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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与妖僧 作者:手倦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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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手臂上亦有两处传来针扎之痛,忽然,十指指尖同时传来一波又细又尖的痛感,同时伴着蚁咬般的麻痒,十指连心,竟比之前来得还要剧烈,梁澄眉头蹙起,咬住牙根,以免自己发出呻.吟。

    随着这股疼痛,丹田处的涌动愈加激烈,冰冷的气息在腹间盘踞,好似正在酝酿一场风暴。

    “师弟,还差最后三步,到时会很痛,你要是想叫,就叫出来,不要忍着。”

    “师兄,我受得住。”

    一念深深地看了眼双目紧闭的梁澄,拈起一根银针,不在是向之前那般,行云流水一洒而就,而是缓缓地扎入梁澄腹部下方靠左侧,再取出一根扎于右侧,梁澄的右腿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一念知道此刻梁澄正在忍受着极度的痛苦,但他并不敢抬头看向对方的脸色。

    他拈起最后一根银针,看向梁澄腹部下方关元穴,于指尖灌注真气,控制着力道,目不转睛地看着银针慢慢深入皮肉里,而他的额间,早已布满细汗。

    “啊!”一声痛苦的呻.吟的声音响起,带着颤意,好似声音地主人随时就会晕死过去,而梁澄此刻的确恨不得自己立即昏倒。

    在一念扎下最后一根银针,丹田处的寒气终于破关而出,犹如泄洪一般,涌向七经八脉,四肢百骸,身体的血液仿佛被逐渐冻住,他抑制不住地发起抖来,如果他此时睁开眼来,就会发现银针所入之处,渐渐溢出阵阵白气,不久针身便结起一层薄薄的冰屑。

    一念食指拇指始终捏在最后一根银针之上,控制着体内真气的输出,梁澄的发出的呻.吟隐忍而虚弱,渐渐带上一丝气音,他听到梁澄在哭。

    “师兄……师兄……”

    “冷……”

    “好痛……师兄救我……”

    一念的手一直很稳,但是他的心却早已在震颤,他知道会痛,但没想到会这么痛,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治疗此毒。

    这一刻他恨极了明元帝,恨不得下一刻就闯进宫里,让他也尝一尝这寒毒之苦。

    明元帝屠尽大齐皇族,他不恨,也不在乎,但是此刻,他恨得整颗心都在抽痛。

    自从上一次无渡禅师为救他而亡,一念再一次感受到这般无可奈何的痛恨。

    第32章 往事纠葛

    梁澄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身置高高的木桶里,全身浸泡在温热的的水中,四周水汽氤氲,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药味,梁澄低头,便发现木桶的水竟是淡淡的褐色,应是掺了什么药粉。

    他抬了抬手,发现浑身一阵无力,四肢软绵绵的,仿佛刚刚经过一场大战,只是体内却暖洋洋的,让他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睡个好觉。

    “师弟,你醒了。”

    身后响起一念醇厚的嗓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听了便让人觉得,声音的主人此刻一定十分疲惫。

    梁澄一听见一念的声音,第一个动作就是低头往下一看,还好,亵.裤还好好地在穿在身上,梁澄暗自松了一口气。

    木桶很高,药水也一直淹到他的下巴处,梁澄稍稍坐直身子,水便降到脖子根上,他转过头来,正好露出一张脸,看向一念,发现对方半个身子都被水淋湿了,尤其是胸口处,湿.漉漉的衣襟贴在肌肤上,正好显出模糊的胸口线条来。

    可也看得出,一念身材魁伟健壮,并不像外表那般,偏于修长清逸。

    梁澄见一念走进,手里拿着个小瓷瓶,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有些尴尬,他往桶里缩了缩,无话找话道:“师兄手里拿的是什么?”

    “梳理脉气的药。”一念已经走到近前,拔开药瓶上的小红布塞,倒出里面的药丸,放于掌心,运气温化后,伸进水里,缓缓地搅了搅,手指一不小心,就碰到梁澄的大腿。

    梁澄习惯成反射似地将大腿往里一缩,抬眼便见一念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不说,将手拿了出来,背到身后,淡淡道:“师弟再泡一会儿,等时间到了,我再来叫你。”

    梁澄心里一愧,他真不是故意避开一念,只是因为体质特殊,从小不曾让人伺候沐浴,一念又是碰到那么敏.感的地方,身体就先大脑一步,做出退避的反应。

    虽然一念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梁澄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师兄好像有些失落,他心里一着急,就直接伸手抓住一念的手腕,唤了声“师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刚刚醒来的沙哑,像根小羽毛,轻轻地撩过一念的心头,又麻又痒。

    一念回头,脸上是像往常那般温和的笑意,“怎么了,师弟?”

    “唔,”梁澄眼珠转了转,想到一念之前眼睛里闪过的红芒,于是抬头看向一念,担忧道:“师兄,你说事后要告诉我眼睛的事……”

    一念面不改色,回身道:“此事说来话长,与我所修炼的功法有关。”

    他的眼神有些飘远,似在回想着什么,梁澄静静地坐在木桶里,等着一念开口。

    “你可知血罗汉是如何叛出佛门的?”

    梁澄摇头,“那时我还小,养在深宫,对武林之事,并不很清楚。”

    一念笑道:“对啊,血罗汉被除那一年,你才五岁吧,可能还梳着两个包包头。”

    梁澄微窘,忙回嘴道:“师兄没剃度前,难道就没梳过吗?”

    一念淡淡一笑,并不回答这个问题,他倒是真没梳过垂髫总发,修漱心在他能够走路之后,就让侍女为他束发戴冠,时时提醒他,他是大齐皇室唯一的血脉,注定此生不得欢愉偷闲,必得兢兢业业,夙兴夜寐,以图复位。

    这些他自然不会告诉梁澄,于是转而道:“血罗汉是世人给他的名号,他原先法号无妄,乃家师师兄,世人皆知无渡禅师师承虚云大师,皆是禅宗高手,但其实禅宗流传至今,流派众多,我派历来隐秘,不曾有何名号,亦不曾宣扬于世,历来坐镇各朝国寺,皆因我门各代传人手掌地如来佛心印,守卫一部佛门禁法,九转摩罗心诀。”

    “我门各代仅收两名弟子,上一代便是家师无渡与血罗汉无妄,师祖虚云临终前,传佛心印于家师,无妄自觉武功佛法高于家师,不服师祖安排,一怒之下,偷走九转摩罗心诀,暗中修炼。”

    “九转摩罗心诀虽为佛门禁法,实乃禅宗上上乘功法,为地如来所悟,威力巨大,传言一旦练成此法,天下间再无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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