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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不爱纪 作者:慕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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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会到他的冷淡,杜擎也降下温度。如今两人并立,已不再是昔日的游戏少年。

    杜擎动作悠闲地点燃一支香烟,“听说你离婚了。”

    “不是离婚,是逃婚。”

    “呵,alina那么好的女人都不要。孟大少,你知不知你将百万宝贝拱手他人?”语中却有尖刺。

    “别告诉我,你回来是为了因因。”杜擎走过来扭起我的手,将烟头摁在我手心。

    “闭嘴。”孟廷面无表情,站在原处。

    对他这样的态度,杜擎一笑了之,又抽出一根烟衔着,用鞋尖踢了踢我。

    我拾起丢在地上的打火机,跪起身为杜擎点烟。

    杜擎长吸了一口,舒畅的吐出烟圈,“因因,把手伸出来。”

    知道会很痛,我却不敢不将刚被烫过的左手,忍着痛展开,伸到杜擎面前。杜擎乐此不疲这样的残忍游戏。

    在烟头再次摁上皮肤之前,孟廷却回身狠狠给我一记耳光,对杜擎说:“你恨当日alina选了我。”

    杜擎忽然冷笑,“孟廷,那是我的女神,你将我的女神弃如蔽履,我恨不得杀了你这败类。”

    “钥匙给我。”

    “早丢了。你可以请开锁师傅,或者报警请阿ser帮忙。”

    孟廷冲过去将杜擎按在墙上,“我让你照顾因因,原来你是这样’照顾’他。要不是阿远告诉我真相,你还要骗我多久?”

    杜擎冷笑,“你应该感谢我,孟廷。”

    “alina打电话来说你将身着白纱的新娘弃在教堂,独自回国。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推因因下海。”

    “阿远说得没错,你从来没爱过alina,你爱的是因因这个只卖三百块的男妓。”

    从杜擎口袋里搜出钥匙,孟廷再不理会他的讥讽,蹲下身为我解开脚上的铁链。亦不理会我的瑟缩躲避,替我擦去唇角的血沫,脱下自己的风衣裹在我身上。

    杜擎只在一旁冷笑。

    看着孟廷半强迫式地将我带走。

    电梯里他放开手,我在下堕的箱室中将自己蜷低。早已绝望,然而一切却忽然平淡发生,我只感到恐惧。

    电梯停在一层,他并没有威胁或者安慰,只俯身牵我的手。

    依然是孟廷的小别墅。一切都没有改变,很像是早晨离开,夜晚又归来,我恍恍惚惚,心内旋尔一片空白。

    只是更加寂静及沉默。

    他不再碰我,他的咖啡色毛线衣的背,成熟而坚挺的肩膀和颈后的精短发型,有令人不敢靠近的陌生及冷酷。

    我在明亮但缺失温度的阳光里这样虚弱,几乎跟不及他的脚步,甚至已不能适应室外冷洌的空气,如怕黑的孩子那样慌张跟随着,直到大门在身后闭合锁死。

    我已不再有勇气,我唯有这具空荡但仍然喘息着的躯壳。我甚至会跪下来求孟廷留下我。

    我便在门边跪下来。

    刚刚的短暂步行已让我失去全部力气,但我仍然爬到孟廷脚边,风衣滑落地上,我将恤衫也脱下来。

    长恤衫底下便是完全赤祼的身体。

    厅内的阴冷空气令我不得不抱紧双臂,在他的目光里抬不起头来。

    孟廷静默地看我,从发中托起我的脸。

    我不敢看他的表情,是鄙视还是冷漠。我知道我在不停地抖,因为冷,也因为羞耻。

    还有绝望。

    他忽然拎起我,将我扭到浴室,丢进浴缸。冷水从花洒中喷射出来,我任凭孟廷在水瀑里毫不留情地冲洗着我,这具停止发育的细瘦的骨胳,和绝症般的遍体鳞伤。

    这样丑陋和不堪。

    他拉扯我的湿发,掌掴我,我跌进水里,无法呼吸。

    他探手进水里将我拉起,松手,我便再滑落水底。窒息中透过扭曲的水面看着孟廷的脸,他忽然那么残酷的伸手扼住我。

    视线朦胧暗淡,死亡的至寒迅速而致,而他又一手将我拖回。

    “我恨你,因因。”

    在我耳边擦过这句话。

    我一身的水湿透了他的毛衣,靠在他肩上呕着水,因为冷而心脏蜷缩似将碎裂。

    醒来,黎明如此暗淡。

    孟廷的呼吸近在耳侧,他的左手,执拗的箍着我的背。使我睁开眼,视线便局限于他的面容。

    这么近,他的脸。

    无论远或近都这样模糊。

    微橙的晨光映在窗帘,映出一道道熟悉又骇惧的细细黑影。

    我悄悄退出孟廷的臂弯,纱帘揭开,露出窗上的雕花铁栏。

    29.

    我没有死。

    海水将我推回岸。冻醒的时候,我以为是在深夜,便坐在沙滩上等待天明,却慢慢记起,原来是眼睛已经看不见。

    这两年来也并无波折,在不知面目的好心路人相助之下找到谋生的工作,就这么一直活下来。

    收留我的是一所仿古的私人马场,而我的工作,只是穿着仿古制服俯在地下充当马蹬。每当场主举办盛筵,便有众多城里的名嫒雅士前来捧场,享用昔日欧陆王公贵族式的奢华。

    但大部份时间,这里鲜少有客。

    所以还算是十分平静的生活着。

    也渐渐习惯了黑暗,活着便是如此,明与暗,原来并无分别。

    生与死亦是。

    然而一切怎可就此平静与结束。

    当他们的谈笑声闯入耳膜,我俯在地上,好似身堕僵梦。原以为早已经忘记,这么多年。

    然而少年的恐惧却如同深刻入灵魂。

    马鞭一样的东西忽然伸过来挑起我深深埋低的脸。

    “袁因?”

    我默默扭过头。

    穿着滑稽如小丑般的制服爬在马旁的我,生了茧的手掌和膝盖。已不再是漂亮可口惹人戏弄的美丽少年。

    “阿远,看看这个。”头发被人抓在手里,强迫我抬起头,大概有手指在我面前划过。“看来又是孟大少始乱终弃,啧啧,好惨,怎么连眼睛也好象瞎掉?”

    “算了,阿擎上马啦,我的速龙要和你的神勇福將比试比试。”陈明远的声音。

    杜擎玩笑似的踩着我的背,跳上了马。

    “孟廷今天也在啊,刚刚在宴厅里遇到,和那个姓舒的在一起。”

    大概杜擎刚刚那一脚踩得太重,忽然胃部隐隐地开始痛。我努力压抑着反呕上来的苦涩,然而已有液体涌进口里。

    却听到这时有人牵马过来。

    “我的这一匹rorydan看来怎样?据说是澳大利亚纯血马。”

    “我们很久没骑马了,舒。”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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