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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算计 作者: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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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点点、一脸魂游天外,端密太后混若无事的掩着嘴轻笑道:“没事,只是看了些东西——国师夫人到底还是胆小。”

    **

    六皇子护着国师夫人一离开,端密太后转身进了静室。

    秦桑还跪在那画像之前,端密上前扶起了她,怜惜不已的问:“快起来!怎么样?”

    “不要紧的……”秦桑捂着肩头的伤站起来,轻轻的笑,“娘娘手下留情,入肉不过一寸罢了。”

    端密太后点头,“桑桑,委屈你了。”

    “这本就是臣出的主意,臣不委屈。”秦桑扭头望着画中之人,“只要能得到玄武令上的图腾,早日回到圣地见父母……臣万死不辞!”

    端密太后也望着那画像出神,叹了口气,她喃喃道:“桑桑,小离那孩子的眼睛真的……与江山一模一样。”

    “想来少年不知愁之人,都有一双那般的清澈眸子。”秦桑笑得淡淡,“我记忆中父亲体弱、自我记事便常常卧床不起,眼中也无这画上的神采。”

    端密太后也知道儿子逃出宫后风餐露宿,娇贵之躯必定经受不住折磨,连秦桑都没能养大成人,不大可能再有一个女儿。

    “许是年纪大了吧,哀家近日总想起以往……”她低低的话语中颇为惆怅,“小离那孩子,哀家倒真的对她有几分喜欢。”

    室内燃着的荆楠香特有的木头焦香味,混了千密血的芬芳,秦桑鼻端的气味有些苦涩,低着头漠然看着自己右肩的血迹,她冷冷勾了勾唇角。

    60第六十章

    慕容宋惊魂未定、忐忑不已,送小离出宫的路上,他反反复复的盘问她方才究竟出了什么事。

    可小离神情黯然,闭紧了嘴巴一个字都不肯答他。

    眼看宫门已近在眼前,国师府的车马就等在宫门外,那一式的高头骏马器宇轩昂,如同他们的主人一般冷傲。

    慕容宋背上发寒,一咬牙,索性威逼利诱、教她待会儿告诉国师大人:她今日在宫中过得十分之愉快!

    纪小离没有心思与他纠缠,六神无主的点了头,还照他的意思、背了一遍给他听。

    于是当国师府老管家禀道“夫人出来了”、国师大人缓步从轿中出来迎时,就见他家国师夫人小脸发白、目光凄楚,泫然欲泣的告诉他道:夫君,我今天过得好愉快啊!

    国师大人目光倏然冷下,冷冷的望向六皇子殿下,六皇子殿下那张娇美小脸顿时白了。

    他家夫人那六神无主的样子,国师大人没工夫与六皇子计较,携了她的手、轻声道:“我们回去。”

    国师夫妇携手上轿,六皇子殿下小腿一软,几乎要跪送。

    **

    回去的路上,车轿中燃着安神的香,小离一上来便伏在一边松软的迎枕上,闭着眼睛装睡。

    陈遇白手里的书久久没有翻动过,静默等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她还是没有主动告诉他的意思。

    “小离。”他放下手中书卷,轻声叫她。

    她犹豫了一下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啊?”

    “东临国的国主是我的故交,他今日遣人来,送了我一块奇石,那石头奇在中空,放在耳边细听,能听到大海浪潮的声音。”陈遇白的声音和表情都十分寻常,甚至是带着微微笑意的。

    “哦。”纪小离现在哪有心思管什么奇石,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声。

    陈遇白将书卷合上、放在一边,微微笑着问她:“你今日是怎么了?往常听说这些东西,你都会很高兴的。”

    “高兴啊……”小离一听自己好像要露出破绽了,连忙打起精神高兴:“哎呀!我好高兴啊!哈哈哈!”

    “……你高兴就好。”陈遇白顿了顿,伸手捏了捏她脸,笑着说。

    蠢货,他心里直叹气,怎么会蠢的连装腔作势都不会呢……

    虽也知道这是必经之事,有些事她也应当知道,但如今看着她这幅样子,他心里还是不好受。

    国师大人心里不好受,自然要想法子令别人更不好受。

    那块石头的确珍贵,该向东临国国主回个礼——东临国富庶强大,大夜与之建交有利无弊,而这等大事,自然应该派出大夜国最尊贵的皇子出使和谈,方才能展现大夜的诚意,也给足了东临国国主面子。

    嗯,明日早朝,就这么向皇帝回话。

    **

    纪小离以为自己掩饰的十分之好,她的夫君一定连半分都没看出来。

    接着整晚她都在强颜欢笑,用膳时一个劲的给他夹菜、“开心”的说个不停。

    而陈遇白看起来半分异常都没有,静静听着她前言不搭后语,她夹给他的菜、他全部吃了下去。

    小离欣慰又自豪,满足不已。

    到了夜里两人睡下,她被他搂着,听着他逐渐均匀的呼吸声,她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假寐。

    她从未想过:父母竟然还在人世!

    那两个生下她的人,一直都在遥远的家乡生活着,此刻深夜里,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如她这般思念着她和秦桑姐姐呢?

    她很想、很想见到他们。

    在嫁给陈遇白以前,这是她人生唯一的愿望。

    可是陈遇白说过:玄武令,是他人生最重要的东西,他用生命守护着这枚令牌。

    他将令牌当做聘礼送给了她,她就应该与他一样守护这枚令牌才对。

    将上头的图腾拓下来给别人,算不算背叛呢?

    这个问题太复杂了,她想不明白。

    犹豫不决时她很想问身后拥着她熟睡的人——他一定能给她答案!

    可是不能问他,问了他,秦桑姐姐就会死。

    那雪亮锋利的刀刺进肉里的声音——“噗嗤”!虽微弱却可怕极了!

    血溅在脸上,先是温的,片刻后就已凉的像泪,秦桑姐姐惨白的脸、捂着肩缓缓的跪在地上……小离浑身一搐,满头冷汗的猛然睁开眼睛。

    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睡着了,她捂着“噗通噗通”乱跳的心慌乱的四处看,一扭头却撞进一双清醒安静的黑眸中,她“啊!”的一声惊叫。

    陈遇白任她在自己耳边大叫,缓缓伸手捏住了她鼻子。

    喘不上气、自然不叫了,小离张着嘴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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