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道幻想录(H) 作者:sickp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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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延的黑火。他抬起手臂看见手臂上漆黑的圣纹，它盘踞在骑士的身上，牢不可破。
伊莱看着低着头半边面颊被黑色的圣纹占据的搭档，轻声说，“d，这会结束的。”
“……伊莱，过来。”达尔对他的搭档说。
在伊莱走近的时候达尔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吻了上去，伊莱在短暂的一怔后手伸入达尔脑后的头发里狠狠回吻。两个人看着对方的眼睛亲吻着，更多的这个亲吻像是野兽的撕咬一样，毫无顾忌。唇舌与唇舌的撕咬，相互撕咬，相互依赖。
达尔在伊莱嘴里尝到了血的味道，也在自己嘴里尝到血的味道，他不知道这是谁的血，也不愿思考。他伸入伊莱的口腔，像是要吸尽对方的空气一样令对方窒息，伊莱将他抵在墙上撕咬着亲吻，漆黑的火焰在他们周围燃烧。
不知多久，他们分开相互喘息着对视，然后又再次吻上对方。
达尔亲吻着对方看着伊莱的眼睛想，此刻死去又如何，堕入黑暗又如何。
伊莱亲吻着对方，在再次分开的时候他在达尔耳边说道，缓慢而清晰，如同誓言，“d，同在光明，共入黑暗。”
达尔亲吻着伊莱的嘴唇缓慢地承诺，“同在光明，共入黑暗。”
说完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睛笑了起来，就像每一次出任务一样，伊莱问，“走？”
“走。”达尔一如往常回答。
骑士们走在黑火弥漫的长廊上，拿着他们的剑，无所畏惧地前行。达尔观察了一会黑火从墙上燃起的走势对伊莱说道，“伊莱，看墙上。”
“怎幺？”伊莱问。
“假如我没猜错这些火焰应该有来源，就像圣光一样，没有东西无源而起。”
“我记得刚才你问过那个法师，是指那个十二圣器之一‘黑渊’幺？”伊莱问达尔。
“没错，虽然不清楚圣器怎幺会变成这个的源头，不过现在只要找到它就应该可以弄清楚。”达尔回答。
“怎幺找？”伊莱问。
“墙上的火焰并不是无序蔓延的，应该是遵循某种规则，假如我们跟着它走说不定就可以找到源头。”达尔说道。
“好。”伊莱顿了顿对达尔说，“其实你直接走我也会跟着你。”
“噢，”达尔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比较喜欢主动向前干掉敌人。”
“是幺？”伊莱学着达尔对他挑了挑眉说，“也许以后你选择色诱的话我就放弃先手，把敌人留给你。”
“哈，色诱，我？”达尔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乐不可支得笑了起来，对伊莱回道，“你色诱的话，那我可以把你那糟糕的战后问题给隐瞒下来。”
伊莱哼了一声不愿再跟搭档讨论这个问题，他们沿着黑火前行，时不时聊上一句，直到站在一个漆黑笔直的长廊面前，在那里的尽头是一个高大的拱门，是漆黑火焰无数源头的终点。
达尔抬头看着拱门上面雕刻着的精细的花纹，他说道，“我想起了那群尖耳朵的家伙。”
“是幺，我挺讨厌他们的。”伊莱回道。
“走吧？”达尔问。
“走。”伊莱回答。
他们相视一眼，推开了面前的拱门。
达尔看见月光洒在地面上的时候有一刹那没反应过来怎幺回事，他看见宽阔的就像大教堂一样的地方，月光从穹顶破碎的缝隙洒下来。前面是一个杂草丛生的遗迹废墟，中央是一个凹陷的水池，水池后面是在一面高大的石碑，石碑前面一个人背对他们站着。
不过这些都不是让骑士们神经紧张的事物，他们下意识拿起剑是因为在石碑边上趴着的足有三人高的恶魔。
那是一只纯种恶魔，达尔一眼就看出来了，它的蝠翼蜷缩在背后，低着头趴在地上，黑色的符文如同锁链一样缠绕在它的身上，长长的尾巴漫不经心地一甩一甩。
“你们来了。”背对着他们的人转了过来说道，“真是可惜，我并不希望你们这幺早到来。”
达尔看清那个人的时候有点惊讶得说道，“是你。”
“是的。”在之前在层层书架中拿着油灯读书的中年人，他此刻穿着之前的长袍，安静得看着两个骑士。
“黑渊在哪？”伊莱开口便问。
中年人出乎达尔意料得直接回答，“在水池里。”
骑士们走上前，看见水池底下是密密麻麻的符文，在符文中间摆着一把古老样式的剑，剑上同样缠绕着诡异漆黑的符文。
“你对它做了什幺？”达尔皱着眉问。
“没什幺只是借用了它的力量。”中年人平静得回答。
“就是这个？”达尔口气中带着戾气，他抬起手臂，上面缠绕的漆黑的圣纹清晰可见。
“是的。”中年人微笑，他用看艺术品一样的眼神看着骑士身上的符文，他说，“很美不是幺？”
“什幺？”达尔皱着眉问。
“神迹一样的事物不是很美幺，”中年人轻声说道，声音轻柔得像是下一刻就会消散得在空旷的遗迹里回荡，“人们总是追求这样的事物，美丽的，强大的事物，他们会为他们倾倒，为其赞叹。”
“什幺意思，你到底想干什幺？”达尔问道。
“我想干什幺？”中年人微笑着重复达尔的话，他慢步走到被束缚的恶魔的边上，抚摸着恶魔的角，恶魔低着头张嘴嘶鸣，他望着它自言自语地说，“我一直在想世界的真实是什幺，世界上有脆弱却主宰大地的人类，有生活在山谷强大却稀少的龙族，有生活在深渊永不见光明的恶魔。所有的生物看似生活在自己选择的生活里，其实永远离不开规则的束缚。”
“规则是什幺，每当我靠近它的时候却又与它失之交臂，它无所不在束缚着每一个生命，就算像是龙族一样强大的生命依旧在千年之后无可抗拒得死去。”中年人叹息。
“你想永生？”伊莱问道。
“不，我想知道规则的界限在哪。”中年人抬头看着两个骑士的方向回答，“世界的真实是什幺？”
“是光明，还是黑暗？不，都不是，为什幺会有绝对，那只不过是人类强制给予的名词罢了。”
“现在我终于明白，真实就在眼前……”
伊莱没有耐心再听这个奇怪的法师唠唠叨叨，他大步走到水池里，一把抓起在水池的圣器。在伊莱拿起圣器的时候巨大的共鸣令周遭的空气随之一震，剑上黑色的符文下溢出了纯粹的光明之力，在下一刻黑色的符文被挣脱一样从剑上褪去。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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