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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江 作者:妄起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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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江   作者:妄起无明

    作者:妄起无明

    卷一:谁主春秋

    引

    本文虽为架空历史,但各种制度习俗等史实资料采纳于魏晋南北朝时期,故虚设朝代——北晋。

    孝成帝——司马昀,字,昱昌,十一岁即位,二十二岁还未能亲理朝政,身边几无亲信。上有皇兄、权臣,下有天灾、战乱。司马昀日日夜夜处心积虑,一心只想揽回朝政大权。偏在此时陈远的“青衫军”已逼近建康城……

    起义军将领——陈远,字,之遥,与司马昀同年,祖上曾官居太尉,后因遭诬陷,被诛九族。陈远随父逃亡至北方战乱之地。十八岁时在涿县揭竿起义,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短短四年,已发展至十万大军……

    第一章

    北晋,太和八年,建康,宫城内。

    司马昀一只手托着腮,半耸着眼皮看着跪坐在下面的群臣。他们此刻都微微低着头,睨视着跪在地当中的中书令曹允。曹允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正絮絮叨叨地禀报着为什么陈远带领的七万青衫军能在三天之内接连攻破武陵郡和吴稽郡,并打退前去支援的十万晋军。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曹允之所以这么卖力地替镇东将军曹公达辩解,是因为他们的叔侄关系。

    司马昀恨恨地想:你个乖滑老儿,当朕不知道你们曹家仗着你在朝中的地位在外侵占公田、封固山泽。你那侄儿曹公达,更是个不学无术的武夫!你当初力荐他当镇东将军,就是想拿下武陵、吴稽二郡,继续侵田占地。只是你们没想到陈远如此厉害。

    正想着,曹允已经说完了,正抬起老脸来,巴巴儿地看着司马昀。

    司马昀长得玉面桃腮、发若墨染,长目、高鼻,唇似朱漆,齿比皓月。因为他老是半垂着眼皮,又唇似角弓,所以看起来总让人觉得他是在笑。他就这样面带微笑地把头转向了丞相裴悫。

    “裴卿以为如何?”

    裴悫站起来,走到曹允身边,跪下开始帮他讲情。

    司马昀继续在心里暗骂:一丘之貉!裴悫老贼,早晚有一天朕要诛你的九族!

    裴悫言毕,司马昀微笑了一下:“裴卿言之有理。下诏,立刻着公达回朝。降为从四品都尉,罚禄五千石,以示小惩。”

    裴悫露出满意的神色,曹允抹了把冷汗,长出一口气。

    裴悫又说:“今晨有报,陈远乱军已拔营向建康附近各县而来。臣以为,当下之际应尽早与东凉联手。”

    司马昀微微皱眉,他最恨与匈奴联手攻打汉地,“晋军刚刚败于陈远,此事不如稍后再议?”

    “启奏陛下,陈远大军如今已成破竹之势,所到之处,当地百姓无不拥护。如不能及时加以控制,建康城恐将岌岌可危矣。依臣之见,应速派使者到东凉商议联手灭陈之事。”

    司马昀想:谁会平白无故地帮你呢?东凉正等着坐收渔人之利呢。尔等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莫不是这老匹夫暗地里已经与匈奴达成了什么协议?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经过几次明争暗斗地较量,司马昀早已知道自己现在绝不是裴悫的对手。他面不改色地站起来,长袖一甩,“准奏,退朝。”背着手走了。

    司马昀一路走,一路胸中憋闷着怒气。曾几何时,上早朝对于他来说已经变成了一件万分痛苦的事。

    十一年前,先帝突然驾崩,未留遗诏。司马昀的生母惠太后连夜诏裴悫进宫立了年仅十一岁的司马昀为帝。其实司马昀并非长子,在他之上还有两个皇兄。但裴悫当时已经手握重兵、权倾朝野。那时朝中盛传因惠太后曾委身于与裴悫,所以裴悫才力挺司马昀为帝。开始司马昀也这么认为,后来他才想通,他两个皇兄已过弱冠之年,他们登基之后即可亲政。而自己当时只有十一岁,虽然有惠太后听政,但真正主持大局的却是辅政大臣裴悫。这十余年来,裴悫始终紧握大权,虽然惠太后已经暗示过几次:皇帝已经到了可以亲理朝政的年纪。可裴悫却没有半分要放权的意思。想想也是,自打司马昀即位以来,他两个皇兄就无时无刻地不在绞尽脑汁想要除掉他,同胞兄弟尚且如此,何况裴悫,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呢?

    一开始司马昀还觉得早朝很有意思,看着大臣们唇枪舌战、勾心斗角。可后来他渐渐长大,对大臣们启奏的事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曾经表达过几次与裴悫不同的观点,结果当时就被裴悫驳回了不说,事后惠太后竟然也告诫他“勿再妄言”。这时司马昀才明白,想要他死的,恐怕远不止他两个皇兄。从那一刻起,司马昀没有再说过半句自己真实的想法。他开始表现得不关心朝政,并日渐沉溺于酒色。这样似乎很有效,虽然他两个皇兄依然想害他,但裴悫却派人加强了对他的保护。

    其实司马昀早已对裴悫恨之入骨,尤其近几年来,每次早朝,裴悫眼里愈发地没有他这个皇帝,而群臣对裴悫的阿谀献媚也愈发地不加掩饰。他在朝中的权势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有几位敢于谏言对抗裴悫的大臣,都被相继被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免职或处死之后,司马昀感到自己越来越孤立无援了。

    想着这些,司马昀不知不觉走到了鸾苑。一个看门的内侍已经跑进去通报了。

    进了园子,司马昀没走两步就看见了急急跑出来相迎的张汐,见了他就要跪。司马昀快走几步,一伸手把他扶住了,“子潮免礼。”

    扶着张汐的纤纤细腰,一边往回廊走,司马昀一边想:为什么每次心情不好一看见他就释怀了呢?难道是因为看着他这个亡国之君,朕便觉得做个傀儡皇帝就没那么惨了吗?

    “子潮在做什么?”

    “臣在抚琴。”

    “给朕弹奏一曲吧。”

    坐到亭子里,已经有宫女给拿来了各种瓜果和茶点。司马昀靠在柱子上听着低沉哀婉的琴声,看着低头抚琴的张汐。

    他头上没戴冠饰,没有方巾,只在头顶扎了一个发髻。没有束腰带,月白的交领宽单衣外套了一件紫檀大袖长袍,看起来甚是随意。

    张汐本是前梁国君,长司马昀四岁。四年前桓原之战梁国兵败桓州,张汐被俘,本来应该就地处决,可当时率兵的将领吴虎见张汐生得一张素颜面白如雪,一双凤目顾盼生辉,就把他带回来献给司马昀了。见了这等美人,司马昀当然高兴,后来又发现这个张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又乖顺得惹人怜爱,第一晚就把司马昀伺候的周身舒畅。一高兴,司马昀把吴虎升做骑都尉了。

    这鸾苑本是个养鸟儿的园子,让张汐选住处时,他便选了这儿。当时司马昀叹了口气想: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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