞儿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身后很是跟着几个出身太极宫的宫婢, 还有两个小内宦陪同。
这时候贞儿是很羡慕已经被送给驸马当侍妾的淑儿了,至少对方在房府里没人管着,只要高阳公主那边没有安排, 淑儿的小日子过得安安稳稳,甚至还颇有些享受。
知道内情的贞儿真有些嫉妒, 却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她抬眼偷看了驸马一眼, 只见房遗爱的表情很是让人揣摩不透。
贞儿心里下意识的咯噔一下, 这表情她死都不会忘记, 那日离她怎么受控于驸马, 生不如死的场景, 至今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 驸马这是——
果不其然,就听房遗爱似讥似嘲地回应了公主的那道“召幸”的旨意, 冷冷道了一句:“痴心妄想。”
驸马说着讽刺的话, 语气和声调却很平淡, 但是人都能瞅出房遗爱对高阳公主这个召幸旨意的不屑。
贞儿低着头,心想着既然对方明确拒绝,她就是个传话的,回去给公主复命即可,可房遗爱此时却问道:“这主意是谁出的?可别告诉我是高阳她一时心血来潮?!哼。”
“……公主身边的嬷嬷换了一名。”贞儿压低着嗓子说道,这倒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而且稍微有心一查,就会知道公主召幸旨意的由来。
“嬷嬷,韦贵妃……”房遗爱的声音很低,可众人都能听见。
他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黑眸冷似寒星,侧脸看过去的时候,睫毛和颊部有重重剪影,几缕发丝沉落,给房遗爱添了几分阴郁和森然之意。
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注视他,房遗爱眼眸瞥过来,贞儿急忙收回视线,心下却吓得扑通乱蹦。
她呼吸都淡了几分,可就是感觉驸马能听见她慌慌张张的心跳声,看透了自己的胆小和紧张。
“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