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辣么可爱 作者:盛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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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有些狰狞,似乎真的想冲进梦里,掐死那个幼稚一些的自己。
杨子溪被这样病态的眼神吓到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梦里的晏海清会这样凶狠。
杨子溪已经分不清,到底自己是梦,还是这个晏海清是梦?
也许两边都是真的,互为镜像;也许两边都是假的,人类的自有意识本来就是有史以来最大的谎言。
她的脑子里无数思绪夹杂在一块儿,一会儿想到缸中之脑,一会儿想到物自体,一会儿想到“我思故我在”。
最后这些虚无缥缈的哲学流派全都渐渐沉寂下去,只有一个念头愈发清晰了起来:这个晏海清对自己都这样凶狠,那为什么又能容忍我的“幼稚和软弱”?
心理医生伸手在晏海清的眼前晃了晃,道:“晏小姐。”
晏海清这才从疯魔的偏执中醒过来,笑着道:“对不起,刚刚发病了。”
心理医生摇了摇头,说:“晏小姐,你要知道那都是假的,最好不要寄托太多个人感情。”
杨子溪脱口而出,“我不是假的!”
晏海清摇了摇头,残忍又决绝:“不,你就是假的。”
第110章 证明
心理医生往后边看了一眼,道:“晏小姐,你现在在与幻觉对话吗?”
晏海清摇了摇头不说话,脸上有些懊恼,似乎也对自己很失望。她这么多年来对幻觉视若不见,可是今天怎么就破戒了呢?
是因为这个杨子溪如此笃定地承认她的存在吗?
杨子溪急得不行,走向晏海清,说:“你不能杀晏海清!”
晏海清闻言轻蔑地笑了笑。
杨子溪堪堪停在晏海清面前,她猛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已经不自觉地把这个梦境当作真实了。她已经开始认为这个晏海清真的有能力杀死自己的晏海清了,只有承认这个世界的真实性,那么自己才会相信这个晏海清的威胁。
那么,自己现在生活的高中真的是梦吗?这个晏海清真的有办法杀死自己的晏海清吗?
比起重生来说,似乎还是神经衰弱而产生幻觉更加现实,更加合理。
可难道幻觉本身是有自我意识的么?还是说“杨子溪”的自我意识本身就是一个谎言,其实质来源于晏海清?
晏海清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克服这段幻觉,因此不再看杨子溪一眼。
杨子溪顿在原地,并不知道自己是真是假。
心理医生继续试探道:“它现在在附近吗?”
晏海清低着头,盯着自己眼前的一方小空间,说:“在的,不过我不想看它。”
心理医生又道:“味逃避是没办法解决问题的。不如跟它沟通一下?你忽略了它怎么多年,情况反而愈演愈烈不是吗?”
晏海清道:“许老师,您这样觉得?”
心理医生大方地笑了笑,道:“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而已。”
晏海清歪了歪头,嘴角轻轻地勾了起来,道:“也对,我这人横了那么多年,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就怂了呢。”
她直勾勾地看着杨子溪,道:“来吧,看看你还能做什么。”
杨子溪看着晏海清的这副表情,决绝又冷漠,像是丛林孤兽。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晏海清。
最初自己对晏海清恶语相向的时候,小晏海清不就是用这样的表情看着自己吗?
说到底,晏海清还是晏海清啊。
杨子溪伸出了手,轻轻地抚上了晏海清的脸。
她看见了皱纹和冷漠,这些“成熟”的痕迹,将对方死死地包裹起来。
与她的晏海清长着相同的一张脸,内里包裹的灵魂相似又不同。
杨子溪说:“辛苦你了,清清。”
没有扶持的晏海清,会变成这样吗?她想到这里就觉得很悲伤,愈来愈心疼晏海清。
也许是她的语气太悲怆,晏海清愣了一下,似乎有所触动。
但晏海清很快就恢复了原先的冷漠,道:“你也辛苦了。”
“——为了摧毁我。”晏海清撇了撇嘴角,补充道。
杨子溪忍不住辩驳道:“我不是为了摧毁你,我是真的,为什么你不能信我?”
心理医生一直没有说话,看着晏海清自言自语。心理医生的完美遮蔽和退场,使得晏海清成功浸入到了跟杨子溪交流的氛围里。
晏海清敷衍道:“对,你是真的。”
眼神里全是嘲弄。
杨子溪清楚这一套反康德式的规避,无非是后面加了限定语,诸如“真的幻觉”之类的。
她叹了一口气,说:“我可以证明。”
晏海清挑眉看了看她,说:“怎么证明?”
杨子溪吸了一口气,心里迅速地盘算起来。
怎么证明?无非是说出一些只有晏海清才知道的东西。
杨子溪说:“你还记得你高中用过的手机吗?键盘掉漆了的那个诺基亚。你有屏幕锁,屏幕锁是1324。”
晏海清看着她,仍然不相信的样子。
杨子溪接着道:“你喜欢把钱藏在鞋架从上往下数第二格第三双的靴子里,因为一般人都不会注意那。”
晏海清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道:“接着说。”
杨子溪看不出晏海清的情绪——假设对方也是真的,那么对方比她多活那么多年,已经老谋深算过了头。她只能硬着头皮朝这个思路继续走,道:“柔柔阿姨!柔柔阿姨她炒饭不喜欢放盐喜欢放酱油,你还怀疑过自己会不会变黑。”
就算听到晏柔柔这个关键词,晏海清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她沉默地听着杨子溪说了一件又一件事情,最后说:“好了。”
杨子溪停下了,看着她。
晏海清转头看向心理医生,说:“许老师,‘她’现在对我说了很多话,她说她是真的。”
心理医生笑了笑,说:“这些都是正常的。幻觉来源于你自身的意识,是感性的表达。你自己产生的错觉,自然也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会觉得真实也是理所应当的。”
晏海清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嗯,谢谢许老师。”
她若有似无地瞥了杨子溪一眼,杨子溪只觉得心寒。
晏海清这句话就是问给她听的,她心里早就有了评判,只是借这个问句告诉杨子溪:你这样子是没用的。
【你是我的一部分,自然知道我该知道的事情。】杨子溪在这方面倒是不蠢的,她愣了愣,迅速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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