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问题问出口。
雨下得不大,却密集,他侧头看了我一眼:“我妈妈不在这边。”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落寞的时候,抿了抿唇,还是伸手牵住了他的手:“那我们去看她。”
一些小道消息上说过江烨霖是私生子,生母没有人知道,他是在二十岁那一年被江家认回去的。
我只是没想到,生前得不到认可,连死后,江家也始终不愿意承认,尽管那个女人将江烨霖生下来。
江烨霖侧头看着我,许久没说话,直到我微微挑了挑眉,问他:“怎么了?”
他才伸手将我拉到怀里面,风衣将飘散的雨丝挡开,“你晕车吗?”
我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晕。”
“那陪我去一趟。”
我愣了一下,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要去拜祭他妈妈。
刚开始我不明白江烨霖为什么要问我晕不晕车,直到越野车开进山里面,我被晃得脸色有些发白,我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反观江烨霖,他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山路,尽管颠簸得很厉害,但是脸上还是没什么变化。
他已经连续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了,这天下了雨,山路还特别的话,车子开得特别慢,颠簸也多。我本来是想和帮他分担一下的,但是胃里面的一阵阵难受,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车子最后停在一个小镇上的旅馆,刚停下来,老板娘就出来了:“江先生,您终于来了?我还以为您今天不过来了呢!哟,这是江太太吧?还真是好看~”
江烨霖点了点头:“我太太第一次来,身体不太舒服,有没有话梅吗?”
“有有有,这雨飘得厉害,赶紧进来吧。”
“先进去。”
他说着,就把我牵着往里面走。
“房间我都给您留着,您先上去,我待会儿给你们弄点吃的。”
“谢谢老板娘!”
老板娘说着就走开了,江烨霖带着我往上面走。
房间虽然比不上大酒店,但是整洁得很。
我缓了一会儿,也好了不少了,抬头看着我江烨霖:“你和老板娘挺熟的?”
“我妈生前经常和她跳广场舞,还难受吗?”
他说着,走到我跟前蹲下仰头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摇了摇头:“没什么,我第一次走这么崎岖的山路,平时不晕车的。”
江烨霖看着我就笑了:“我知道,我第一次的时候还吐了。”
我有些惊讶,“我看你好像一点儿事都没有。”
“来得多就好了。”他说着,顿了顿:“还有胃口吗?晚上想吃什么?”
胃里面实在不太好受,现在也没什么胃口,干脆也不跟江烨霖客气了:“我想吃清淡点儿的。”
“我让老板娘熬锅粥。”
我听了他的话,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会不会太麻烦了?”
“没什么,她儿子出国移民了,她不愿意跟着去,一个人在这里也无聊,平时就是喜欢找事情做。”
正说着,门就被敲响了,江烨霖看了我一眼,然后走过去开了门。
老板娘拿了不少东西给我们:“这是我们特质的薄荷糖,有些人说对晕车挺有效的,让您太太试试。江先生晚上想吃什么?”
“麻烦您帮我们煮些鸡肉粥就好了。”
“也是,赶了一天路,晚上得吃清淡些的,那你们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我给你们熬粥。”
老板娘走之前,还对着我笑了一下。
我不禁也给她回了一个笑容,转身看到江烨霖给我递过来的话梅、薄荷糖:“你试试哪个,明天我给你买晕车贴。”
我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才想起一个问题,这是大床房,我和江烨霖结婚半年多,却还没有同床过。
他从浴室出来看了我一眼:“晚上我打地铺,要不要给你再要一床被子?”
虽然已经四月初了,但是在山里面,晚上的温度能到十度下。
我听到他的话怔了一下,看着地板,不禁皱起了眉:“床不小,能睡两个人。”
他突然定定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脸有些发烫,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江烨霖突然就笑了,“好了,不逗你了,坐了一整天的车,你也累了,快休息吧,我跟你一块睡床上,不碰你。”
他说得这么直白,我脸都发烫了。
不过他不睡地板,我也没有那么愧疚了。
其实睡一张床也没什么,我既然决定要跟江烨霖好好过下去,这些事情,总是不可以避免的。
只是他虽然人看着很花心,实际上却绅士得很,一整晚,基本上都没碰过我。
大概是因为晕车,这天晚上睡得特别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江烨霖已经不在床上了,我整个人都被被子裹成一团,就露了一张脸。
“醒了?”
我刚起来,他就从外面进来了。
我点了点头,穿了拖鞋去洗漱。
“还下雨,先吃早餐,要是这雨继续下,你在这里等我。”
我抬头看着他,摇头拒绝:“我可以跟你去。”
从前我或许不知道,但是这些日子,我知道江烨霖其实一个人也挺孤独的,虽然兄弟姐妹不少,可是每一个人都是吃人的,根本就没有真心的。
他一个私生子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不容易。
他帮了我这么多,在清明节这么特殊的日子,我总该陪陪他的。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让不让:“先吃早餐。”
江烨霖最后还是让我跟着上去了,他说的不夸张,那路确实是不好走,因为是在山上的,杂草多,陡坡被雨淋了之后特别的难走。
“你小心点儿,捉紧我。”
雨下得不大,但是江烨霖为了看清楚路,雨衣的头套都摘了,一只手拽着我,一只手拎着拜祭的东西。
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他才告诉我到了。
我周围看了一圈,没看到,他自己拎着弯刀走到左侧:“你先等等,这春天杂草长得快,才几个月就长起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割着那草,我就站在离他两米多的地方看着,雨不断地落下来,他的头和脸早就已经湿了。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江烨霖,觉得从前见到的他都没有今天这么的真实过。
我看了一眼篮子里面还有另外一把镰刀,拿到手上走过去在他的另外一边:“我帮你吧。”
“别,这刀锋利得很,你小心把手个弄伤了。”
我没有听他的话:“我慢慢来。”
十分钟之后终于看到一个钳在坡里面的碑了,上面没有照片,就只有名字。
徐美玲。
真是好听的名字
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