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海天镜(H) 作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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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前晃了晃——没收到半点反应。
“这里的味道真重。”莫劫站在窗口摸了摸鼻子。
就如任何人想象中的、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人”的房间一样,这里充满着湿润的药味。再配上这个一身喜服却不动不语坐在床沿的人,充满了诡异的阴森感觉。
唤了几句都没得到回应,胧祯只得再次仔细观察起对方。
喜服裹着的身体就少年人来说身材还算不错,肩膀挺宽背也挺得笔直,真可惜了是个常年卧病在床的……
“啊……”
“怎么?”
胧祯飞快地抓起那商大少爷的手,拽起他的袖子看了看,之后还嫌不够地连他的裤腿都掀了起来。
“胧祯?”
莫劫走过来正好胧祯拎着那条掀起袖子的手,朝他伸过来:“你看,这是一个‘病秧子’该有的手?”
年轻人的手臂并不粗,捏上去硬硬的手感属于一定量的肌肉,并不是病人身上该有的柔软。更何况这人的皮肤是健康的麦色,并不苍白。
两个入侵者对视了一会,心中有了个模糊的概念。
胧祯放开那“商大少爷”的手,扫了一眼就看到放在床头柜子上的杯盏。他走过去端起来,掀起盖子闻了闻。
“…………”
“那是什么?”
胧祯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光闻味道就让我有点晕。”他用力甩了甩脑袋:“莫劫,之前迟钦打听到的事情里,有没有他们给商大少爷找大夫的事?”
“没有。”
“这不奇怪么?一个‘病秧子’,传闻里居然一点关于他就医的信息都没有……对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老夫人病了的时候,那个‘珠儿姑娘’亲自给她找药?”
联系起来一想,怎么说都太可疑了。
胧祯低头想着什么,忽然感到身边有什么东西晃了过去。他往边上偏了一下差点打碎手中的杯盏,回过头去就看到那个红衣的身影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如幽魂一样朝门口慢慢移了过去。
“额……莫劫。”
“恩?”
“我记得他原本应该是自己走到门口,然后被那两个丫鬟带去成亲的吧?”
“恩。”
“可那两个丫鬟被你弄晕了。”
“…………”
夜幕降临之后,双平寨的商家大宅附近一整片都被映成了喜气洋洋的红色。
红色灯笼高高挂着,粗放的火盆在院外平地四周燃烧。大方桌在门外左右摆开十数桌,各种丰富的吃食在桌子上摆开,任所有经过之人享用。
吉时眼看就要到了,商家的特殊情况也使得不会有什么迎亲花轿之类的花样。但不少乡邻还是聚在大宅敞开的门口争相朝里望,希望能看到那个人美心更美的新娘子,还有那个神秘的商家大少爷。
有情人终成眷属呀,那是多美的事?
门外的宴席边上只有小孩子奔来奔去为吃食激动,大宅内则只有那些受邀的长者乡绅坐在两旁,等着新郎新娘。
商老爷死得早,商夫人孤零零地坐在首座也是一脸的喜气,只可惜一脸病气让她看起来老了不止二十岁。
若不是不合时宜,怕不是已经有好事之徒唏嘘着这商家命运多舛了。
热热闹闹终于等到了吉时,门外的鞭炮劈里啪啦炸响起来,配着小孩子的尖叫嬉闹和众人的吉祥话,新娘子终于被丫鬟搀了出来。红盖头下的流苏摇晃着,勾起不少人对盖头下美丽容颜的遐想。
同时被人扶出来的还有新郎官,任谁都能看出他的脚步摇摇晃晃有些不稳,边上那小丫鬟为了搀他也是费劲了心力,好不容易才让他在新娘子面前站稳了身子。
“哎呦,这就是那商大少爷?长得可挺俊哦!就是……”
“他和二少爷长得可真像。”
“亲兄弟,能不像么?而且听我家老头子说,他家可是同一胎的双胞兄弟!”
“哦~~~”
“哎,双胞兄弟也差那么多,你看他这样子,二少爷那可是……”
“身子好,心不好呢,你看他兄长都这样了,他这做弟弟的还要跑出去。”
“你们啊,也少说几句,人家办喜事呢!”
“哦,对对对!”
围观的乡邻们窃窃私语,堂上的礼数却是一点都没落下。这双平寨的风俗和其他大城也并不一样,站在大厅里的新人在喜婆的吉祥话中面对面,然后那大少爷抖着手将新娘子的盖头前面掀了起来,露出一张柔嫩娇美的芙蓉面。
“大少爷……我终于能嫁给你了。”新娘子的脸上满是幸福,她高高仰着头凝视身前之人,眼中噙着泪水:“从今天开始,我们终于……”
“你不能嫁给他!——”大厅门口传来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一切,打断了新娘深情陌陌的低语、打断了喜婆的唠叨、打断了围观众人的窃窃私语。
所有人都惊讶地循声往门口看过去,看着这个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站得笔直的少年人。
“小兄弟,你……”边上有人试图和他搭话,想说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然而那少年却是笔直地往里面走了进来,边走还边重复着:“我说,你不能嫁给他!”
“你、你是什么人?!”商家的家丁乱了起来,两个想要冲上来的却连那少年人的衣角都没摸到,就被不知名的力道甩了出去,差点撞翻边上的桌子。
“一边站着,这里没你们的事。”少年人斜后方跟着一个白衣男子,看起来英俊非凡却又古怪得紧。
他们这才发现少年人不是独自而来的。
外头已经先乱了起来,人们的窃窃私语变成了嘈杂声,有家丁奔出去叫更多的人。
而那大厅里的少年人却没有停下,在白衣男子的护卫下径直走到了新人面前。
他看着新娘,而新娘也看着他。两人的眼中似乎交换着什么别人无法知道的东西。
“这位小兄弟,这是我们商家成亲的大喜日子。”上座的商夫人直了直身子:“你是不是以前认识珠儿?她……”
“她并不叫珠儿。”少年人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将这句话说得分明,叫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也成功引来不小的惊呼声。
“她不叫珠儿,也不是什么落难的孤女。我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自称‘琴娘’,是‘全家都被奸人所害、不得已流落街头的大家闺秀’。”
周围的惊呼更响了。
“这位……你、你说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你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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