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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与奸臣 作者: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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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心立即断根,恐怕这“有愧”会延绵不绝……

    胜玉不做声地走进店里,出来时,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姐!”这时候谁都注意着外头,米儿是揪心着她的,大喊上前!

    很好,米儿的惊喊将狂躁的男人们视线引过来……

    “别闹了。”

    她冷沉一声,那肃穆冷厉的面庞……也许这才是胜玉最本源的一面。战胜困局,她从来不缺乏狠绝,腰眼处的钢钉时刻提醒着她,没有疼痛就没有决胜。

    她并未抬起匕首,双手垂着,依旧那件祖母绿的长裙,裙摆在渐起的风里轻摆。

    身后,是她的一身身家,

    除此,她茕茕孑立,满是孽,满是坎坷,满是亏欠。

    “不要以为你们现在的感情是一种纯粹美好,我们都知道那其实叫心有不甘。

    我是罪人,我确实亏欠你们至深,

    如果用时间相抵,三年牢,我还了你们一半。狱中,我吐过血,断过腿,一双眼险些也被人挖了出来。”

    她轻笑,却没有一点蔑意,唯有无尽的苦涩,

    “如果我这双眼真被挖了出来,恐怕也不会有现在这个局面了。

    小丕,羹白,

    我不是惜命,我知道这事儿想痛快了结,今儿我把这条命撂这儿就能一了百了。

    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么,

    今天我暂且先把一双眼抵给你们,

    待我了了心中所愿,

    这条命如数归还。

    我剩下,也只有这么多了。”

    她始终带着轻笑,

    听到的,是米儿的哭声,

    “姐……”

    她说完抬起匕首毫不犹豫就要朝自己右眼刺去!

    “姐!”

    “胜玉!!”

    “你嫁给我吧。”

    突然一声的介入,叫现场本已临崩的氛围更添一紧,人心一炸!

    凤鸣接到爱宝的电话就已赶来,

    童美其实都已经看见舅舅了,不过他立在自己车前,并未前行。加上人们的视线全在他们三人的纠葛间,更没看到党长已悄然降临。

    凤鸣走前几步,

    单只看着胜玉,

    眼里平稳一切,包容一切,

    “你只有嫁给我,才能脱身。我有能力替你挡灾、偿债。你也只能嫁给我,你的处子身给了我,不是么。”

    一句轰然天下!

    就连胜玉自己拿刀的手都颤了一下!那是万分也想象不到啊,这样一个人,在这样一个场景下……他的“夺妻”岂只是狂霸可言!

    童美已经瞪大了眼,她家这妖神的舅舅哇……可就在这一闪神间,忽略了那拾荒老头儿!

    就见老者突然似发了疯地向凤鸣冲去,

    “胜玉!杀了他!他才是你舅舅刻骨的仇人呐!!”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

    根本不容人反应,

    “舅舅!!”

    胜玉与童美的这声呼唤重叠,却绝然喊得不是一人。

    原来老人手里也有一把匕首,那是带着拼死的决心向凤鸣扎去!

    却,

    老人颜面溅血,

    他的刀狠狠扎进了奔来挡在凤鸣身前的胜玉胸口!

    “胜玉!”

    凤鸣在后托着她,随她一同坠落……

    ☆、尾声+小后记

    尾声

    何爱宝后来写了一本自传体小说《桃花与奸臣》,以极妖冶的笔调描绘了一幅波澜壮阔的“情权交织图”。可惜,“桃花”两字犯了某点避忌,出版商极力劝说就把这两个字换了。只要能出版,一定大卖!爱宝不同意,“桃花”是精髓,绚烂的感情由“它”起始,名字里没有“它”断然就失了这本书的原汁原味儿。咳,终究没出版。只能成为后世权贵枕边必备的“暗黑教科书”,私下谨慎流通了。

    《桃花与奸臣》中描述了许多惊心动魄的场景,但最抠人心怀的还是发生在它的尾声。事实,爱宝自己也对这“最后一幕”的描写最满意。因为,前番种种或耳闻或臆测,唯有此一幕,他绝对亲历。

    他永远记得这一天,他如功臣一般带着杨玄谨赶到311,救活了胜玉一命。

    亲哥哥的血及时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个女人却迟迟未醒。她没有伤脑,正常情况。麻醉一过,会渐渐转醒,胜玉却……人们不语,隐隐明白这是为什么:她认为已了了再见舅舅的愿,终可以以命抵债了……

    一个女人正用一种“顽强决绝”的放弃方式在救赎自我,

    实际,何止在救赎她自己……

    她的舅舅背对着门呆坐在她床头,眼里流下了泪,终是一种妥协,一种无力与沧桑。

    “承秀。”

    许文靖和陆航照,他的两位老臣一左一右蹲在他腿旁。直至此时。对他的,唯有忠心。尽管他容颜已改。尽管他权势不在,尽管他已是。满身疮痍……

    “我错了。”

    这是承秀回归自我说出的第二句话,

    第一句,是那样恨意刻骨“胜玉!杀了他!他才是你舅舅刻骨的仇人呐!!”现在想来,全是,错,错,错……

    凤鸣魇过他两次,两次的解语实际都是那样简单:只要再见凤鸣,哪怕只一眼,即解开催眠。

    前后两次催眠,竟似蹉跎了他的一生,其实,回头来看,归根结底,还是他“自作孽,不求活”。

    “他第一次给我催眠。给我讲的是日光菩萨与月光菩萨的故事。他们是一对兄妹,在佛法上表智慧与静定,放射无量光明,映现明澈清辉,使自昏昧迷蒙中醒觉,使免于受贪、嗔、痴三毒逼恼。

    而我因自身不正,错会到‘兄妹’情仇,终与承言酿下恶果。

    他第二次催眠,给我讲的是禅宗‘空中摘月’的故事。一位僧人问南泉普愿禅师‘天空中有一颗明珠,该如何取得?’南泉说‘去砍些竹子做成梯子,爬着梯子去天空拿。’僧人不明白,又问‘天空中怎么能放梯子?’南泉反问‘不然你想怎么拿呢?’

    他的本意是告诉我,天上的明珠就如同我们的自身本性,若能开悟明心见性就能取得明珠。

    而我,由于自身阴暗,再次会错意,不想‘自我救赎’,竟迷失进‘自我仇恨’!且,惟想假借外力成道,就像是费尽心思去搭梯子求取空中明珠。殊不知,如同至今下场,空忙一场。

    不是他催眠叫我迷失自我,

    是我自身的不正与阴暗,一错再错啊……

    我偷出和承言的孩子,她就算有再大的孽,也是一条小生命呀,出来不足三日,就因着缺乏悉心照料,死在我怀里……”

    承秀虚空地抬起双手,眼泪砸在掌心里,

    “我把她埋在了玉门沟旁,直至那时还没死心,

    看见一个女人丢弃一个女婴,我抱起她,她就是我复仇的工具了,

    我恨‘承秀’,想用这个女孩儿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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