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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歌 作者:亲亲草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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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挪了过来,瞧着低头的沈黎,“该怎么说你呢?这伤还没好呢,怎么又放不下了呢?”

    “我没放不下,”手中的袖子更是被沈黎揪得满是褶子,“我……我也没打算去看他。”

    沈黎这话说得颇没有底气,顾昔若是受了风寒,也是因他而起。

    “是是是,你没放不下。”鎏珠啧了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去同他说清楚吧,总好过在这里不安。”鎏珠语重心长道。

    沈黎料想不到鎏珠会同他这样说,这么些年,他对顾昔的感情,她看在眼里。顾昔是人,而他是鬼,他们之间的差距便是她不同意的原因。

    沈黎怔怔地看着鎏珠,“姐姐?”

    “我不让你去,你便不去了?”鎏珠环着手臂,摇着她那把团扇,她若是不让沈黎去,沈黎总会背着她偷偷去看顾昔。他看了顾昔几十年了,总不会一朝一夕突然就变了心意。倒不如顺了他的意,说清楚也好。

    也是怕再次被旁人看见,再生出什么事端,沈黎等那些人都走了,才慢吞吞地进了顾昔的屋子。

    顾昔果然是病了,看着脸色就不大好。不过此时眼睛紧闭着,倒像是睡着了。

    这人也真是,梦到什么事情了,纵使是睡着,眉头也皱着。

    沈黎想也不想,伸手轻轻抚平顾昔的眉头,却不料被顾昔一把抓住了腕子,迷迷糊糊地往自己脖颈上靠。

    “哎,松手。”沈黎挣了挣,好容易才将手从顾昔手中脱出。

    “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顾昔咳了几声,坐起身来,面颊上露出一丝笑意。

    打从沈黎一进来时,顾昔便已经醒了。大概是因为沈黎是水鬼的缘故,身上总是带着股潮湿气息。

    沈黎伸手揉了揉方才被顾昔捉住的腕子,瞪了一眼那人,方才是装睡的吧?但瞧着这人的确是病着呢,也不好意思怪他。

    “那便好。”顾昔笑了,一颗高悬着的心,也终是落回了肚子里,“手伸出来,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沈黎将信将疑地将手掌伸至顾昔面前,手心却猛然一重,挨了顾昔的一巴掌。明明没有东西送,还偏要戏弄人。

    “哼!骗子!”沈黎不悦地撇撇嘴,嘟囔了一句。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该来看他。

    这么说着,一低头,却猛然发现顾昔的手上拿着一只木雕的锦鲤。火红色的漆,夹杂着淡淡的白。顾昔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路上买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顾……顾公子……”沈黎喃喃,想接,却又不敢伸手。之前想同顾昔形同陌路的念头更是被压制了下来。

    顾昔瞧出沈黎内心里的挣扎,知道他的气也是消得差不多了,赶忙把手上的木雕锦鲤一把塞到侧身坐着的那只鬼的手心里,“快拿着吧。”

    “嗯,那便多谢了。”沈黎不好推辞,况且这木雕着实可爱,便不再拒绝,收了下来。

    顾昔欲言又止,忖度了半晌才开了口:“前些日子的事是我对不住你,往后……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嗯,”当面听着这话到底是比昨日在水下听得更要显得不好意思些,沈黎拘谨地站起身子,“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好。”顾昔点点头,瞧着沈黎的身影一点点地消失在门口。

    沈黎能来,也是在顾昔的预料之内。顾昔多少年没看过大夫了,为了能得上风寒,他也是煞费苦心。初春的天气,还是在淋了一场大雨之后,泡了一次冷水澡。

    洗澡水送来的时候还是热的,顾昔等热水慢慢变凉,他才踏进去哆哆嗦嗦地洗了。

    顾昔知道这么做是在利用沈黎的同情心,但眼下除了这个法子,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沈黎不理自己,那是理所应当的,若是自己处在沈黎的位置,不消说,自然也是一样的。但他不想同沈黎往后再也不见面了,纵使张道长再拦着他,让他为顾家着想,交个朋友,又不是同颜肆与秦月笙那般……

    想到这儿,沈黎的面容在顾昔眼前一晃而过,眉头处沈黎留下的凉意似乎还在。顾昔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躺下。这伤寒可真折磨人,头都有些痛了。

    “哥哥,等我长大了,娶你为妻可好?”

    沈黎笑着替他掖了掖被角,轻声道:“乱说,我可是男子,男子怎能与男子成婚?”

    顾昔显得十分困惑,拉着沈黎的衣角,灼灼地看着他,“那可如何是好?在昔儿心中,哥哥比女子还要好看。”

    “睡吧,可别说话了。”沈黎摸了摸他的头。

    顾昔瞧着沈黎嘴角噙着笑,避而不答,知道哥哥不愿说这事,转念便说:“嗯,我听哥哥的。等我醒了,说不定病便好了。到时哥哥要陪我玩蹴鞠哦。”

    “好。”沈黎眉眼弯弯,嘴角的梨涡甚是好看。

    顾昔伸出小手指,“来打勾勾!哥哥可不要骗人!”

    “哥哥不骗人!”

    画面再转,顾昔瞧见自己一身喜袍,奶奶冲自己笑:“可算是娶上媳妇了,奶奶安心咯。”

    掀开盖头一看,分明是沈黎冲着自己笑:“相公……”,惊得顾昔一下子便醒了。

    第 21 章

    顾昔的风寒总算在快要临近清明时好了,生病期间顾昔没有再去找沈黎,当然沈黎也没贸贸然去找他。两人再见面时,是在清明那一日。

    那一日天气不好不坏,是个阴天,但总比往些年要好,总是下雨下个没完。

    南桥镇总是这样,清明这一整日内,哪怕是喘口气,鼻息里都是股纸钱燃成灰烬的烟尘味。顾昔的风寒才刚好,哪里经得住这般,从店子里到回府这一段路途,顾昔差没把五脏六腑给咳出来。回来喝了好几杯茶,才将这股子憋闷的劲儿给缓回去。

    顾府今年的清明同往年无甚区别,一同烧个纸钱,给逝去的先人们上几柱香,祭些好酒好菜。酒菜备得多,也是为了有备无患,到晚上时还剩了好些。顾昔也顺势拿了些在湖边,同白日里买的那些香烛放了一处。

    摆好菜,在岸边的泥土里插了几支香,又往湖里拜了拜,顾昔才唤了沈黎。

    沈黎如何不知顾昔在湖边忙活许久了,若非逼不得已,他也不想现身。顾昔站在湖岸的那处,瞧着沈黎在湖面上现了身,遥遥地便同他笑了。

    沈黎面皮子薄,顾昔都做至这个份上了,也不好不理他,便从湖中央如履平地似得走至岸边。

    “顾公子如何来了?”沈黎不咸不淡地开口。

    “想邀请你和鎏珠仙子一同喝个酒?”顾昔扬了扬手中的酒壶。

    “不了。”沈黎想也不想便拒绝了。鎏珠的想法他明白,她是一心为他,巴不得顾昔往后不同他来往才好。更谈何同顾昔一同喝酒。

    也是觉得自己方才的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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