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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我是真心的 作者:c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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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还欠他三千,等下次再说吧!喻承自顾自为这件事打了半个结,上车回家。

    两千四丢到招行的债坑里,没响动,依旧是个深坑。

    十二怒汉没声音,喻承当然不能等死。他穿着背心,挥汗如雨蹲在家里电脑前,打开招聘网,重新搜其他的招聘信息。

    杭州生活成本高,薪水越高越好。但那些写明“年薪十万以上”的职位,他没资历接;有资历胜任或者可以去试试看的,都写“工资面议”,这种水分太大了,他不擅长讨价还价。何况经过前两家小企业的蹂/躏,他下决心要进大公司。杭州的大公司?除了十二怒汉,没听说过别的。真正的大公司都在上海云集,但谁让他傻逼逼把雀巢给拒了?

    喻承扯着自己的头发,锚中十几家名字似是而非的企业,修改简历,每家企业一个版本。十几个版本改完投出去后,人累得半死。

    跟谷天骄貌似没有了任何交点,每次开电脑、刷手机,他都会盯着对方的名字看。看半天也没自动“叮”过来,他总不能老让人家别盖被子吧?

    喻承陷入商场情场两空虚的境地,招聘网上投的简历都如石沉大海,他每天做的事,就是忍住呕吐,在招聘网上搜新的用人需求,照需求改简历,然后投;完了再在毫无反馈中捱完一天,等大象回家。

    过程中百无聊赖刷新了对对碰,找茬,泡泡龙,金币大战等扣扣游戏的等级,把自己如何状告展会公司获胜的经历,包括状纸格式,证据内容,张科办公室是哪一间都整理好,群发给原来展会公司的同事,以便他们要走人时,可以不再被吞钱。

    大象工作日全天不在家,喻承一日三餐煮一杯米,尽量煮得稀一点,浆糊似的白饭里放几滴酱油,加半勺辣椒,搅和搅和,意犹未尽吃完。

    暑假档期各台播《武林外传》,每次白展堂唱“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喻承就吸溜着口水想,哎,牢饭真实在,窝窝头免费!小区门口的早餐车,窝窝头五毛钱一小个,皮儿薄空儿大,三只才能吃个半饱,挑费太高了。一块五的米,够吃三顿粥……白毛女当年怎么唱?大婶给了两斤玉荞子面,爹爹还有闲钱扯红头绳,哎,排场太大了……

    他假想自己是王二小过年,焦虑中,奇奇怪怪的梦境又找到了他。

    梦里,他有时是身穿汉服,在灯火照耀的桌案边,跟身边人推杯换盏,有些醉了,拿筷子敲桌子打节拍,歪着身子笑唱一些不成调的曲子;有时立身小室,不顾窗外的烂漫春花,手捧纸卷,指指点点说书上的内容,评论抄卷文字的书法,说“此处笔锋锐而不利,藏劲于温润外形”;有时又左手捧着巴拿马礼帽,往自己头上一扣,望望不远处江边灰色雾霭中的轮船,弯腰拎起脚边的皮箱,转身说“再会”……

    每段梦境,身边都好像有另一个人在,但他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十多天广撒网,喻承终于盼来一个电话,一个尖锐的女声让他到城东一座大楼面试。

    约好的那一天,杭州下着瓢泼大雨。他满身淌水冲进那座大楼,找到名叫“环球市场”的公司后,敲门进。一间大约两百平米的办公室,里面十来颗人,阴雨天不开灯,工位有三四十个,大都是空的。里面的人也不说话,间或站起一两个,无声飘来飘去,其余人都对着电脑各顾各的。

    尖锐女声的主人是个长卷发姑娘,面试二十分钟,主要在讲业务。让他走街串巷卖一本叫《世界汽配》的杂志。杂志是胶版纸,十六开,一寸厚,一本就有四五斤重,定价120元一本,全年十二期,优惠价1399元。

    浙江汽配企业多,杭州貌似也不少。但谁会买这种东西?

    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这家公司的氛围,让喻承回想起先前的展会公司。人人看似疲于奔命,却又得过且过。每一天都需要自我洗脑,重振精神,可就算浑身有拼劲,这种氛围也令它也没处可使。

    喻承站回大楼门口,雨还在下,天空阴沉,像充斥浓雾没有尽头的人生。

    他垂头丧气回到家,把淋湿的衣服洗好挂出去,发现手机一个未接来电。回拨,竟然是十二怒汉总机。前台说查不了谁打的,他也不能冒然让美眉转马佳丽或陈骁炜,只好再等。

    八月的最后一天,喻承算着利率,用信用卡取现一千六,打算其中一千三用来下个月5号前填最低还款,剩下三百作为生活费。从自助银行出来,又接到十二怒汉的电话,马佳丽通知他三面,面试人是陈骁炜的老板。第二天一早又来电,说陈骁炜的老板出差去北京公干,让他再等通知。

    当时,喻承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接到这种通知,麻了,说ok。

    马佳丽问:“亲,挺耽误事儿的哈,市场部出差多,你有其他offer吗?”

    喻承想了想:“雀巢和环球市场在等我答复。”

    马佳丽哦了一声挂了。

    接着“环球市场”果然来电,让他到宁波复试。喻承哈哈两声,说已经找到工作,挂完电话望着落地窗外的对面楼发呆。

    九月初,喻承收拾好自己,看着报纸上的排期,去了两场招聘会,跟新一届毕业生和社会老甲鱼一同竞争。回来后,有几家见到他人就“亮了”的公司约他复试,他最终都没去。搞不懂自己到底在期盼什么,直到九月中,马佳丽再来电话,他挂断时,手都在抖。

    第二天兴冲冲跑进十二怒汉,马佳丽似笑非笑看着他:“过了这么久,没去雀巢?”

    喻承深沉装逼:“offer已经拿到了,但我还想看看这里,有比较才能理性判断。”

    马佳丽意味深长地扫他一眼,带他进daniel deng的办公室。

    daniel deng看起来比陈骁炜还年长几岁,人微胖,眼睛一直是笑眯眯的两条缝。喻承进他办公室后,他还在外面晃来晃去,大声跟工位上几个姑娘说话,内容是“清明时节‘蔡芬芬’,老夫如我欲断魂”,姑娘们嘻嘻哈哈,脸红微笑的那位,看旁人反应,应该就是“蔡芬芬”。

    笑声中,他在喻承身后进门,五秒钟之前的邪笑瞬间收敛,微笑变得客气官方:“请坐请坐,我叫邓汤达,市场部总监。小伙子,嗯……”他拿起马佳丽递过的简历,“喻承,欢迎欢迎。”

    喻承忙跟上他的节奏,说久仰久仰,幸会幸会。

    邓汤达大笑起来,问了几个常规问题,最后问:“你的五年规划是什么?”

    喻承一窘,马佳丽和陈骁炜都问过这个问题,但现在马佳丽就守在旁边,他就算不要脸现场改口,事后肯定也会被这位“亲”打小报告。

    于是他硬着头皮,望着对面的“市场部总监”说:“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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